夜色如墨,月亮已躲进了云彩里,倒是没有了皎洁的明亮,远处显出几个暗淡的的星星来,虽然不甚明亮,但别有一番滋味。
而到了此时,众人也开始有了倦意,毕竟在这里生生站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有水和吃食,但身体毕竟不是钢铁,就这么一整天都集中注意力,疲累显然是难免的。
加之已然到了深秋,空气中已然弥散了冷意,白天还好些,有太阳照着,但是晚上显然就不是那么好过了,夜深露重,多数人都是站着,结果可想而知了。
于是宋若雨就带着青儿一起去拿了些御寒的毯子和衣物,虽然不多且有的也不太合适,但毕竟聊胜于无。
厨房的人们也适时送来了姜汤,虽然分到最后是几个人一壶,但显然已经足够人们支持到白天了——毕竟此时并不是寒冷的冬季。
当然,这一切都是次要的,此时人们的注意力依旧在台上的对战上。
实际上按照之前的规则,二人不论胜败都要一起进行下一项的,毕竟要是只是取此时直接取胜利者,显然后面就不能称为比试了,因而这次对战可有可无。
但是大家更知道,“第一”和“第二”不过一字之差,但意义显然不同,加之排兵布阵显然是一个将军最最基本的东西,因而就致使这次比赛,众人更加的看重。
而显然进行到此时,已经没了说废话的必要,因而二人一上场就开始了对决,一开始就将平生所学都拿了出来,屡次用奇。
“好!”众人不禁拍手叫好。
而到此时,宋若雨才从知情人的解释中得知,这个张书桐应该是正经做过“实战演练”,所以,他的阵法都是先人试验无数次的出来的,因而效果自然可想而知。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太死板了。
不知道是不是张书桐是先生的缘故,每次都死搬硬套的,弄得排兵布阵就好似背书,让人觉得乏味极了。
反观独孤应显然灵活了很多,打仗并不按照什么章法,还有些洒脱随意,但是他的打法显然与之前的李三不同。
李三是看似杂乱,但实际有有章法,但独孤应不同,他是真杂乱,好处当然有——机动,可以屡出奇兵。坏处也显然——不容易集中,容易让人各个击破。
因而这俩人的较量也比较有意思,一个拼命想一切按照兵书,另一个则分分合合全靠随意。
而时间不长,有心者就已经看出来了,很显然独孤应一直在学习,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竟然也开始用对方的计策了,虽然用的不是很熟练,但显然已经初见成效。
更令张书桐气愤的是,独孤应显然是个好学的,他显然并不想尽早将张书桐打败,而是一直吊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有时候还会将好容易控制的战局再拱手交出去。
反观张书桐,显然就没那么惬意了,他此时简直都要急疯了,他觉得独孤应这货应该就是属泥鳅的,滑溜溜,速度还不慢,让人看得见抓不住,着实可恶。
“好!”底下的“倔强男”毫不吝啬夸赞,也不顾众人的反应直接大笑道:“好,就这么玩,哈哈哈!”
玩?众人不禁都惊异,虽然都可以进下一项,但一个“玩”字也太儿戏了吧?
谁知独孤应竟转过头去,朝那人看了一眼,而打法再一次变换,让知情人也看不出章法了。
“哼!”张书桐气得头上几乎要冒火了,对阵就对阵,说什么“玩”,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他吗?
但是显然“生气”对张书桐没有任何的意义,不但阵法没有精进,还铸成了一个大错,致使后果不可挽回。
“要不然,你退回去?”独孤应蹦出了这么一句,虽然没有刻意提高声音,但也足以让多数人听清楚了。
“哈哈哈!”“倔强男”直接大笑出声。
众人也不禁窃窃私语。
只有张书桐忍住想要直接杀了独孤应的脾气,而站了起来,直接认输了。
当然,同样的认输,不同的态度。
相比于之前的“倔强男”,独孤应的显然比较小气,既没有大刺刺的走,也没有和众人对视,而是将所有的恶毒都藏在眼中,恨不得眼刀化成实质,将独孤应活剐了才了事。
“承让了!”独孤应则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语气中已经尽量带了几分情谊。
但是,张书桐显然并不以为这是独孤应的好意,而是觉得,独孤应是故意笑话他,故意让他下不来台呢。
“好了,第二项结束,马上进行第三项,考察眼力。”见结局已定,桂娘不禁再次站了起来。
只不过用手的人显然不是桂娘,而是不知道是哪个的亲信小校,二人一人一头拿着一个花粥走了过来。
“这是干什么?”众人又开始议论:
“是啊!没事那个画轴干什么,难道是谁画的虎符的找寻图不成?”
宋若雨显然也不知其意,毕竟这是什么东西,她也搞不清楚,当然重点宋若雨是抓住了——考眼力,可是考什么呢?
好在桂娘并没有让众人等待很久,见二人上来,马上就让小校打开了画轴。
出乎意料的是,画轴既不是什么路线图,也不是明显的标识,而只是一张普通的画而已,而因为离得远,众人也只能大体看清楚个轮廓而已。
“这是顾大将军和夫人唯一一张留下的东西,也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画像。”桂娘开始解释。
只不过对于宋若雨来说,一点儿都不陌生。
之前这幅画呢,就挂在陆府的禁地里,而因为当时地道的原因,她不知看过一次,这就是一张《将军出行图》。
上面的人物,她也已经看过数次,说白了就是一副写实的画作,描述的就是顾大将军要出行,而夫人来送别的情形。
笔触传神,将两个的人的情感都画了出来,虽然这个场景是静止的,但在众人看来,将军和夫人似乎在说千言万语。
不过,这一家三口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瞎子,都能可以看出,除了一些兵士和丫鬟,就只有他们两个,那第三个又在哪里?宋若雨也有些糊涂。
“怎么考眼力啊?难道这幅画有虎符的蛛丝马迹?”很显然台下有人是急性子,从而直接开始询问了。
“说的不错!”桂娘马上回答:“这幅画乃是将军的一个好友所画,后来将军又亲手添置了一些东西,继而成了重要的线索。”
“呵呵!”宋若雨的好想冷笑几声。
不出意外的话,这幅画已经挂了数年,而陆峰应该走就知道其中的含义吧?因而才将其挂在禁地。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陆峰应该始终不解其意,后来才不得不放弃,进而开始弄什么兽军吧?
“看不清楚啊!”台下之人不禁大叫,显然虎符的吸引力是非凡的。
“你看得清看不清无所谓,只要台上的二人可以看的出就行,毕竟考验的是他们。”桂娘淡淡一笑,掩蔽住心中的激动。
实际上这幅画,桂娘早就见过,但直到不久之前,她再次见这幅画才知道其中的深意,从而也得知了少爷的身份。
但是桂娘更知道,此时要是说出来,不但没有人信,或许还会给少爷带来无尽的烦恼的,因而她才一直推动事情到此,就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儿,揭示其的身份。
“那岂不是对我们太不公平了?”其中有人不禁叫嚣。
“公平啊,他们之前经历了三项比试,你呢?”也有比较公平之人开始说公道话了。
“行啦,还是让他们开始吧!毕竟一会儿虎符就能出现了,你们可以大饱眼福的。”桂娘说完就坐回到原处,而众人则不用多说一句,就顿时安静了下来。
行至此时,东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白了,很显然过了不多久,天就要明了,不过此时的露水好似也挺讨厌的,伴着无处不在的风,悄然窜进衣服里,给人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而此时,二人的比试也正式开始了。
只不过说是比试,不过是二人细细观察而已,而看二人此时的没面容,应该二人都没什么头绪。
很显然,这张图独孤应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之前就被宋若雨拉过去好好观察了一番的,如今再看显然依旧没什么发现。
对于张书桐也不是第一次见,他的主子早通过手段让其研究了不下百次,但结果亦然,什么都没发现。
“要不然我们合作?”张书桐低声说道。语气尽量诚恳。
“怎么合作?”独孤应显然不知其意。
“我们可以四处找寻,然后收集起来,然后一起分析,你看怎么样?”张书桐的语气里充满蛊惑的意味。
“好!”独孤应则回答的淡淡的。
“那咱开始!”张书桐的语气里有雀跃的意味。
“可以!”
二人说完就开始分工合作,然后竟讨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