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的馄饨摊子边儿,韩闲陌坐在木头板凳上吃完了今天的第二十一碗馄饨。
那个盛馄饨的碗很小,每一碗里有五六个馄饨。
尉迟金柳拉着韩闲陌在万兽园子不远处的街上吃红油馄饨、喝酒。
“皇后是皇宫里的女人,没有你觊觎的份儿!”韩闲陌喝多了,“尉迟兄弟,哥哥我告诉你别去勾引皇后啊。”
“我知道是皇后觊觎你,纠缠你。”韩闲陌忽然变得聪明了,他对尉迟金柳说,“咱们都是后宫的嫔妃。可是老子却想着让皇上和皇后都做我的媳妇儿!”
尉迟金柳一口酒喷了出来,“韩兄你果真霸气!”
摆馄饨摊子的老者看着这两个打扮的不男不女的男人,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韩闲陌看着尉迟金柳,尉迟金柳一口喝干了瓶子里的酒,喊了一声,“再来一瓶!”
尉迟金柳有点儿醉了,伏在馄饨摊子的木头桌子上絮絮叨叨,“我不喜欢卷入朝廷争斗……不喜欢进宫做妃子……不喜欢为了家族利益而出卖自己的尊严……”
“尉迟兄弟,你进宫做妃子久了你真的成了一个姑娘!”韩闲陌看着尉迟金柳,啧啧赞叹,“不仅是打扮,还有这心……心都变软了。”
心变软了?尉迟金柳心想:自己身为尉迟世家的子弟,虽然算不上心肠刚硬,被人说成心软这还是第一次。
“兄弟,金朵朵是别家的女子也就罢了,但是她是皇后,你打算怎么对待她?”韩闲陌明显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提起皇后金朵朵,尉迟金柳沉默了,红油馄饨吃在嘴里没有了任何味道。
“你怎么和皇后缠到一块的?”韩闲陌继续问。
“我也不知道!”尉迟金柳拿起了酒瓶继续喝,一边喝一边说:“进宫是家族家主的命令。”
韩闲陌啧啧赞叹,“兄弟,你可太麻烦了,如果能够如你所愿,你得先要脱离贵妃这个身份,你再让金朵朵不当皇后,你们俩再商量着在一起……”
尉迟金柳听得更恼怒了,对韩闲陌怒目而视,“不要再说了!”
韩闲陌说:“我也挺喜欢皇后的,那细胳膊细腿,那小腰儿,皇后长得真好!那才是个女人,我扮女人一点儿也不像。”
尉迟金柳说:“韩兄你本来就不像一个女人。”
忽然天气变了,刮起了大风。
“要下大雨了,赶紧收摊了。”摆摊的老者手忙脚乱地收摊。锅、勺子、一摞碗收在一起迅速放在两个大木桶里挑起来就跑。
韩闲陌拉起醉醺醺的尉迟金柳,对他说:“尉迟兄弟,咱们赶紧走。”
不一会儿雨就下起来了,雨点冰凉的打在人的脸上,路边的树丛被风刮的东倒西歪。
“难得如此尽兴,却被一场大雨扫了兴致。”尉迟金柳把手搭在韩闲陌的肩膀上。
两人一路狂奔,前面有一座废弃的茅草屋,看样子是看瓜田的人临时居住的。
韩闲陌拉着尉迟金柳推开茅草屋的两扇木板门,跑了进去。
他们两个人全都被大雨浇透了,衣服贴在身上。韩闲陌竟然带着火石和火绒,在灶台处点燃了火,火焰一烧起来屋子里变得暖融融。
尉迟金柳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说:“韩兄,赶紧脱下衣服来烤干,要不受寒了非生病不可。”
韩闲陌点点头,开始脱衣服,他脱下外面的衣服,露出里衣,再脱掉白色半臂,尉迟金柳一眼看见,笑的前仰后合,对韩闲陌说:“韩兄,你既然要扮女人,你怎么不穿胸衣?”
“胸衣是什么?为什么要穿胸衣?”韩闲陌瞪大了眼。
“韩兄你在扮女子啊!”尉迟金柳瞪大了眼睛,“女子谁不穿胸衣啊?不穿胸衣怎么能上街?”
韩闲陌懵了,说:“我不懂什么是胸衣,尉迟兄弟还需要教我。”
尉迟金柳认真地把胸衣是什么,有多少花色和种类,有几条带子的胸衣,还有怎么系上带子都告诉了韩闲陌。
“比如韩兄你……”尉迟金柳比划着,“你需要穿这么大的胸衣。”
韩闲陌发现尉迟金柳这个人也很不错,他不但帮他烤干了衣服,还说回到万兽园子之后把自己的胸衣送给他一件。
夫子曾经说过:情敌的情敌就是朋友!此言诚不虚也。
与此同时,青苹和林疏词站在周南郡的一座城楼上,城楼高踞蟠龙原上遥对麟指国皇宫,可以俯瞰整个京城。上了城楼,宛如昂然立于天地间,伸手可摘星辰。
他仰首,望着雨后的晴空,蓝天的尽头有一抹淡淡的七色彩虹,万里的晴空本来是应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然而林疏词忽然乱了心绪。那个女子——她是长公主,是替身皇帝,……那,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心乱?
深沉的眸光投向远方,心里的湖水已掀起波澜。一种奇异的瞹昧情愫在胸口处升起,却又叫人寻不到真切的答案。
每一人,都需要另一个人来唤醒,宛如重生,那是红尘中的那一副难以解开的九连环。
一次心动,是一次转折、拆解。
林疏词把目光投向一株柳树,吟诵:“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青苹没心没肺地说: “林疏词,做本公主的驸马,还是做朕的皇贵妃,这两种身份你选一个。”
“都不选!”林疏词微笑着说,“微臣在朝堂上可以为皇上你摆平很多事情。微臣进了宫可就没什么大用了。”
两个人下了城楼,在街上闲逛。街上有很多卖吃食的摊子。有卖麻辣豆腐干儿的,有卖锅贴的,有卖烤串儿的。有一种鱼饼儿是当地食品,色泽金黄浓香四溢,青苹看得眼馋,想坐下吃路边摊上的食物,却被林疏词拉走。
林疏词对她说:“长公主,微臣和你出来逛街,微臣就要负责你的安全,像上一次微臣让长公主你吃了醉蟹,公主醉了,微臣一直自责不已。”
青苹眼巴巴地看着炸鱼饼子,对林疏词说:“林疏词,就让我吃一个。”
林疏词说:“酒楼上也卖鱼饼子,酒楼上卖的鱼饼子总比路边摊儿上卖的鱼饼子干净。”
林疏词直接拉青苹去了一家很大的酒楼,也看见酒楼上的招牌是碧玉连环楼,不是芙蓉连环楼。
路上青苹听见有人说起一年一度的芙蓉连环楼的比武盛事。
林疏词对她说:“想知道江湖上的消息吗?到酒楼里去一边吃菜一边听消息。”
碧玉连环楼非常气派,有三层,最高的一层是露天的,可以让客人凭栏看江水滔滔。
三人在二楼落座,二楼有不少桌椅,几乎都坐满了人,一看打扮都是江湖客。为了听消息,林疏词多给了一块银子坐在一间大厅中间的一个屏风隔开的雅间里。
青苹奇怪江湖客们都闭口不谈芙蓉连环楼的比武盛事,谈的都是饮食。又听见一人在大谈鱼饼。一个江湖客喊道:“伙计,来一碗鱼饼。”
“老大,你看这次芙蓉连环楼的比试……”一个江湖客终于忍不住了。就在那个江湖客的话尾音没落之时,忽然,酒楼的珠帘被一只素手挑开,门外走进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
那人气场很强,一身云水缎子的衣服行动间闪闪发亮,外面罩着一件月白云水图案的长衣,轻纱缓带,腰上缀着珠宝装饰,看起来十分的有范儿,十分的拉风。
青苹是艺术家,艺术家都喜欢美的人和事物,青苹还是写话本子的,写话本子的人都喜欢意淫。以青苹这个个二流艺术家和二流话本子的写手的眼光看来,这个男子是个美男子。
他的美与林疏词和尉迟金柳都不同,多了几分阳刚和帅气,棱角和阴鸷之意。
青苹以欣赏的眼光看着那个男子,青苹知道江湖上有个蛾眉派,派里都是女子,峨眉派的女子眉毛是蛾眉,又细又弯。江湖上有个蜜蜂帮,帮众都是男子,男子的腰很细。
这个男子是细腰宽肩长腿,身材好的和林疏词、尉迟金柳有一拼。
那个男子坐在一间以屏风隔断的圆桌旁,就在青苹与林疏词的隔壁。
这边林疏词耐心地用筷子把一块鱼肉去掉刺,鱼刺像梳子一样,整齐摆在桌子上,林疏词把鱼肉放在了青苹的碗里,“好了。”
青苹一口就把鱼肉吃掉了,林疏词接着剔鱼刺,放一块鱼肉进她的碗里,她又一口吃掉。
青苹见那个很帅很拉风的男子忽然起身,找了一个江湖客最多的大圆桌坐下,态度自然地问:“这位大哥,请问芙蓉连环楼的比试什么时辰举行啊?”
“这位公子,这是江湖事啊,你也想知道?”那个江湖客说。
“我很想知道。”那个很帅的男子说。
“今天在芙蓉连环楼楼后的千尺台上举行。公子你是来看热闹的吧?还是比试的人中有你的亲人?”
那个很帅很拉风腰很细的男子却不再说话,叫了一碗香菇鸡丝面,默默地吃完。此人吃完香菇鸡丝面,施施然下楼去了。
青苹不吃鱼饼儿了,对林疏词说:“那个男人长得挺帅的!”
林疏词垂下眼帘,黑森森的睫毛微微卷曲,他说:“哦,原来长公主这么好色!”
青苹嘻嘻笑着,对林疏词说:“公主好细腰嘛,那个人的腰真的是好细。可是本宫还是最喜欢京城美男榜第一名的丞相大人。”
林疏词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长公主吃完了鱼饼儿,我们去芙蓉连环楼看看吧。”
青苹一听十分欢喜,对林疏词说:“太好了!在宫里闷得要命,出来玩玩,看看比武,本宫还从来没有看过江湖人比武呢。”
出了碧玉连环楼,青苹发现附近的酒楼客栈都以连环字样来命名,什么黄玉连环楼、紫玉连环楼、红玉连环楼。林疏词说芙蓉连环楼三年一度的选江湖盟主大会使得芙蓉连环楼名声大震,别的酒楼为了拉生意,名字就和芙蓉连环楼相似。
青苹穿了一件带风帽的长大氅,林疏词也是如此这般的打扮。两个人来到千尺台,只见千尺台下已经搭建了十几个大棚子,江湖客们有人在棚子里坐,有人坐在棚子外面的大石头上,也有坐在树上的。
青苹看得新鲜,对林疏词说:“江湖比武好生有趣。”
比试分成两个队一起进行,一队是少林僧人主持,一队是武当道人主持。一开始没有人上台,大家都知道越早上台比试越吃亏,越是晚上台越占便宜。
“大家都静坐不动,不如我先来。”一个女声响起,众人见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女子潇洒飘逸地飞上了高台。
“这位女侠请报名。”少林高僧眼皮也不抬,态度无比淡定庄严。
“我是蛾眉派弟子。”身穿月白长袍的女子傲然一笑。
人群里的青苹想喊一声好!瞧着气派,瞧这范儿,瞧着细细的弯弯的蛾眉,眉毛画的真好看啊!真不愧是蛾眉派的。
江湖客们互相看看,人群里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蛾眉派也来人了!”
“蛾眉派的掌门人怎么不见?”
“蛾眉派不是擅长媚术吗?做的是细作的事情,眉毛画的好,所以称为蛾眉派。”
青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蛾眉女弟子,要说那淡淡衣衫楚楚腰、眉毛又细又弯,长发飘飘手握长剑的女子,这才是高手风范啊。
再去瞧那形如屠夫,高举长刀,凶神恶煞的,不是一个路数嘛……
这边青苹在出神之际,蛾眉女弟子已经接连打败了三位高手。第一次是嫣然一笑,第二次是一瞪眼,第三次是一颦蛾眉。对手就失神了,说:“蛾眉啊!好细眉毛,够味道!”
然后就下台去了。
这边青城派派出了一对孪生兄弟,号称黑白双剑的剑术高手。
蛾眉女弟子皱起了好看的蛾眉,看着这一对孪生兄弟,说:“你们想以二敌一吗?”
“我们兄弟就是一个人。”黑白双剑诡诈地一笑,双剑齐齐进攻。
蛾眉派女弟子一开始还是以剑术迎敌,后来发现打起来比较吃力,白剑趁机偷袭,蛾眉女弟子被逼下了台。她下台的姿势丝毫不露狼狈之态。虽败犹胜,台下的人们不由自主地给她叫了一声好。
这边蛾眉派女弟子刚下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飞身上台,稳稳地站在千尺台上,这个男子的这一身打扮太过神秘了,引起了台下众人齐刷刷的注视。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我姓顾,名字叫知耕。”那个男子说。
青苹见上了千尺台的那个男子就是自己在碧玉连环楼上看到的那个很帅的男子。
“顾知耕?顾知耕是谁?”下面有人议论。
“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一号人。”
那个叫顾知耕的男子摘下风帽,脱下斗篷,众人大惊,继而大哗,“这个男子长得真是好帅好帅啊!”
在众人眼中,台上的那个男子极其帅气。
顾知耕负手看着黑白双剑,若是此刻偷袭,这两个人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终于,黑剑回过神儿来,怒喝一声,“送他下台去。”
对方剑风扑来,顾知耕竟然不躲不闪,掌风笼罩了他身周三尺以内,忽然黑剑身子后翻,向后退了又跃,跃了又退,险些没有掉下高台去。
黑剑白剑招招狠辣,剑光烁烁,却攻不进顾知耕身侧三尺之内。
直到黑白双剑翻身下了千尺台,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
这个叫顾知耕的神秘人获胜,同样是身份成谜。
少林队、武当队比试了几轮,那个叫顾知耕的神秘男子始终站在台上。
忽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只见春畴上,风里落花点点,清一色的骏马,人俊美马神骏。
看到了来人腰带上绣着的黑色蜜蜂标志,武当几位长老神色严肃,“这就是最近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神秘帮派蜜蜂帮?”
“蜜蜂帮也派人来了吗?”青城派掌门人问。
只见蜜蜂帮为首一人细腰宽肩,神色冷冷的下马,身手敏捷矫健下了马,把马缰绳扔给随从,径直向人丛当中走去。抬头向千尺台看了一眼,轻轻一跃,上了千尺台。
蜜蜂帮的那人面对一人下拜,“帮主,属下来迟。”他拜的是那个身披风衣戴风帽的神秘男子。
台上带风帽的男子对蜜蜂帮的那人说:“起来吧。”
那个叫顾知耕的神秘男子一语既出,蛾眉女侠们的眼睛齐刷刷地亮了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原来他就是蜜蜂帮的帮主!”
“果然是蜜蜂腰啊!”
“蜜蜂帮帮主好细的腰啊!”有花痴的蛾眉女侠喊着。
“属下下去等候。”蜜蜂帮的那个随从飞身下台,姿势很帅。
引起蛾眉派的女侠花痴们的一片议论声:“蜜蜂帮的随从都那么帅啊!”
在青苹看来,蜜蜂帮帮主很帅,眼神很是销魂。
青苹悄悄对林疏词说:“林疏词,本宫没有武力,皇后太过霸道,本宫打算把蛾眉派或者蜜蜂帮的一人收为侍卫,你看如何?”
林疏词显得不悦,说:“皇上要招纳侍卫,微臣不敢阻拦。蛾眉派的人是女子,皇上可以招一个蛾眉派的。”
芙蓉连环楼的盛会,江湖盟盟主之位悬虚,虚位以待贤者。
“蜜蜂帮,蜜蜂腰,战无不胜!”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人马由远而近,一个个打扮的都很很扎眼,颜色那个鲜亮啊。而且这一队人马直接奔向千尺台,呼啦一下子全部都跪下了。
青苹吓了一跳,她身旁的林疏词笑眯眯地对她说:“都是蜜蜂帮的人。”
青苹揉了揉眼睛,问:“蜜蜂帮?”
“他们都是蜜蜂帮的人,看这服饰打扮,只怕是五位掌旗使都到了。”林疏词说。
见台上的那个很帅的男子微微点头,走下了千尺台。
对,是下了千尺台,而不是飞身跃下。千尺台一侧有台阶,那个男子一步一步慢慢走下了千尺台。
下面人群议论纷纷,“瞧着蜜蜂帮的帮主刚才那么厉害,怎么下台是用腿来走的?”
“不用腿来走,还能飞啊?”
“不飞,也得施展轻功给我们看看嘛。”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什么叫做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吗?蜜蜂帮帮主这叫……大飞若走!”
蜜蜂帮帮主走的更慢了,几乎是一步一停。
台下又是一片议论声:“怎么回事?瑶月国盟主下千尺台靠两条腿来走?不是靠飞?”
一个穿葱绿衫子鹅黄裙子的蛾眉派女侠说:“人家累了嘛,你管那么多。”
另一个看起来比较有学问的江湖人又说了,“听说过大方无隅吗?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被人形容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蜜蜂帮帮主走下来了。
在众人各自不同的目光中,蜜蜂帮帮主顾知耕来到了五位掌旗使面前,说了一些你们辛苦了,忠心可嘉之类的话。
蜜蜂帮帮主顾知耕对帮众们说:“你们且回去,我有要事在身。”
看着蜜蜂帮的帮众离开了,蜜蜂帮帮主顾知耕避开了众人,几步走到了青苹面前,倒身下拜,对青苹说:“微臣顾知耕,愿意投效皇家,为皇家效命!”
青苹被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顾知耕说:“微臣这次出来入世,就是为了报效皇家。早就打听好了皇上的形貌。皇上本来是长公主,代替皇上执政,微臣愿意做皇上的侍卫,保护皇上。”
青苹本来就想收一个武功高强的贴身护卫,如今听顾知耕这么说,更为心动了。
青苹对顾知耕说:“好,你就做本宫的暗卫。本宫如今是女扮男装,以公主之身代理皇上之位。”
林疏词在一旁冷冷地说:“长公主,你真的要收留此人?”
顾知耕竟然认得林疏词,他对林疏词说:“丞相大人,我会忠心于长公主。”
林疏词微笑,那笑容有些阴森森的,对顾知耕说:“顾护卫是蜜蜂帮的人!还是蜜蜂帮的帮主,蜜蜂帮在江湖上名声可不怎好啊。”
顾知耕微笑,那笑容有些狡诈的意味,“哈哈,丞相大人只怕你是公务繁忙记错了,蜜蜂帮名声很好,名声不好的是蝴蝶派。”
林疏词说:“蜜蜂帮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知耕又说:“我记得丞相大人有个外号叫做九尾狐。不知道是九尾狐好还是蜜蜂好?”
青苹很快就发现顾知耕的到来对林疏词是一个震撼,因为林疏词一直沐浴在她爱意的目光中都无所谓了甚至有些飘飘然,如今不行了,来了一个劲敌,这个人同样是个美男,还是蜜蜂帮的帮主。
青苹是一个话本子写手,写话本子的人都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有一些粉红泡泡的绮丽幻想,而眼前的顾知耕则完全地满足了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对情人的全部幻想。
顾知耕又像哥哥又像个侍卫,还像个情人。相比之下,林疏词就显得对青苹照顾的没那么周到了。林疏词吃醋了。
青苹左边一个美男右边一个美男,她发现自己刚要做什么拿什么马上就会有人抢那件东西,说:“我来我来!”
青苹姿色只是清秀俏丽而已,不算天姿国色,如今有两个帅到天际的美男子围着她转,她得意地闷笑,一直笑到内伤。
青苹左边一个九尾狐丞相,右边一个蜜蜂帮帮主,两个人都发觉对方是自己的巨大威胁,都拼命地向青苹献殷勤。
顾知耕对青苹说:“长公主,听说你的笔名是苹果书斋主人,如今写话本子的女写手很多,能够这么多读者的女话本子写手可不多。”
青苹一听,十分高兴。话本子写手最喜欢有人谈论她所写的话本子。顾知耕竟然看过她写的所有的话本子,而且对每一本话本子的人物关系、剧情和萌点还有虐点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的这个写话本子的人都暗暗点头。
他们已经离开了千尺台,一路上繁花似锦。路边的杜鹃开得灿烂若云霓,红的如火如茶,一簇簇红的耀眼。
林疏词一反常态,难得一脸和气地盯着她的侧脸,喃喃的赞叹,“长公主啊……日边红杏倚云栽。”
然后顾知耕连忙给青苹解释林疏词这句话,对青苹说:“丞相大人他说,长公主你长得像颗杏儿,脸色蜡黄蜡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