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祈进去的身影,林堇安有点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只能眼睁睁的任由他进馆中去。
然而,方文玟显然是被都市新闻经常提起的砖石王老五的男人吓到了。毕竟这种神般的大神从来都不是从天而降的。
最让她惊讶的是,她林姐姐竟然叫他周祈哥,这哥字一出现,这就说明两人肯定认识的。于是方文玟急忙跑到她林姐姐的身旁,拉了拉她的手看着她问:“林姐姐,你认识周祈啊?”
林堇安有点失魂落魄地看着博物馆的大门口,听她一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有可能是我要结婚的对象吧!”
说完,冲着方文玟笑了笑,说得好像真的似的,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方文玟到底单纯,跟她亲近的人她都觉得是她的好朋友好闺蜜,所以一听她林姐姐这么一说,整个人就好像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似的,真心由衷的夸奖道:
“天啊,林姐姐你以后就是周家媳妇耶,整个晟资公司的员工都要管你叫总裁夫人,哇,你太厉害了!”
被夸奖了自然而然地感到自我良好。林堇安顿时喜笑颜开,以着大家闺秀的姿态邀请道:“文玟啊,要不我们现在去吃点心?”
“真的吗林姐姐?”被邀请的方文玟有点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林堇安笑着看她反问道。
“林姐姐你太好了!”她方文玟什么都不好,就好吃的,一听到吃的就两眼放光。
“那我们现在就去。”
“好哇!”
*
而这边的周祈,可以说是今天出门算了倒了大霉了。碰谁不行,偏偏碰到他母亲使劲撮合的林家人林堇安。更要命的是,他现在追求的人竟然和林堇安站在一起,而他却只看到了林堇安,没看到背对他的南峤。
哎,这突如其来的一遇,可能要否定自己之前的努力了。
周祈看着是不急不躁地进了博物馆里的,其实不如说他内心煎熬有愧地进去的。
他是替他家父亲来找馆长叙旧的。本以为来看看他,同时也来参观参观近年来重组改革的市博物馆的。然而千算万算算不到会碰到南峤也来市博物馆,还在发生了这么美丽的误会。
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事还在后面。
馆长的办公室在展览厅的后面,非常人一般都不给进。但是周祈曾经来过几次,因而他自然而然地清门熟路地一路穿过曲曲折折地路,出于好奇心,这一路他走马观花似的地观察馆内的一砖一瓦。
市博物馆建馆四十年了,经过岁月的洗涤,历史的变迁,不论是外馆还是内馆都充满了浓浓的历史感。
博物馆给人的感觉仅只有使命感和自豪感。陈列在馆中的每一个展品,是埋藏在岁月里的历史,是被考古学家用一手一脚撬开那土黄土黄的黄土后,从而获得埋藏在地底下珍贵的文物。而这些文物记录着我们的历史与生命的轨迹,是证明了我们泱泱大国即便经沧桑岁月,也依旧屹立不倒的证据。
周祈就这么一路走,走到后厅处,再几次转角之后才来到了馆长方愚的办公室。他大步上前,抬手敲了敲门,只听到一句不情不愿的一声:“进来!”
这声不情不愿倒是符合他了。
周祈推门而入,却见到主位上对面那熟悉的身影,眼皮一跳,哟,这不是门口那位叫他狗男的欠收拾的女人呐!
握着门柄的还未放下,话却已出口,“方馆长有贵客啊?不过这贵客怎么这么熟悉呢!”
一听这玩味的打趣声,冤家路窄的感觉,南峤真想一头撞墙死了算了。
其实,在门口见到他跟林堇安这么熟悉时,她就知道自己离怨妇的路上越来越近了。
南峤一本正经地坐在位置上装作不认识他,但周祈不乐意了。他打趣归打趣,但人还是正正经经的走到办公桌前跟主位上的人打了招呼,
“馆长,我父亲让我来看看您。”
南峤看着前前后后行为语言不一致的人,她郁闷至极了。那人推门进来时一副痞气横生,打招呼时又是一副尊老爱幼。
哼,我就看你装!南峤冷哼地想着。
馆长向来慈爱,却不是见谁都眉开眼笑的,但南峤从未见过笑得这么开心的他。南峤眼睁睁地看着平时一向仁慈遇事不急不躁的馆长,在看到周祈时顿时乐开了花似的,立即从位置上站起来,
“贤侄啊,来来,坐坐!”
南峤瞄了一眼自己旁边空着的位置,内心一万个万马奔腾。周祈嘴上虽与馆长说着话,心思却在她身上,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清清楚楚。
他似笑非笑地顶着馆长慈爱的目光,和她的不善的眼光,十分慵懒悠闲地落座于南峤的旁边。
他一坐下,馆长方愚就兴奋地为他介绍,“贤侄啊,你旁边这位呢,是我们景城杰出青年玉雕师南峤。”
说完,又转身看着南峤说:“你旁边这位呢是我们景城鼎鼎有名的青年杰出企业家周祈。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祈打断了,“馆长,我认识她。”
馆长不明白了。这两人的职业半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怎么可能认识?于是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周祈。
听到周祈说后,南峤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周祈,看他怎么说清这关系。
而作俑者周祈看着这两张茫然疑问的脸,十分享受,姿态慵懒地靠着倚子,笑得十分狐狸,
“唔,我现在在追她!”
轰。
南峤好似听到了世界崩塌的巨响声,又好像是在寂静的湖泊中投入的石子后的那一连锁反应。
南峤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迅速的逃离那是非之地的。但她只记得在馆长一脸茫然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猛然地站起来,又在馆长一脸震惊下,匆忙从办公室里逃出来的。
跑出了办公室,南峤惊慌失措地躲进了一个没门的隔间里,以为这隔间很隐蔽周祈不会找到她的。她背靠着墙面微低着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发现烫得不行,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企图降温。
然而,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周祈很快就找到她了。脸颊降温了之后,南峤呼了一口气才幽幽地抬头。
结果,这一抬头却要把自己吓个半死了。
只见她对面的墙上有个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把她快要吓死的男人却十分悠闲地靠在门框上,一脸欣赏地看着她。
南峤看着他嘴角上的笑就跟狐狸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十分不爽地怒瞪他。
周祈收回那狐狸似的笑,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南峤看着自带强大气场的男人向她走来,吓得不自觉就想钻空跑走。
但不得了的是某人不给跑,当南峤想从他身边跑走时,周祈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他轻轻一拉,把她拉远了镜子,带到从镜子看不到他们的地方。
周祈一只手抵着墙面,一只手紧抓着她的手,仗着身高俯视她,还云淡风轻地从嘴里吐字道来:“你刚刚是不是骂我是狗男了,嗯?”
什么狗男?其实是狗男女好吗!南峤暗暗不爽。她扬起她的脸,骨气铮铮地反问:“难不成狗女?”
果然她的话一落下,手中的疼痛感更加疼了。她惊呼直叫,“疼啊,你快点放手啊!唔……”
听到她喊疼,周祈也放松了握住的力度,改得轻轻的握着,同时也帮她揉了揉,缓轻疼痛感。
而南峤气炸了,一伸手就想推开他,没想到推不动他,她推了好几次也推不动他。于是跟个小狮子似的怒视他,那模样活灵活现,简直像是发怒的母狮子。
“噗!”
瞧她那模样,周祈还能摆什么脸色,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无视了南峤的怒视,顺着手踝关节改握她的手指头,轻轻一抬放在他的下巴处,拿她的手背轻轻摩擦着他的下巴。
什么她怒气冲冲与他抬杠的完全没有,只有他此刻对她的温情脉脉。
而南峤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个脉脉含情之中,因为那刺刺的感觉让南峤萌生了其他的想法。看着近在迟尺的俊脸,她不自主的咬了咬嘴唇。
唔,突然好想亲他啊!
周祈一抬眼就看见她咬着唇发呆,不禁想到了什么。他把她手放下,抬手又悄悄地放在她颈窝里蹭蹭,看她还是没回神。
于是大胆了一点,他的精准的手指头捏住了她的耳垂,并用手腹揉了揉。没过半会儿,又稍微离她更近一点,似笑非笑地看她说:“是不是想亲我,嗯?”
又是低声诱哄!
南峤一回神就看着离自己近之又近似笑非笑的俊脸,顿时脸一红,他怎么知道她想亲他的,尴尬!
她尴尬地推开他,然而这回倒是真的被推开了。
看着惊惶失措还装作淡定地走出去的人,周祈嘴角莞尔一笑,摸了摸鼻尖后才不急不慢地紧跟在她身后离开这隔间。
办公室外两人热火朝天的。而办公室里,馆长还在想是不是哪里出错了。这两人看着半点关系都没有,什么就成了周祈在追南峤了呢。
咦,不对了!这么说的话,南峤应该也认识周祈啊,怎么就稳坐椅子上装作一副不认识周祈的样儿,难不成这两人暗度陈仓很久了?又或许这是两人之间闹情绪了?
总之,馆长琢磨不透了,毕竟这两人怎么看怎么都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