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词很忙,青苹在军帐中绣荷包,猛然想起自己有一个话本子的合同签约的是本月的下旬,马上就要到期了,最糟糕的是合同上面写明若是不如期交稿就会由写手交付给书肆违约金一千两雪花银。
青苹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打开紫铜墨盒,拿起小楷笔开始赶稿子。
苹果书斋主人,是在话本子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神。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林疏词很忙,他不仅管政务,还要管军务。青苹本来怨恨他不和自己在一起,如今要赶稿子也顾不得他了。青苹一赶稿子就嘴馋,她跑到后山去采菌子。
青苹采摘了十几颗菌子在河里洗干净,用一口精致的黑铁小锅炖着大葱八角菌子红烧肉。两个侍卫一直跟着她,保护她。
在美食之前青苹从来不要形象,不像林疏词,他出现在将士们面前的时候都是红衣如烈火,神情高冷如万年之冰,不食人间烟火的玉石雕像模样,士兵们甚至传说林帅不食人间烟火,他每天的食谱是牡丹花、芍药花、月季花、蔷薇花、丁香花。
一个侍卫帮她烧火,一个侍卫在山坡上放哨,忽然那个侍卫回头向青苹喊道:“长公主!有人来了!”
听到侍卫这么说,青苹心里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林疏词给她两个武力很强的侍卫。
没想到来人身法很快,竟然武力超卓,几招就劈晕了青苹的两个侍卫。
“你是什么人?”苹果书斋主人振衣而起喝问。
来人回答:“我是往事随风画栏的总编辑是也!”
青苹有点印象了,她在麟指国的时候听小德子说过瑶月国的往事随风画栏总是喜欢盗她的文。
那位总编辑竟然很年轻,五官倒也清秀,他是个男人脸上竟然抹着粉,折扇一摆装作风流潇洒模样儿说:“我的笔名是杨梅酸的让你回味。”
青苹听了这个笔名就觉得嘴里泛酸。
杨梅酸的让你回味总编说自己内修文、外修武,他把青苹绑架了。
青苹一直认为想要绑架她的是瑶月国的人,最有可能是白奕驰派来的。却没有想到绑架她的人是瑶月国的书商,也就是话本子商人,也叫文商。
青苹这次被绑架的莫名其妙。这个绑匪是个编辑也是她的粉儿,目的是让她按照他出的大纲写一本话本子。
青苹坐在绑匪的马车上,一路听他说的全是话本子的大纲和细纲。杨梅酸的让你回味总编说各大写手的文风只有青苹的文风最适合他出的这个大纲,青苹的文风是甜虐结合,酸酸甜甜如同他的笔名杨梅一样。青苹问道:“你自己出的大纲你自己为什么不写?”
总编杨梅酸的让你回味说:“我忙不过来!我只负责出策划案,提炼亮点,也就是说我出策划之后再找合适的写手来写。”
见青苹不以为然的模样儿,总编杨梅酸的让你回味对她说:“我们画栏会进行各种版权的开发运作,画栏版权、说书版权、皮影戏版权、话本子版权、歌舞院版权都会运作起来。你也知道话本子单纯的保底分成没有多少银子,各种版权开发起来才能有银子。”
往事随风画栏的总编辑把青苹带进了一家豪华酒楼,对她说写不完不许走。
青苹在麟指国的时候也经常被主编们邀请,说苹果儿到我这边来开个坑啊,被总编辑抓来,让她写一本《当武林盟主爱上魔教教主》。
本来这位总编辑定的书名是《当武林盟主压上魔教教主》,青苹坚决不答应,说书名会教坏小朋友,也会带坏一批内心不坚定的成年人。
杨梅酸的让你回味说会给这本《当武林盟主爱上魔教教主》上一次画栏的双边限免和全渠道,再做单本包月。
他有些内情没有对青苹说,往事随风画栏因为改版改的写手和读者走了不少,于是请大神来拉人气是当务之急。这位总编吩咐酒楼里的人好酒好菜伺候着,让她安心写,他有事出门时把房间给上了锁。
青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卖文儿的!卖文儿和卖芝麻饼卖豆腐的区别就是卖文儿动脑子多,卖芝麻饼和卖豆腐动手多。卖文儿的人掉头发掉的多,卖芝麻饼和卖豆腐的人手上茧子长的多。
青苹在写稿子之余也会翻翻杨梅酸的让你回味堆在书桌上往事随风画栏的话本子,赫然发现了一本话本子名曰《青苹与金朵朵那不得不说的隐秘情意》。青苹翻了翻,发现自己与金朵朵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了瑶月国,两个人的所有充满权谋和敌意的互动全部变成了相爱相杀,成了瑶月国读者眼中的两朵并蒂百合花。
青苹越看越怒,她知道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知道了什么叫做毁人清誉,比如那句:我不迟不早在这世间遇到了你,你是长公主我是皇后,长公主与皇后的恋情必然是惊世骇俗的。
叙事方式是第一人称,让读者更有代入感。比如这一段:于是乎,我和皇后金朵朵在床上滚做一团。皇后金朵朵衣衫不整的在被褥间扑腾,我拼死压制住乱扑腾的皇后,如同制住自己的宠物,轻声说:“皇后朵朵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冷静!你叫我冷静!你为什么是长公主而我又是皇后?”金朵朵大声说。
青苹拿着那本《青苹与金朵朵那不得不说的隐秘情意》嘎嘎怪笑几声,决定见到尉迟金柳一定要把这本话本子给他看看。
青苹一边寻找脱身的机会,一边拖稿。资深写手都知道拖稿和按时完稿对于画栏和书肆的重要性和关键性。对于学生而言,拖稿就是不交作业。对于私塾先生而言,拖稿就是怠工。
青苹决定乱写一气,这种男男向的文一定是虐梗,要么是强攻弱受,要么是强攻强受,鬼畜攻往往喜欢用道具。美攻弱受还算是有些美感,强攻强受则会把直男给看吐了。青苹觉得杨梅酸的让你回味那个样子的男人像是一个钢铁直男。钢铁直男最看不得男男话本子,最受不了这种话本子。
青苹冷笑一声,挑眉狞笑轻声说:“总编,看着你就是个钢铁直男,既然你要让本宫给你写虐文儿,本宫就给你使劲儿地虐!”
这是青苹自进入话本子界一来第一次写虐身文,话本子里的男主和女主被虐心、虐身,虐身虐的刀刀见血,虐心虐的误会重重,感情上折腾的读者的心抖啊抖,后来苹果书斋主人在瑶月国得了一个虐心虐身虐恋残心掌门人的称号,这是青苹所不知道的了。
青苹一边写一边兴奋地自言自语:“此文必被骂!因为没有创意到一定境界了。我虐、我虐、我虐!我虐虐虐!如今船戏不能写,但是可以写暧昧。”
本着恶心死杨梅酸的让你回味的原则,青苹写的无比投入,话本子里的情节虐身、虐心,男主是一朵白莲花,另一个男主是一朵黑莲花。其他男配也是白莲花,整个话本子灿灿然朵朵白莲。剧情苏,人设苏,天雷滚滚,雷得人看一行哆嗦三下。
青苹越写越兴奋,一边写一边说:“我恶心你,虐死你。”
青苹认为杨梅总编是一个汉子,必然看不了男男文,所以就要写的恶心死他。
话本子中写魔教教主教内有众多款型不一类型各异的男主,各个又美又多情,然而魔教教主却与武林盟主有了交集。
本着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原则青苹写的很快活,可是青苹没有写多久救兵就来了。
来人竟然是白奕驰。
青苹写话本子写到了情节高潮处,不喜欢有人打扰,一见白奕驰青苹愕然说:“你来干什么?”
“来救你!”白奕驰神情严肃,对青苹说:“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青苹知道白奕驰有眼线,知道她被抓到这座酒楼的事情。
青苹走后放在书桌上的话本子被随后来到的总编杨梅酸的让你回味看到了,出乎青苹的意料之外,总编竟然没有被这种文给恶心死,那种虐心的文风和笔力让这位总编大为惊叹,总编眼光独到,认为无招胜有招,没有结局胜过有结局,于是就把这个坑这么贴在画栏上了。
《当武林盟主爱上魔教教主》这部话本子的情节停在了魔教教主一掌把武林盟主打下了山崖这一段上,武林盟主一手搭在山崖的山石上,一手向魔教教主伸出手,而魔教教教主内心在纠结:救他?不救?救还是不救?救?不救?
这部虐心的话本子成了写手界的万年大坑,于是各种续写、番外纷至,各路人马都在为这个万年大坑写各种结局。这部话本子反而因为没有结局而爆红了,成了爆款文。读者的黏性越来越强,成了经典文。
而这部《当武林盟主爱上魔教教主》在瑶月国爆红的同时,却被麟指国封杀,原因是太过黄暴。
写手们都知道若是一辈子没有写出一本爆款文,那就是脑力农民工,码字者如同搬砖者,都是力气活儿!写手这个行业和戏子一样,得红!
白奕驰拉着青苹在长街上疾奔,长夜寂寂,青苹猛然站住,对白奕驰说:“白奕驰,你带我到哪里去?”
白奕驰含笑止步,对青苹说:“苹果儿,这边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麟指国军队的道路,一条是通往我瑶月国京城的道路,你要走哪一条路?”
青苹抬头看见一家灯火辉煌的酒楼,说:“我要去酒楼那一条路。”
白奕驰点点头,拉着青苹的手上了酒楼。
“每人一碗阳春面,不要有荤腥的那种,只要放点雪菜就可以了。”白奕驰坐下吩咐。
“你们两人不是我们四乡八集的人吧?看样子是远路而来的。我们店里可有很多招牌菜肴,有鲜花饭,还有拌蹄筋、燕窝白菜滑溜鸡丝、燕窝清蒸肥鸭。”店小二一甩肩膀上的白毛巾,话格外多。
“我们就要阳春面。”白奕驰不为所动。
店小二不再多说,过不多时,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端上桌来。
青苹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发现碗里的面条非常少,她喝了一口面汤。霎时间让她食欲全无,把一碗阳春面推了过去,对白奕驰说:“我不吃了。”青苹蓦然觉得一个女子在未嫁人时候还有人当个宝,有人追求,等这个男子对你没有兴趣的时候连好菜肴都不会点给你吃。
青苹拍桌,大声说:“我要吃红烧肉!”
白奕驰微笑着说:“我不知道苹果儿对菜肴的品鉴能力竟然这般低下,不如你跟着我去瑶月国我府邸里,每天都能吃红烧肉。”
青苹怒了,厉声说:“行啊,你可以挥刀自宫,本宫刚好少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太监。”
白奕驰倒也不生气,笑盈盈地说:“青苹,我原本以为话本子写手都是文化人,说话十分文雅。”
青苹以手托腮,说:“话本子和话本子不一样,写手也分红不红。我算看明白了,这世间的事情啊全靠运作,运作的好,跟捡钱一样。运作不好,就是脑力农民工,就是码字搬砖的命。”
白奕驰微笑,说:“这么晚了,我怕你吃油腻的东西会长胖。”
青苹摸了摸口袋,盘算着自己口袋里的银子够不够的时候,她发现众人都看向门口,一个身穿大红衣裙的少女和一个身穿孔雀蓝色袍子的男子站在门口。女子的声音清脆,“淳哥!你说这一家的菜肴非常好吃,就是这样一个乱哄哄的地方吗?”与那女子清脆的声音相呼应的,是个非常低沉的男音。
那个男子转过脸来,朗眉星目,眼神深邃,竟然是林疏词。
啊!林疏词竟然追来了,还找到了这里。青苹吃惊地挑了挑眉,她这个动作被白奕驰看在了眼里,眼里先是有些迷惑,接着闪过一丝寒意。
“白将军,你别来无恙啊。”林疏词笑盈盈的开口,一副淡定的模样,看在青苹眼里是骄傲自负又嘚瑟。若不是知道此人平时里的所作所为,青苹也会被他芝兰玉树、使人如沐春风的风度所迷惑,会觉得那就是一个温润谦和的书生啊,实则不然,此人腹黑机变,善于权谋之术。以一个话本子写手的眼光来看,此人是一朵黑莲花,自己则是一个傻白甜。
只见这个俊美男人顶着酒楼里大妈少妇们暧昧爱慕的目光,伸手抛出一锭金子,微笑着说出了一句煞风景的话,说:“我要里面所有的人立刻离开,我数到十,人走干净,金子归你们。”
掌柜的看那锭金子至少有十两重,忙不迭地答应,命令店伙计清人清场去了。人们分到一小锭银子,不情愿地下楼。只有青苹和白奕驰坐着不动。青苹暗暗地说:“有飞金了不起了?耽搁了这么久才来找我。”
林疏词的目光扫过白奕驰面前吃了一半的阳春面,含笑说:“白将军,膳食粗陋,我带的有菜肴。”
林疏词一挥手,一个个身穿珍珠灰色长袍的仆人们手捧朱漆盘子开始上菜,西湖莼菜羹、木耳炒蒜苗、辣炒莲藕、青椒炒面筋、油焖春笋、菠萝冬瓜、金针菇拌干豆腐丝、杏仁黑木耳拌苦菊。
“多谢林相”,白奕驰神色淡定,淡淡地说:“我无功不受禄。”青苹叫道:“我不是兔子!怎么全是菜?”
只见这位林相身边的卢丛兰先是用一条洁白的丝巾在酒楼的椅子上擦了又擦,最后再加上一个垫子,而这位林相的表情还是表达了两个字:嫌弃。
“林相,我还有要紧事要办,后会有期。”白奕驰拱手一礼,向门口走去。却见蓝影一闪,卢丛兰拦在门口。青苹凭女性的直觉发觉了卢丛兰与林疏词两人之间并无情意,而卢丛兰这一跃显示出自身的武力,青苹知道了她是林疏词的暗卫。
林疏词一挑眉,微笑着说:“白将军,请留步。”这一笑,笑的飘忽,笑得楼上定力不够的人一阵眼晕。
林疏词说:“你身后那位女子是我的妻室。”
“这位姑娘我不能让你带走。”白奕驰淡定依旧。
林疏词微笑,笑容魅惑又有攻击性,“我敬重白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酒楼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各个装束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各个身姿挺拔。
“我和青苹过去的事情,你都知道。今后的事,你却一概不知。我爱青苹,你该放手了。”白奕驰冷笑一声说。
林疏词却不说话,眼神冷然一瞟,瞟向青苹,青苹立即变得心虚了,站起身来对白奕驰说:“白将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别送了,咱们后会有期……”
白奕驰冷冷一瞥,他身上的杀气即便是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也让她闻得清晰。
“白奕驰……”在这一瞬间,忽然林疏词身后的卢丛兰身法迅捷,抬手把青苹拉了过来。
白奕驰手腕轻轻一翻,手中有了一柄通体乌黑,雕刻着复杂纹样的短刀。
林疏词不急不慌,取出一个紫金哨子一吹,只见酒楼上出现了很多黑衣人。有的人脸上戴着老虎面具,有人脸上戴着青龙面具。
白奕驰站在那里眼风一扫,冷冷地说:“龙虎卫?”
林疏词冷冷地说:“白奕驰,我可以不杀你,但是我必须废了你。”
白奕驰冷笑,说:“看来你们麟指国的太上皇对你信任有加,连龙虎卫都交给你指挥。”
“林疏词,你要做什么……”青苹的心中猛地一沉,上前一步抓住了林疏词的手腕,“你要杀他吗?就算……就算他害过你和我,我一直觉得他的本性也不坏啊……你先不要急着动武……”
闻听此言,白奕驰侧过头,深深望进青苹的眼睛里去。眼神是复杂的,疼痛的,无可奈何的,隐忍的……
青苹睁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怎么会露出如此的神情。只听白奕驰说:“青苹,你就是一个话本子写手,你做不了君王。”
林疏词的另一只手抬起来紧紧地握住青苹的手,神情温柔却坚定,轻声说:“长公主,男人的事儿,沙场的事儿你不明白。”
白奕驰扬眉冷笑,青苹愣在原地。紧接着听见了刀剑相击的声音,龙虎卫向白奕驰展开围攻。
青苹愣愣站着,看着只不过距离自己几步之外的人龙虎卫们。他们的动作皆是如此的优雅彪悍迅捷,那是一场毫不留情的厮杀。刀剑带起风声,是如此的凌厉,每一下斩杀都是如此的悍然绝然。
白奕驰剑法虽然厉害,但是在人数上与力量上与龙虎卫差得仍是太多。几百招过后,他渐渐疲于应对。
忽然,只听“叮”的一声,一柄短刀飞旋着飞出去扎在了白奕驰的右臂上。
青苹看向那柄扎在他手臂上的剑,“白奕驰!”青苹失声尖叫。
白奕驰一只袖管下面鲜血一片一片得落,瞬间没入楼板之中,
“林疏词!林疏词你不要杀他!”青苹喊道。她觉得白奕驰是为了救她才孤身一人没有带侍卫,自己一定要阻止林疏词让龙虎卫杀白奕驰。
林疏词神情凛然,说:“我没有杀他,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
林疏词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废了他?”
“青苹!”白奕驰的声音严厉,却又是十分平静,他的神情镇定到几乎不可思议的地步,冷冷地对青苹说:“青苹,你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吗?”
林疏词看着白奕驰,神态竟然十分诚恳,说:“白将军你中的是透骨香,三年内不能动武,否则骨软筋酥成为废人。离开此地去找药王谷疗伤,三年之后武功或者可以恢复。”
白奕驰昂然站立,冷冷地说:“我是瑶月国的护国大将军,我怎么能离开国主?”
林疏词面色冷峻地取出一道圣旨展开让白奕驰看,白奕驰脸上变色,眼神也变了,说:“你从哪里拿到的我瑶月国国主的密旨?”
林疏词神情镇定,对白奕驰说:“白将军你在我麟指国有眼线,我在你瑶月国就没有眼线了吗?你白将军在瑶月国位高权重,你的国主对你有所猜忌,把你的行踪透露给我的人是你的国主身边最亲信的大太监。”
林疏词看着白奕驰,见他表情莫测,继续说下去,“看见你的国主的密旨了吗?他在防备你。白将军你位高权重,让你的国主犹如芒刺在背。你的国主并不信任你,也不信任你的白氏家族。你只是你国主手中的一颗棋子,如今你受伤棋子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你若是再执意与我为敌你就会成为你国主的一颗废棋。”
白奕驰神色未变,冷笑着说:“哪怕是做一颗棋子,也是帝王的棋子!”说着,白奕驰从酒楼的窗户中跃下。龙虎卫要追被林疏词阻止,说:“不用追。”
青苹看着林疏词下楼去,连忙跟了下去,嘟起嘴埋怨:“你都在做些什么?”
林疏词冷冷地说:“你的夫君身居要位。”
他们回到了麟指国的军中,进了军帐之后林疏词像是心里有气,对青苹不理不睬。青苹百般讨好无果之后也生气了,说:“我本宫就是对白奕驰有心思,本宫还差一点儿招了他做本宫的驸马呢。”
林疏词瞥她一眼,索性吹灭了灯。
黑暗中,只听林疏词问:“我好?还是他好?”
青苹呢喃:“当然是你好。”
又过了一阵子,青苹说:“你不要怀疑我与白奕驰的关系,我们俩的关系很清白,比珍珠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