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门前,南峤和周非两人尴尬地站着。
“嫂子,我为了救你把身上的钱都投进去了!”可怜巴巴的。
周非心里边咒骂林扬洋边装委屈。不过钱花光了是真的,林扬洋那小子竟然宰他,一分钱不剩。
“那我是不是该给你发小红花?”南峤能这么快出来也很意外,只是玉来器老板真是脏死了,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她一想就很气火。她深呼吸一口,慢慢地问他。
周非嘿嘿笑了声,说你叫我哥给我就行了,不多不少就十万左右。
南峤瞥了他一眼,狗屁谁信他的话十万块,他怎么不去打劫呢。
不过周非还真被打劫了,被那个披着羊皮的狼林扬洋打劫走,还挡着他面说今晚请他警员吃饭,十万啊,不翼而飞了!周非一想就愤愤不平。
南峤看着他一眼走了。周非见人走了,立马跟上,“不过我说嫂子,你做了啥事让人抓住把柄了?”
南峤又看了他一眼,走至路边时停下,“你真的不懂?”
周非摇摇头。南峤愕然。
青尢玉坊的事也算是满城皆知了,他竟然不知道。但又反过来一想,她这小店怎么能吸引这周小公子的注意。
“你可以看一看景城新闻,或许你就知道了。”
“景城新闻?我不看新闻!”周非刚说完,又狐疑地看一眼南峤,“不会吧,嫂子你还上新闻了?”
听着他语中的兴奋,南峤心里五味杂陈。
“嫂子,你是做什么光荣的事儿闹到警局里了?”周非一脸天真无邪的看她。南峤更是想不通了同胎生的怎么差别这么大?一个比较沉稳的,一个话痨级别的话都唠个不停的。
她幽幽看他,“嗯,很光荣,光荣到差点要把我的店封了!”
周非一脸不信,嘿嘿笑了,“嫂子你……”
他话还没说完,路边上停了一辆车车上的人也匆匆下来,两个店员周非是懂的,但那另一个人他不认识。所以,当那个老人一把拉着南峤的手,急切的问:“南峤,你怎么样了?”
这突如其来的阵仗让周非摸不着头脑,他唔着声想要插话,却听到南峤说:“爷爷,我没事。”
原来是他三嫂的爷爷啊!周非边看边想,庆幸自己没插话,不然尴尬了。
“你这孩子可把我担心坏了。”南明说。
“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南峤低头说着。
“你没事就好。”南明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咦,这位是?”
他刚刚急着跟自家孙女聊天,都忘了旁边该有人。周非突然被南明注意到,他看了眼那位被称为爷爷却依旧健朗的老人,这么年轻,怎么都不像是爷爷辈的。他暗暗想。
正在这时,南峤咳了声,偏头看他,唇角一弯笑了,“这是我朋友周非,刚刚也是他帮我的。”
周非看南峤,然后看向老人,收起了一身痞气,一脸正经地说:“南爷爷,您好!我是周非。”
南明点了点头说了句多亏你帮南峤一把,不然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出来。
周非笑了,一脸有故事地看南峤,说:“朋友帮个忙没什么的。”
他话说完南峤瞪了他一眼,让他注意点自己的言辞。周非笑了起来,“南爷爷,她瞪我!”
南峤被莫名的告状,气的不打一处,要不是她爷爷在这,她真的想拍死他。
而南明听着笑了,就连一旁的两个店员也笑了,一时间,路边寥寥无几的路人也看过来。南峤气得不行,这周非真是欠收拾。
“周非啊,你要不要来家里吃顿饭?”南明对这个年轻人莫名好感,发出了邀请。
周非愕然,不确定问道真的?
南明见他这样又笑了,“对。还有大李小赵也一起去。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啊,南爷爷我今天不行啊!”周非对着南明献媚的笑着,“我今天还有事儿呢耽搁不了,要不我下次亲自登门拜访?”
周非装作急的不得了,那演的十分入角色。看他这样,南峤抿嘴忍笑,这个周非还真的说一套做一套。
南明一脸可惜,“这样啊!那你先去忙吧,我们也要回去了。小赵小李啊我们回家了哈。”
*
看着一个老人带着一群孩子纷纷上车,周非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直到车子消失在街道前才收起了微笑。他一脸严肃的又走进警局。
警局内。
“哎,等会儿下班谁都别走啊,今天咋们去六巷吃一顿好的啊。”林扬洋看着手机里一笔票,一脸得意地说。
“哎洋哥,你这收的钱有点过分啊?”有个警员有点怕的问,“毕竟这钱收的不正当的,上头会不会……”批评教育。
说话的人欲言又止,而一旁的吃瓜群众也纷纷点头。
林扬洋瞥了一眼他,又瞥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突然勾了勾唇角笑了,“我们一个院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我不坑他是不是有点过意不去?”
众人:“……”
“再说了,人家搞股票的这钱分分钟几十万几百万搞定你们还怕什么?”
众人惊呆了。
“我去!那人这么厉害啊,洋哥你下次也帮我问问票的事儿,下次咋们一起发财啊!”有人提议。
林扬洋看他,呵了声,“今天宰他一顿就好了,你还想跟他一起玩票,你不怕他给个坑让你跳?”
“你说我坑人?”周非刚要进警局门口,就听屋里嚷嚷个不停,说就说了还说到他身上。他瞬间一脸不爽,“林扬洋你个半掺水的警察,好意思说我?”
对于周非突然出现,林扬洋吓得急忙回头看,只见出去了的人什么时候又回来了,“靠,周非你丫的能别怕我不!”
“你才是丑八怪!”周非胸前背手骂道。
林扬洋怒气登时蹬鼻子上脸,怒骂他,“丑你狗屁。”
一时间场面一度进入白热化阶段,其他人见此纷纷回避这么火热的口舌之争。
不知周非说了什么,气得林扬洋直接冲过去扯着他的耳朵往外拽。看戏的众人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战火有点大啊!
警局外一颗树下,林扬洋和周非两人一起坐在树下。此刻,两人没了屋里热火朝天的争论,反而安静了下来。
林扬洋掏出了烟盒,抖了一支出来递给周非。周非莞尔,伸手接住。林扬洋又抖出一支来放在嘴边,嚓的一下点燃,“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兄弟果然很了解兄弟。周非痞笑,说他急什么。
林扬洋又瞪了一眼他,“我,人民子弟兵呢为人民服务的。要让门外人看到我在这躲着还以为我玩忽职守。”
周非听了也笑,“得了吧你!”
林扬洋气的啧了声,偏头瞥了一眼他,“想问什么的赶紧。
周非闻了闻烟,静静的笑了。林扬洋等不及他这个脾性,自己倒先说了,“她牵扯到景城玉石造假事件中,事儿说大也不大,说小的也会陷入其他人的陷阱中。总之,小心行事为上。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其他的也不能再说了。”
周非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又安静了一会儿。林扬洋又问,“她还真的是你嫂子?”
周非抬头看他,“不然能让我亲自来赎人?”
“可惜我那一直想嫁给周祈的妹妹了。”林扬洋失望的说。
周非低头,数了数脚底下的蚂蚁,“你那表妹可真不长心呢。”
想起那天不小心听到的那段对话,他不由得感叹,“林堇安这几年似乎收敛了点?”
林扬洋吸着烟,脸颊一陷一涨,白白的烟丝从嘴里呼出,“那可不,被老爷子逼出国的,不收敛点她爸可没好果子吃。”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周非忽而偏头没头没脑的问他。
林扬洋听着一愣,后知后觉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低头又吸了一口烟,不急不慢的吐出,“不就仗着林家一点势力欺负了同校的女孩子,事情闹得挺大的但被老爷子压下去了。咦,不过你怎么问起她了。”
林扬洋突然觉得奇怪的看他。周非低头盯着手里的烟,忽而抬头笑起,“好久没听故事,今天想听来着。”
林扬洋看他那一脸痞笑,冷呵了声就站了起来。他往地上丢了烟,然后拍了拍了自己身上的警服,说了句听你丫的故事赶紧走,就直径走回那办公大楼。
周非看那一身警服撇了撇嘴,悠闲地站了起来,双手插进裤兜里,大摇大摆地走出警局大门口。
*
此刻,已是美国晚上八点。
文琸拿着举牌兢兢战战的坐在周祈身旁,而正主却一脸淡然地看台上那镁光灯下翠绿的晶莹剔透玉镯。
那是一块民国时期一名着名的玉雕师亲手雕给他妻子的。传言,那名玉雕师爱妻成魔。
随着价格不断地攀升,周祈眼睑下垂,轻声说了句举牌。
文琸愕然,不解地看他。
周祈蹙着眉看他,“听不懂人话?”
文琸眨巴眼,周祈叹了口气,“我叫你举牌啊!”
文琸虽是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巍巍举起牌。然而参与竞拍的人们也不干落后,纷纷又举起了牌争夺玉镯。在这么抬价,玉镯一下子身价百倍,到了后头就开始不跟风了。只剩下两个人在不断地加价企图拍下。
文琸喏喏问道还要继续吗时,周祈抬眼看向对手,只见那人也看过来冲他笑了笑。他勾了勾唇角,说:“这块玉镯,我要定了!”
回到酒店,周祈拿着一个盒子说了一句话就进了房间里。他慢条斯理的把盒子拆开,一个仿古的盒子赫然出现。他盯着成色极佳的玉镯痴痴的笑了。
突然,西裤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周祈拿出来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有些不情愿的接起,“什么事儿?”
对方笑起回了他一句没事就不能打电话?
周祈抬手把盒子盖住,身躯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能,就是我不乐意是你。”
“那你希望是谁?”
“是谁都可以只要不是你就好。”
“有你这个当哥的吗?”
“周非,你还知道你有个哥?”周祈无情揭穿他。
周非一噎,哼了哼几下。两兄弟扯了半响,周非才扯进主题,“你对林堇安有什么看法?”
周非牛头不对马嘴的一问,周祈愣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周非听他这么一问,瞬间明白了。周非便说了那天听到的话,周祈听完顿时蹙眉,“她真的这么说的?”
周非哼了下,“我亲耳听到的。我以前还以为她出国是为了学习的,没想到竟然有那档事儿。而且,被她欺负的那人是嫂子。”
周祈脑子嗡的一下,他想象不出来以淑女形象示人的林堇安竟然曾做过这种事,更想象不出受害人是南峤。
在他还没回神时,周非又说:“你知道嫂子出事了吗?”
“嗯?”周祈不知。
周非叹了口气,幽幽说:“嫂子好像被人陷害店都开不了,今天还被抓去局里了。不过被我带出来了。”
周祈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冷声问,“你说什么?”
看着周祈一问三不知的,周非同样愕然,“她怎么什么都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