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鬼爪,径直的穿过了保护符,在我身上用力一抓,一瞬间剧痛感侵蚀着全身,我突然发现鬼爪上有莹莹绿光。
吴情果然是卑鄙,竟然使毒。
实在太过疼痛,我还是没有忍住失声叫了起来。我又急忙掏出一张保护符贴在身上,从袖口滑出银质小刀,在鬼爪的伤痕处轻轻划了两下。还好,经过厉啸改良版的银质小刀,有以毒攻毒的功效。
新的这张电光符,好像也被无忧加了些料。只见凝聚在我身边的电光,竟突然暴起。
也是刚刚伤害过人,所以吴情的鬼爪虚弱了些许。
电光便直接贯穿了吴情的鬼爪,甚至直逼向黑袍人。
当然,黑袍人也并不是省油的灯,只见他脚下用力,竟然直接跳了起来。
黑袍人冲着我咧嘴一笑,焦黄的牙齿让我努力忍住想吐的冲动。
趁着吴情和黑袍人都受创伤,我用尽全身力气撞向玻璃。玻璃却纹丝不动,我凝神一看,发现在玻璃上竟然附着一层淡淡的光芒。
吴情给玻璃贴了符咒!
看来只有打败吴情,我才有望出去。
原先,脑海里一直策划着逃跑计划彻底失败,甚至以挨了一爪为代价。
不对,还有一线生机。
但凡是符箓,都会有自己的薄弱点。可惜的是,我刚刚把意识力向外扩散,身后的吴情就已经缓过神来,重新凝聚成一个更加硕大的鬼爪。
吴情的鬼爪十分奇怪,好像专门克制无忧的符箓一样。
想到这点,我心中又一沉。
对方对我们知根知底,唯一有些变动的也就是我的丹药而已。
而且,对于符箓来说,吴情要比我更加了解无忧的符箓。
这场战争怎么打?
如果是光凭黑袍人的话,我可以用意志力打败他,
如果要只有吴情的话,我可以用丹药压制它。
但是现在一人一鬼,两个一起上的话,我根本就应接不暇,肉眼可以看到的死局。
但是,就算是极大的概率会失败,也至少要试一试。
眼看着鬼爪离我越来越近,我运作起全身所有的力量,想要抵挡。令我没有想象到的是,我的意志力竟然化作了实体,像一个盾牌一样,挡在了鬼爪前面。
吴情似乎也没有想象到,一时间,鬼爪与盾牌僵持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划过几滴汗珠,弄得皮肤痒痒的。不知什么时候,腿竟然开始慢慢渐渐颤抖起来。
虽然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可能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是,侥幸心理让我认为,吴情此时也濒临极限。
有一只剑像一样的东西,突然从我的肚子中间穿过。我低头看了一眼,我肚子前面竟然冒出了一点点小剑尖。而这把黑色的剑,正在一点一点像被灼烧一样的消失在空气中。
是蛊虫。
好手段。
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等我看到剑完全消失的时候,才感受到痛,失声惊叫了出来。我手上突然失了力道,吴情趁我失神的时候,加大了攻势。
本来符咒的力量就全部被我吸取过来,用以与我的意志力一同,塑成盾牌,抵挡吴情的鬼爪。因为我的失神,鬼爪轻易的抓破了我胸膛前的肌肤。
直到这时,吴情才在空气中,一点点显示出她自己的身影。
看着我的目光中,似乎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的怜悯,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我对吴情看我的目光十分不满,可是,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瘫倒了在地上。
我握紧了拳头,想要努力的站起来,好像对于自己这么快就失去战斗力,而感觉到了不满。
这是我再一次意识到了,我差得还太多,可惜已经没有机会让我重新补救了。
我的起点相对于这些鬼魂和蛊虫世家来说,本来就低了许多,再加上经营无心铺子,我本就也无心修炼自己的修为。
既然他们费尽心机设了这个圈套,并专门为了这场战争准备了那么多克制我的武器,就抱着把我留在这里的决心,更不可能放我一条生路。
我咬着牙根抬头看向吴情,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我的性命,聂渊不是已经在你的手上了吗?
吴情轻轻地笑了,仿佛就是在嘲笑我一样。
黑袍人站在她的身边,没有言语,只是用冰冷的眼光看着我,就如同看着一个已经在他们菜板上的菜羹。
“不是我要你的命,但是他需要。”说完,吴情还往黑袍人的身边,又靠了一靠。
我皱起眉毛,忍着剧痛,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完全滑落在地上。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我要帮助他?”吴情勾起嘴角,扯出了一抹妖艳的微笑。
我看的却一阵恍惚,不知何时起,原本活泼可爱的吴情,竟然化作了取人性命的妖艳厉鬼。
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发现恍惚的不只是这一想法,连我整个人的思维和头脑,都已经开始恍惚起来了。
“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又怎么能顺利得到聂渊呢?”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手正好放在口袋里,本来是打算找好机会,殊死一搏,绝命逃生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我的手指轻轻按动了几下。
我装作不解的样子,疑惑的看向吴情。
吴情对我的目光十分满意,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轩……”吴情好像是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跟我提黑袍人的名字,便把马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是我让她说错了似的。
我表示躺枪的我很无辜。
“若不是他的‘忘情蛊’,我又怎么能让聂渊那个傻子,相信他天生就残疾呢!”
吴情的笑有些得意,看得我忍不住想撕烂它。
“所以……”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就为了,为了控制住聂渊。” 我十分吃力的说着话,感觉唇齿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我甚至就放任他这样残疾下去。”吴情笑着挑眉,把我费劲都说不出的话,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