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峤坐在飘窗柜上,低头数着楼下走来走去的行人,耳边还响着浴室哗哗的水声,不禁红了脸。
她不敢坐在沙发上,只要一坐那儿想着那男人厚脸皮不放过她的凶狠样儿,她就要窒息了。
她从没想过那男人挑逗起人来……哎别想了!南峤拍了拍自己脑袋,转而认真的数着楼下的人儿。
“你还要数多久?”周祈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她低头认真数人头的样儿,不禁失笑了。他悄悄走近她,出其不意地问道。
南峤不自主地颤抖了身躯,数人头的手指也微抖着,紧接着埋头不看他。周祈叹了口气,坐在她面前,手捧着她脸蛋,认真的说:“我们是恋人,恋人之间这些事都是必然经历的。”
“再说了,我们都还没成事儿呢……”他话还没说完,南峤眨巴了眼眸,蓦然伸手捂住他嘴,狠狠地瞪他让他别说了。
她这一举动成功取笑了周祈,他笑弯了眼地抬手拿下她手,然后刮了刮她鼻尖,无可奈何地说:“不害羞了好吧?”
南峤垂眼不说话,任由他握着她手。
周祈亲了亲她手指头,开口说:“要不,我给你摸回来?”
流氓!南峤惊愕的抬眸看他,只见他痞里痞气的坐在那儿冲她笑,一副欠扁样儿。
流氓改不了本性!南峤瞪了他一眼。
周祈见此,大呼道:“南大姑奶奶哎,别气了好不好?我知道心急如焚吃不了豆腐,您看您长得可人漂亮心地善良美丽大方的,难道要跟我这臭流氓计较?这得多掉档次啊是吧?”
说完嬉皮笑脸地讨好她。
南峤心里乐呵,但板着一副冷脸给他看。
臭流氓?挺适合他这斯文败类禽兽不如的形象的。南峤心想着。
后来这事被锦垚知道了她就狠狠的取笑了南峤,说什么你要理解男人这方面的需求,主动一点。南峤那会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远离她。
*
十二月份,南峤忙周祈更忙。景城人喜欢过年送礼,正好玉雕是景城最具特色的礼品,送人正合适。
而周祈在十二月底就飞去美国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工作考察,他回来时过几天后就过年了。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没他在自己反倒是清闲了许多了。
那天,她爷爷不知道从哪来的风声,逮到她就试探地问一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那八卦脸上全是问题,问得南峤不敢待家里,便跑出来来青尢玉坊里。正好又碰到她的小店员赵子若有事请假,只剩下大王和大李两人,这两人又不理前厅的事,干脆地她自己一个人在青尢玉坊里坐镇。
趁着天气不错,合着也要过年了,玉器也卖的不少。于是到了后面,南峤直接觉得部分玉器打折。
青尢玉坊本来就不以经营大件玉器为主,小件玉器质好价低本就深受顾客的回购了,今日又打折,念谁都会买买的!
果不其然,不到下午南峤就累个半死。不作不死这话,说的就是她了。
当她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时,早就累趴了。她急忙关门不营业,在这么营业下去可能店里的东西要被掏空了。
经历这么一磨炼,全身酸痛的要散架似的。她半趴地坐在收银台椅子里,气喘吁吁地呼吸新鲜的空气。
还没等她缓冲,门口的铃铛又响起。她头抬都没抬一下就拒绝地说:“本店现在不营业了!需要买东西改日再来!”
然而,对方却没理她,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至收银台,对着低头的南峤直接出示警证,“警察办案,请配合!”
猛然地,南峤抬头看去。只见三五个警察屹然站立在自己面前。他们的眼神容不得南峤拒绝,立即说明:“我们怀疑你的玉坊正在进行玉石造假,我们需要对你玉坊进行搜查!请你积极配合!”
看着整齐划一的制服,南峤茫然地点了点头,起身带他们去了后厅。
后厅里,大王和大李正在石凳上坐着休息。突然听到门响起咔嚓,门开了。只见他们的老板领着一群穿着整齐划一的警察制服的人,推门而入,
仿佛受到惊吓似的,大王和大李登时吓得立即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一时间,大王慌张,大李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南峤从前厅进来时,整个脸都是黑的。
事情的发展趋势往往是不受控的。
只见带头的警察一进门,在见到大王和大李那一刻时就说:“抓住他!”
哗啦一声,两个警察突然上前直接控住了大王。而被抓的大王失了神一样,竟然也不喊,而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南峤。
一旁的大李一头雾水,而南峤一时半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带头警察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近三个月以来,景城的玉器市场总有人举报说是市场里的玉石都是假石,我们接到通知并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你玉坊里大王有关系。所以,我们需要带他回去审问!还希望你配合!”
话一落,他们未理来不及消化此段话还处于震惊中南峤和大李,便直接带着大王出门去。
回过神后,南峤和大李急忙跟出去,刚出门口,就只看到警车扬长而去的车身。
突然之间,南峤周围顿时多了些视线。她急忙抬头去看,却发现又没人看她。
“大峤,我们先进去吧!”她旁边的大李说道。
“嗯!”
进了店里,南峤和大李一时无话可说,店里像是静止般,谁都在想是哪里出了错。
突然的,南峤抬头问:“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大李点了点头,才看透地说:“之前二老板来过,他有暗示过我。从那以后,我才观察的。刚开始,我并不太相信,因为大王真的很老实。”
话落一半就停下,大李瞄了一眼南峤,吸了口气继续说:“但那天你去了西藏的晚上,我关门从停车场回去,却在停车场下面看到大王和玉来器的老板在停车场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也就那以后,我才真正留意他。”
大李无奈的摇了摇头,“再后来我在点算玉石时,总是发现多些什么,直到今天警察上门才想明白,原来做好的那些玉被充数了,打着青尢玉坊的名气买到玉器市场里。”
南峤听着大李的叙述,震惊地发了呆。没想到自己去了一趟西藏,竟然被人瞒着自己做勾搭龌龊的事。
她被自己蠢哭了,竟然养虎为患,让他在自己的地盘披着羊皮做着龌龊见不得人的事。
南峤叹了口气,嘴里嚷嚷着:“真是作孽啊!”
大李瞥了她一眼,不确定地说:“会不会是大王被威胁了?”
他这一说法立刻被南峤否定了,“不会的,大王是自愿的!”
刚才警察在她推门而入时,大王一看到警察便低了头,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这就说明了他心虚,尤其是看到身为老板的南峤,他更加心虚。
这件事彻底让南峤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因为她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而且还不仅一两次。她发现了异样之后,她每次都当他们提前下班并劝他们早点回去。
期间,她还去了一趟警局,想问案情进展。然而,后者却没得到更多的信息,除了警局告诉她,玉器市场里的玉石大多从青尢玉坊里流露出来的。
一听这情况,南峤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她怕有人拿她店说事!
事情往往就这样,你越怕什么他就来什么!
这天,她刚从家里出来,开着车准备去一趟玉坊。谁知半路竟然被后面的车追尾了,幸好对方没推脱责任纠缠不清,而是自己直接打了报警电话,叫警察来处理。见此,南峤也松了一口气。
等南峤处理完后,匆匆赶往店里。刚到店门口,就看到门口挤着一推人,不是拿话筒的,就是拿摄像机的。这些人都是记者。
一看这阵仗,南峤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她不知道这些记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但肯定的是这些记者是直冲她店来的。
因为他们问的问题太具体了,具体到让她感到这是一场计谋!
记者A:南老板,请您回答一下,关于本店造假玉的问题!
记者B:也请您回答一下,本店的大王先生被警察带走是不是因为是他一个人做的?
愣怔地,南峤登时直视问话的记者,在事情没出结果前,她护犊般地开口反问:“是谁准确的告诉你,此次造假玉是我店的大王做的?”
那语气僵硬得很,怒气横生,惹得那记者一愣,结结巴巴说不出话。那名记者还没说,又被其他记者提出的问题盖住了。
记者C:南老板,听说你的店里的玉石都是假的?这是不是真的?
南峤轻笑:“你也说了是听说了,那怎么是真的呢?道听途说的话你也敢信!”
记 者D:“那南老板,请您回答一下,本次事件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南峤站在在台阶上,一身正气昂扬直视着眼前的镜头,不卑不亢地说:“在事情未出结果前,我保留我所有的话语,同时,这段时间我将关店处理。若发现问题,我会亲自给我的买家一个解释。介时,也希望各界媒体报道能秉承客观事实报道。谢谢!”
话毕,不再管这些记者,直接了进店铺。赵子若也紧随其后,随手关上了门。阻挡了一切关于企图伸长头,偷窥她店内所有的东西的人。
当天中午,各大小媒体,除官方媒体外都相续报道了这则新闻,并附上了南峤这段采访。不到一个小时,信息就像爆炸似的,直接铺满了整个景城的评论平台。
在这新媒体面前,个人信息就仿佛是没有遮盖似的刷的一下,曾经的往事一下子破败不堪地显现在大众的面前,打得南峤措手不及就被人揭开的面具。
一下之间,南峤成了风口浪尖上的舆论对象。
“天啊,这家店老板竟然没上高中就直接上了景大!”
“对啊,这势力大让人不可置信!”
“这世界,有钱人当道啊!”
……
而另一方却没这么愤青,但又带着讽刺。
“看了那段采访,真心觉得老板长得真不错,不化妆竟然还能上镜!真是打脸某些女明星!”
“哈哈,楼上的真相了哈!”
“嘿,楼上老哥不能只看脸啊,她身材也不错啊!哈哈!”
“估摸着得C了!”
……
店里,赵子若刷着微博,嘴里还愤愤道:“大峤,他们说你是有权有势的孩子!什么人啊!这些人都没眼光的!”
南峤被事情弄心烦意乱的,懒得理她,一眼没看。手机被她关机,眼不见为净!
而一旁的大李又笑了起来,说:“大峤,那群人夸你长得好看,身材还特好!”
南峤窘迫:……
这两人,出了事也一点都不怕,还有心思刷微博!虽说大王出事了,涉及到店里的不多,但是有影响是真的。
南峤坐在石凳上,看着两人刷着微博看她笑话,南峤顿时冒汗,好歹也重视一下吧!
“你们当我面刷微博看我笑话,不怕我炒了你们吗!”
话一说完,南峤很是满意地听着两部手机落地碎屏的声音。她又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不负责赔钱的!”
话毕,利索起身上了楼。
相对的,赵子若和大李苦着脸拿着碎屏的手机面面相觑。
老板,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