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昭燕被拦住,忙问道:“为何不让我进去?我要看月贵人在哪儿!”
她来这儿便是担心着波塞娜的安危,临到头不让她进去,真是岂有此理!
苏德安直接一句,“得罪了。”示意一个带刀侍卫上前来看住佟昭燕,他把腰间的佩刀往前凑,刀还没脱鞘,道:“小主体谅,奴才得罪了。”
李嬷嬷也是望见了,直接退出来,跟佟昭燕道:“小主,还是听苏公公的吧,别去了。”
她的神情由害怕转变为了嫌弃。挽着佟昭燕的手,一直往后退。
佟昭燕更是疑惑不解了,“你们这是?难不成我来一趟,这么驱赶……”
叶泽周忙安抚道:“小主有孕在身,诸多不便,待微臣进去和苏公公一道处理,待会儿出来为小主详细解答,稍作休息。”
说完便自顾自地进去了。
李嬷嬷亦是帮腔道:“叶太医此言甚是。”
佟昭燕虽是着急,但是,她仍是信任李嬷嬷的。自然对她不会有不好的想法,事已至此,只能是等着苏德安和叶泽周出来才能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龙去脉,总能搞清楚的。
半个时辰的时间,佟昭燕腿都酸了,不断地伸长脖子往里张望着,人呢,都还没出来。
不禁问道:“这是什么道理,进去的人怎么就不出来回我的话?”
刚一说完,叶泽周便出现了。
朝佟昭燕道:“此事可大可小,贵人不妨跟着我出去,到外边去说。”
佟昭燕半信半疑,跟着出去了。
至少,她相信叶泽周定是不会诓骗她的。
叶泽周长话短说道:“微臣有幸从其他人口中听闻过,有人形容过月贵人,是异族人,与中原地区人的长相不大相似。”
“微臣可以确定,小主要找的月贵人不在里边。可里边的人,确实犯了罪。”
“至于月贵人是否安然无恙,得让苏公公下来调查。”
佟昭燕着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事?”
“有人产子。”
佟昭燕一同不可置信地捂住嘴,放下锦帕,回望一眼里边。
叶泽周道:“不仅如此,胎儿已故。总结来说,有宫女通奸,产下死胎,或是孩子生下便捂死。至于生产者,因紧张过度,再加上生产虚弱,失控尿在殿内。画面污秽不堪。我与苏公公进去时。看到人在咬舌自尽。”
“不过,没死成。”
“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没让您进去。”李嬷嬷道。
她进去的时候,正巧是那女子,羞愧不堪,过分害怕,带刀侍卫一把将人劈晕。
真让佟昭燕看见了,还不知道要恶心到什么时候。还有她自个儿也是带着孕,看到死胎,着实不大吉利。
佟昭燕暗暗后怕,方才是跟着李嬷嬷进去了,还不知道回发生什么事情。
“微臣看,小主不妨先回去。苏公公自是知道如何处置。”
佟昭燕觉着此办法可行,毕竟她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看样子,波塞娜她是见不到了。
“有劳叶太医。我便先告辞了。”
“多有得罪。”叶泽周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佟昭燕心知肚明,他为何要这么说。
“关心则乱,叶太医不必放在心上,我一点也没介意。”
李嬷嬷以为她说的是,叶泽周不让她进去看的事情,跟着道:“叶太医救过我们主子。”
“是啊,你还救过我。更是不必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了。”
叶泽周神情微变,道:“不祥之地。小主快快回去,拿柚子叶洒水,在佛前去求个平安符傍身最好。”
说完又补充道:“微臣儿时,时常听老人家是如此说。”
“待我生下皇儿,一定跟皇上请旨,要叶太医回乡省亲。”佟昭燕道。
“我是孤儿,被人收养的。多年前便是流落民间,被师傅传授医术,流浪至今。”
在佟昭燕跟前,叶泽周一句谎话都不愿说。
佟昭燕亦是心有触动,道:“保重。”
“是。”
两人说了许久,李嬷嬷和玉晴扶着佟昭燕回长宁宫。
到地方坐下,心有余悸的李嬷嬷唤来绿儿,,绿儿飞快地跑进去。“嬷嬷找我?”
“她是谁?”
玉晴回答道:“奴婢最近瞧的一个丫鬟。做事认真又不失妥帖。很是乖巧。”
佟昭燕笑笑道:“跟你一般。”
绿儿却插嘴道:“主子笑起来真好看!”
玉晴不禁莞尔,佟昭燕亦是愣住,她赞美得是时候。李嬷嬷倒晓得她是油嘴滑舌。在宫里,奴婢们都想在主子跟前争宠。
“主子说话,哪有你个奴婢说话的份儿?还不自个儿掌嘴!”
绿儿委屈至极,下不去手。
佟昭燕道:“嬷嬷别罚她,今日谁也不想这样的事。说她下去, 去好好练练。”
“是,主子。”李嬷嬷是一向公正不阿的、对谁都一样的要求严格。跟绿儿道:“你去找些柚子叶来,还有柳条。”
“奴婢下去准备。”绿儿被骂了,也没有气馁。反倒是答应得挺快。去做事。
佟昭燕拉着玉晴的手,她的手不及之前的一双手温暖。玉晴道;“不如奴婢去给主子找个炭盆子来。”
“好。”
佟昭燕后怕的汗水都在背后流淌。
炭火是烧热了端进来的,没有烟味,不呛人。佟昭燕和李嬷嬷以及绿儿在屋内一同烤着火。
绿儿不愧是能说的,把自个儿家乡,如何进宫一一说与佟昭燕听。
佟昭燕对她的好感大增,玉晴帮着说了不少好话。她很是看好绿儿,这姑娘有跟她一样的天赋。
做个大宫女肯定是没跑了,李嬷嬷在她说到家乡条件时亦有触动,她也是家里养不起,把她送进宫里来当宫女。已经是十多年,再加十多年。
“你们可别哭,逗着我一起哭。”佟昭燕尤其爱多愁善感。“在长宁宫便当是自个儿家里,家里没个好主子,令你们每日日进斗金,不过,小小一些要求仍是能满足。”
“内务府送来了几批料子,一人捡走一批,做见新新衣服穿好。”
“多谢主子!”
三人齐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