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金朵朵率领着嫔妃们在宫里用膳。贵妃尉迟金柳坐在东首第一席。尉迟金柳不怎么吃菜,神游外物。皇后金朵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对他道:“尉迟贵妃像是有心事?”
贵妃尉迟金柳见皇后问他,连忙回答:“皇后娘娘,这些菜肴虽然十分好吃,但是我的心思不在这里。”
皇后金朵朵眼神玩味,看着眼前的美少年,对他道:“你的心思在哪里呢?”
“我想练习骑射。”尉迟金柳说。
皇后金朵朵微笑了,对尉迟金柳道:“本宫在自己的国家也经常练习骑射,贵妃可以与本宫一起练习骑射。”
贤妃韩闲陌听了,连忙放下汤碗,对皇后金朵朵说:“皇后,我也想练习骑射。”
皇后金朵朵发话了,“今日大家饮酒要尽兴,明日清晨本宫与你们练习骑射。”
金朵朵示意身后的宫女把镀金灯树上的烛蕊捻的暗了一些,她凑近尉迟金柳,对他说:“我知说你进宫后很郁闷,本宫和你一样,咱俩说说话儿吧,你在家里平时都干些什么事啊?”
尉迟金柳眼神一黯,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尉迟金柳不会喝酒,一口酒喝下去被呛着了,剧烈地咳嗽起来,金朵朵连忙用力拍他的后背。
尉迟金柳顺过气儿来了,金朵朵用两根手指夹起一个水晶酒杯,红色的酒液在水晶酒杯里晃荡,妩媚地一笑,对尉迟金柳说:“长得这么帅扮什么女人啊?”
尉迟金柳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皇后脖子上挂的那串雪白的珠琏上。皇后二话不说就摘下项链,套到他的脖子上,道:“这串深海珍珠项链赏赐给你了。”
尉迟金柳愣了,心说自己是不是看哪件首饰皇后就赏赐哪一件首饰啊?
他有些发懵,索性把目光落在了皇后手腕上的一个乌金镶嵌翡翠的盘龙手镯上。
皇后金朵朵迟疑了一下,对尉迟金柳说:“你喜欢这个镯子?这个镯子有些特别,是我离开本国时候母后送给我的。我就是送给你也无妨,只要你不要弄丢了,要珍视它。”金朵朵也不自称本宫了。
尉迟金柳动容,他知说皇后对自己很好,却不知说皇后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他看着皇后摘下那枚乌金盘龙手镯,顺着他的手套进他的手腕,再捏紧镯子口,一时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尉迟金柳摸了摸那枚乌金盘龙镯子,乌金有着暗沉的光泽,对金朵朵道:“皇后,其实我是一个男人,用不着这些首饰。”
皇后按住了他的手,对他说:“金柳,本宫看你十分顺眼,你不要跟本宫客气,让你戴着就戴着。”
尉迟金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打扮得男女莫辨,没有像其他嫔妃那样浓妆艳抹,反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显得清新可人。
尉迟金柳举起酒杯,对金朵朵说:“皇后对我这么好,金柳十分感激。”
尉迟金柳乌黑的双眸里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然后他低头专心用手中的银筷子剔一块红烧带鱼,很快把一块带鱼的鱼骨剔除,尉迟金柳对皇后金朵朵说:“皇后,吃鱼肉。”
金朵朵笑逐颜开,说:“我喜欢吃鱼肉,你怎么知道?”
尉迟金柳却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自顾自地说:“我对后宫十分恐惧,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十分好相处,我很欢喜。”
皇后金朵朵看着尉迟金柳说:“我也没有想到皇上的妃子这么可爱,这么帅气。”
皇后的宴会上许多妃子都喝醉了,被宫女扶着回宫。贵妃尉迟金柳告辞回宫了。皇后金朵朵对太监说自己要去看看皇上。
金朵朵带着宫女太监来到了养心殿的宫门前。
皇上的养心殿里,皇帝在砸核桃。
青苹见皇后来了,嘿嘿一笑,说:“皇后请坐!”
“这么多嫔妃皇上你喜欢哪一个啊?他们可都是帅气的男子,皇上你是女子,何不将错就错呢?”金朵朵坐在榻上,她打扮得十分华贵,一身绸缎绣花宫装,头上戴着九支淡紫色珍珠串成的白奕驰簪子,脸上化着妆,眉如新柳,口如朱丹,是个绝色美女。但是眼角眉梢的煞气稍稍损了她的美艳。
“谁不喜欢美男啊?看着就养眼。可是,我已经喜欢上了林疏词,别的嫔妃再好我也不能再喜欢他了。”青苹拿着一个小榔头在砸核桃,她砸核桃的力度十分巧妙,核桃剥出来的核桃仁儿是整个的。
金朵朵用一柄绘制着牡丹花的纨扇遮住脸,笑着说:“可惜了,林疏词是丞相,他不是嫔妃。”
金朵朵眼珠儿一转,对青苹说:“臣妾有主意了,皇上你可以把林疏词变成嫔妃,册封他一个妃子的头衔,贵妃德妃淑妃贤妃的名位都有人了,你不如给林疏词册封一个宸妃如何?显示出对他特殊的荣宠。”
青苹听得愣住了,先是有些动容,而后摇了摇头,说:“唉,不行的,林疏词性情高傲,他才不愿意做嫔妃呢。”
金朵朵笑,对青苹说:“皇上你断袖情深,如此喜欢林疏词是他的福气。本宫来是告诉皇上,明日清晨本宫要率领妃嫔们在皇宫马场上练习骑射。本宫邀请皇上,让你那位美人丞相也来!”
说着,金朵朵姗姗离去。
翌日清晨,皇宫的马场上,皇上青苹和皇后金朵朵还有各宫的嫔妃们都在,林疏词也来了,他是被青苹特意邀请来的。
尉迟金柳细腰宽肩窄臀,身材好的让人看了移不开目光。京城美男榜上尉迟金柳和林疏词相差不过数票,而林疏词以深邃缥缈神秘的气质略胜了尉迟金柳一筹,居于榜首。
金朵朵在瑶月国做长公主的时候就十分喜欢骏马,她的嫁妆中有十几匹骏马。金朵朵命人把马匹牵了过来。
御马倌先把一匹高头大马牵到了青苹面前。一身皇帝装束的青苹看着那匹高头大马,心里直犯愁。
偏生皇后金朵朵在一旁催促:“皇上,请上马!”
青苹撩起袍子,拉住马鬃就往上爬。
我爬我爬,我爬爬爬爬!
朕爬朕爬朕爬,爬爬爬!
见青苹爬不上马背,小德子连忙去找高凳子。
青苹明媚地忧伤了。
皇后金朵朵走了过来,一手扶住青苹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肩膀,双臂一用力就把青苹送上了马背。
站在一旁观看的丞相林疏词对金朵朵说:“皇后与皇上伉俪情深,看到皇上爬不上马背就帮上一把。”
“本宫不担心皇上”,皇后金朵朵冷冷地开口了,“本宫担心本宫的马!这匹马是本宫从瑶月国带来的汗血马。”
林疏词微笑不语。皇后金朵朵对贵妃尉迟金柳说:“贵妃请上马!”
只见尉迟金柳的脚底下像是装了弹簧一般飞身上马,动作利落,如同在耍帅。连一向看不上尉迟金柳的德妃都不禁赞了一声好。
林疏词忽然说:“皇上不擅长骑马,让微臣护持皇上吧。”说着,林疏词也飞身上了马,他上马的姿势与尉迟金柳丝毫不差,马场上的嫔妃们就叫了一阵好!
林疏词上的是青苹所骑的那匹高头骏马,稳稳地坐在了青苹的身后。青苹这才注意到林疏词穿了一身青色的劲装,细腰宽肩窄臀大长腿,身材比例也是好得不得了。
青苹傻乎乎地笑。
皇宫的马场很大,眼看皇上和丞相所骑的骏马消失在一片绿树葱茏的树林中,妃嫔们也各个上了马。
骏马载着两个人跑了一阵子,渐渐放缓了脚步。远处草色碧青,天色也碧青,草色连天。
青苹快乐地感觉自己的心要飞起来了。一路上春光明媚,草色花香。而林疏词像是经历过这种花痴眼神的洗礼,变得无比淡定而不动声色。
“林相你对朕这么好,是不是有人授意?”青苹转着眼珠儿,说:“是太上皇?”
林疏词点头,说:“长公主冰雪聪明,微臣奉了太上皇的旨意来保护长公主。”
“你进宫来除了保护朕,还有别的任务吧?”青苹本来就聪明,只是心思单纯而已。
林疏词微笑,说:“长公主猜对了,除了保护长公主,微臣还奉旨意盯着一个人。”
“你要盯着的人是谁?”长公主青苹再次聪明了一回。
林疏词眨了眨眼,说:“微臣不告诉公主。”
马蹄声嘚嘚,前面是一片绿色的灌木丛。
忽然那匹高头骏马被灌木丛中的拉的粗绳子一绊,青苹感觉自己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然后她就飞了出去,她好像听见林疏词叫了她一声。
她掉在一个人的身上,青苹手忙脚乱地乱摸,一通乱摸之后才看清自己摸的人是林疏词。
“我怎么掉在你的身上?”青苹傻乎乎地笑。
林疏词看起来十分紧张,问青苹,“长公主你受伤了吗?”
青苹摇了摇头,说:“没有。”
林疏词神情严肃地说:“能够在皇家马场上设置埋伏的人,一定是熟悉这个马场的人。只怕就是皇宫里的人。”
林疏词伸臂护住她,在她耳边说:“让微臣护的公主周全!”
青苹热血澎湃,傻傻地问了一句:“本宫不明白本宫怎么会突然掉在了你的身上。”
林疏词神色淡定地说:“刚才是微臣身手敏捷,一把捞住了长公主殿下。”
青苹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直勾勾的。
林疏词稍微挪开了一点儿,对青苹说:“长公主殿下看微臣的眼神儿能不能正常一点儿?微臣觉得长公主殿下看微臣的眼神儿像是看商铺里面架子上的展品。”
青苹傻笑,道:“原来林相你看出来了,本宫不愿意称呼自己为本宫,本宫愿意称呼自己为我,我不愿意称呼你为林相,我还是想叫你林疏词。”
这边青苹和林疏词共骑一匹马,那边皇后金朵朵用看商铺架子上的展品的眼神儿看着贵妃尉迟金柳,期期艾艾地说:“贵妃,我们共同骑一匹马如何?”
骑在马上的贵妃尉迟金柳摇头,说:“不好,我不喜欢和人共骑一匹马。”
皇后金朵朵一声唿哨,跑来了一匹骏马,金朵朵飞身上马,对贵妃尉迟金柳说:“本宫与你比骑术!”
于是皇后和贵妃一前一后,两匹马互相追赶,时前时后,看得德妃淑妃贤妃和婕妤美人昭容们目眩神驰,目瞪口呆。
金朵朵斜眼看去,她知道皇宫里有一群美男嫔妃。
其实金朵朵很想说:在女人的装扮下装着男人的驱壳,驱壳下该是何等别扭的灵魂啊?
德妃向后一挥手,对自己身后骑在马上的男嫔妃们说:“兄弟们,追上去!”
尉迟金柳一惊,他心思单纯,手里的马缰绳就是一松,人就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皇后金朵朵一眼看见,忽然一个转身,从马背上腾身而起,一把捞住了贵妃尉迟金柳。
皇后金朵朵抱着贵妃尉迟金柳在半空中接连变幻了几个身法转折。犹如凤翥龙翔,看得妃嫔们眼花缭乱。
在半空中,皇后金朵朵在贵妃尉迟金柳耳边轻声道:“金柳,我很中意你。”
尉迟金柳欲哭无泪,心说这回可好了,男扮女装扮出误会来了!自己是男儿身,找妻室找一个温良贤淑的就行,像金朵朵皇后这样的女子,自己不敢要,也要不起啊!
尉迟金柳期期艾艾地对皇后金朵朵说:“那个……皇后娘娘……”
皇后金朵朵抱着贵妃尉迟金柳旋转不休,对他说:“你是男儿身,不是女人,本宫早就知道了。而且本宫吩咐过你,不要再自称自己为嫔妾,称呼自己为金柳就行。”
尉迟金柳期期艾艾地说:“可是……如今我的身份是嫔妃……”
皇后金朵朵把尉迟金柳往马背上一抛,见尉迟金柳在马背上坐稳了,她大声唿哨,“兄弟们,一起练开了啊!练开了等会儿一起喝酒吃烤肉!”
德妃远远地看着,他眼冒精光,对身边的淑妃说:“哇,咱家这位皇后,比男人还像一个男人啊!”
淑妃连连点头,说:“就像是一个女山大王!”
一个婕妤说:“皇后英姿焕发,比皇帝帅气得多!”
一个婕妤赞同,“是啊,皇上小气又抠门儿,听说就舍得在林相身上花银子。”
“皇帝是个断袖!”一个昭容皱眉。
“对,皇帝是个断袖!”一个贵嫔附和。
只见皇后在马上耍马技,一会儿是金鸡独立,一会是在马鞍子上倒立。看的众嫔妃们目眩神驰,叫好声一声接一声。
贤妃由衷赞叹:“皇后好漂亮!又能干!我喜欢皇后。”
这时金朵朵故意做了一个架势摔下马背,在众嫔妃们的惊呼声中她又跳到马背上,大声对嫔妃们喊:“练开了!开练了!”
嫔妃们没人敢像金朵朵那样耍马技,各宫嫔妃们跟着皇后在马场上一圈一圈地跑,你追我赶,却谁也不敢超越皇后的马头。
皇后金朵朵率领嫔妃们骑着马绕着马场一圈一圈地跑,不多时各个脸上都见了汗。太阳光照下来,时已近午。皇后金朵朵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大声喊:“兄弟们,全部都下马!本宫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金朵朵来自瑶月国,嫁妆里有一车金子。皇后命太监去外面买来了很多菜肴和美酒。
众妃嫔眼冒精光,各个就坐,目光在烤鸡腿、蜜汁鸡腿、熏鸡翅、香酥鸡腿上扫来扫去。
皇后金朵朵示意贵妃尉迟金柳坐在她身旁,对众妃嫔说:“大家放量吃喝!”
宫女们来来往往地送菜肴,一边悄声嘀咕着,“皇后身边这群嫔妃,好似一群狐狸。”
“狐狸爱吃鸡肉,对!”另一个宫女说。
尉迟金柳坐在皇后身边,刚才皇后向他表白了,他的心砰砰地跳,心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宫女们又拿上来一大盆蜜汁鸡腿。众妃嫔们的手都伸向蜜汁鸡腿!
尉迟金柳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紧,他愕然抬头,只见皇后盯着他,手指与他的手指紧扣,皇后轻声问:“贵妃,你答应我吗?”
尉迟金柳没有反应过来,问:“答应什么?”
皇后脸上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声音很低,只有尉迟金柳能够听得见,她对他说:“贵妃,皇后我很中意你!你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皇后金朵朵没有自称本宫。
德妃愕然发现,桌子底下,皇后与贵妃十指紧扣,牵手!
德妃、淑妃、贤妃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皇后与贵妃紧紧相扣的手指上,在她们的目光下,尉迟金柳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被变成金的了,急忙抽出手来,说:“你们不要误会!”
在众位男妃嫔眼中,尉迟金柳长相精致,男扮女装能够扮到如此程度的人,是男人中的一朵奇葩,男人人人都爱他。女人中的祸水,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只活在世人眼中的狐狸精。
尉迟金柳,尉迟世家的三公子,是好美的一朵玫瑰花,好大的一只狐狸精。
桌子下,皇后与贵妃十指紧扣改成了皇后紧紧地握住了贵妃的手。
尉迟金柳像是被火烫了一样地抽回了手。
有一本传世之作有名的话本子叫《黑与红》,那个落入爱恋的洪流里的男子对自己说:“今天我一定要握住她的手!”
皇后看着贵妃,柔情蜜意地说:“贵妃,你是怎么保养的?你的腰好细,腿很长,身材真好!”
“贵妃这小子风头儿好贱好贱啊!”德妃嘎巴一声把凳子给坐折了。
“是皇后疯了?还是尉迟家的那个小子疯了?”贤妃说。
淑妃说:“是啊,想老子风头正盛风华正茂的时候也没有尉迟家的小子那么高调儿!”
在众人的目光中,尉迟金柳扛不住了,说:“我去洗洗手。”
皇后不动声色地扔给他一个绣花手帕。尉迟金柳回眸,“手上都是油,擦不干净的。”
尉迟金柳离开宴席,德妃追了上去,紧跟在他身后。德妃眼睛冒光,对贵妃说:“你握住皇后的手了,手感怎么样?”
尉迟金柳没有搭理他。
等尉迟金柳回到宴席上,发现宴席上坐着的那些嫔妃们都不吃了。
一个婕妤小声儿嘀咕:“听说皇上和皇后都喜欢细腰大长腿的人,像贵妃尉迟金柳那样的人!”
“大长腿咱们没法子,让自己的腰细下来还是可以想办法的。”一个贵嫔说。
后宫的妃子要让自己的腰细下来,他们都不吃鸡腿了。金朵朵喝了几杯,见到自己心仪的贵妃回来了,更是高兴。金朵朵见妃子们都不愿意吃鸡腿,知道他们要减肥,于是命令宫女太监们上酱萝卜条和烧饼。
妃子们慢吞吞地吃酱萝卜条,互相约定:为了保持身材,达到尉迟金柳的标准,咱们每人吃一个烧饼,三根酱萝卜条。
忽然一个贵嫔叫了起来,“方婕妤!你你你!你太狡猾了!你只吃了酱萝卜条,没吃那个烧饼!”
另一个婕妤厉声说:“不是说好了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吗?你耍心机!太卑鄙了!”
“本宫跟你拼了!”一个昭容怒不可遏地挽起了袖子。
“方婕妤这个不要良心没节操的人,竟然藏起了那个烧饼没吃!”
“你才不要良心!”
“你不要良心!”
一时间蜜汁鸡腿齐飞!
宫女太监们纷纷走避,争风吃醋了!宫女太监们大为不解的是皇帝不在场这群嫔妃们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德妃淑妃贤妃也加入了战团。
贤妃向贵妃尉迟金柳扑了过来,狞笑着说:“坏人!勾引我家皇后!”
尉迟金柳欲哭无泪,原来——获得宠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时候皇后成你家的了?”德妃扑向了贤妃。
青苹和林疏词来到马场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鸡腿横飞的景象。
一只红烧香酥鸡腿飞向林疏词,林疏词顺手接住,递给身后的青苹,说:“你先吃,你饿了。”
青苹惊喜地发现林疏词没有称呼她为长公主,接过鸡腿咬了一口。
“都给本宫住手!”皇后金朵朵怒了,震耳河东一声吼,吓得妃嫔们都不打了。
青苹拉着林疏词,说:“这里太乱了,咱们去那边树林里走走。”
青苹用帕子兜了几只蜜汁鸡腿,对林疏词说:“咱们去那边吃鸡腿。”
树林里,燕草如碧丝。几只蝴蝶翩翩起舞。写话本子的青苹长公主灵感大发,她看过很多传世的话本子,如《绿楼梦》、《玉瓶梅》。
青苹认真地对林疏词道:“林疏词,你做朕的嫔妃好不好?朕可以遣散六宫嫔妃,不要三宫六院,皇后是个摆设,朕册封你为皇贵妃!一生一世只宠爱你一人。”
林疏词惊诧地问:“我?我做皇贵妃?”
他忍住笑意,对青苹说:“长公主你总是语出惊人!”
青苹侧着头看他,对他说:“是啊,现在后宫里的嫔妃们都是男人啊,你若是扮上皇贵妃一定比尉迟金柳好看得多。”
青苹见他含笑听着,也不拒绝也不反驳,越发觉得有门儿,说:“你不要做丞相了,进宫来做皇贵妃吧。就算是我那个不着调儿的皇帝哥哥回来了,你做本公主的驸马,不是也很好吗?”
林疏词的脸色冷了下来,他对青苹说:“我不做驸马!”
青苹愣愣地问:“为什么?”
林疏词冷冷地说:“我娘亲在世时曾经告诉我,好男儿,不尚主。”
林疏词一身淡淡的青草香。他冷静,悠然的态度,脑子却如同一个精密的罗盘,谁也猜不透他。
青苹知道,这样优秀的一个男子,与自己真的是半点儿都不像。自己心思单纯,而他太精明。
青苹看到林疏词站起身来,向她伸出一只手,脸上的神情越发让她捉摸不透了,“走吧,长公主,你还要继续扮皇上。而微臣肩上责任重大,不仅要护得长公主安全,还要派遣暗卫寻找皇上。”
青苹拉住林疏词的手站了起来。
看林疏词牵着马微笑着向前走,青苹在后面跟着,发现自己做人很失败,她喜欢的男子不喜欢她。
青苹回到宫里就郁郁寡欢。皇帝是长公主扮的,女皇帝不召幸嫔妃。女皇帝喜欢妖孽美男丞相大人。
在宫女太监眼里,如今后宫狐狸精纵横,还都是公狐狸。好在自家皇上是个天真无邪的清纯少女,痴恋丞相林疏词。等等,不对!好像这个丞相的外号叫雪狐!
那也是一只修炼到了顶级的狐狸精啊,京城美男榜第一名丞相大人。
古语云,后宫的宫斗是残酷的。而后宫男人们扮的嫔妃的宫斗更是残酷而且复杂的。
德妃处心积虑琢磨出了一条计策,“珍珠计”。
然后德妃邀请贵妃、淑妃、贤妃几个人在御花园里游玩。
德妃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把脖子上挂着的密密匝匝的雪白珍珠项链给扯断了,雪白滚圆的珍珠滚落了一地。
淑妃一脚踩上去,滑出去很远。淑妃上官锦言的脚给崴了。
淑妃出不了宫门了,至少要养上一个月才能行走。
德妃狞笑,暗暗地说:“解决掉一个是一个!后宫的男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凡是想和本宫争宠的男人,都得死!”
可是后宫里的“男人”嫔妃们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为了求得皇上的宠爱,后宫的“嫔妃”们依然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这边几个品级地位高的嫔妃忙着宫斗,品级低的婕妤美人昭容八子们忙着争宠。
这天晚上,皇帝青苹在宫墙下面与太监宫女们散步,她发现夜里有一个满脑袋萤火虫的“女人”飘了过来,状若幽灵。
青苹吓得后退几步,大喊:“救驾!救命啊!”
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夜空。
小德子连忙说:“皇上不要惊慌!这是西门婕妤为了博得皇上青睐,自己做的萤火虫发簪。”
青苹一听,感到十分新鲜,问:“萤火虫发簪?拿来让朕看看。”
西门婕妤战战兢兢地过来,青苹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发簪是纱袋子,里面装了很多只萤火虫。
青苹被他的奇思妙想给震撼到了,夸奖道:“西门婕妤家在哪里啊?出自哪家府上?”
顶着一脑袋纱袋子萤火虫的西门婕妤说:“我是县令的儿子……不!是县令的女儿,家世并不显赫,没办法和宫里头的娘娘们比。”
“你为什么要进宫啊?”青苹问道。
西门婕妤很有修养,说话不疾不徐,只是头上的萤火虫一明一灭,明明灭灭显得十分滑稽,与他的书香气质不符,“为了家族的兴旺,我不得不进宫。”
闻听这话,青苹差点儿被口水呛死。
“在宫里头,哪一个嫔妃不想得到皇上您的宠爱啊?还有一个郭八子,他家世也不显赫,帮不上他什么忙,每次皇后娘娘的宴会,我们两个人都去不了。”西门婕妤从荷包里抓了一把苦杏仁儿,皱着眉头吃下去。
青苹奇怪地问:“西门婕妤,你吃苦杏仁儿干什么?”
“因为嘴里苦就感觉不到心里的苦了。”西门婕妤又抓了一大把苦杏仁儿吃了下去。
青苹为了安抚这位西门婕妤,拉着他坐在养心殿的台阶上面说了一会儿话,还赏赐给他一套茶具和一套文房四宝。
青苹让小德子送走了这位西门婕妤,忽然她灵感大发,传下了旨意,命司珍局的尚宫做了萤火虫的香囊,每个宫里的嫔妃都发一个。
六宫男嫔妃们大受启发,原来苦杏仁和萤火虫可以用来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