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不想同任何人分享一个男人
阿迢2020-07-31 13:343,406

  沈缚山从宋清海那儿出来之后便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去叶琅书那儿吧,又怕她还在生气,若是回大虎的屋子,心里又始终记挂着叶琅书。实在是左右为难,头都大了一圈。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朝他走过来的陆鸣。

  沈缚山挑了挑眉,抬脚也朝他走了过去。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陆鸣虽在这青龙寨,可周身的气度却让人无法和这土匪窝联系在一块儿。他看起来有几分文弱单薄,倒是更像书生些。可沈缚山却知道他这人的身手有多好。

  “本是打算回去休息的,可回去的路上听到点消息,心想你应该会到这儿来,便也过来了。”

  陆鸣说话有些文绉绉的,不知道是不是爹娘都读书的缘故,他身上总也带着几分书卷气。沈缚山比陆鸣小一岁,可自他记事起就是和陆鸣一块儿玩的。若不是因这个,只怕他也要觉得这人压根儿就不是青龙寨的了。

  “居然连你都知道了。”

  提到这件事,沈缚山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去,想到宋玉秀,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子要不是顾着宋叔,这寨子哪里容得下她!”

  “宋姑娘为人,确实骄纵了些。”

  陆鸣是寨子里出了名的好脾性,难得能从他嘴里听到几句不好的话来。那宋玉秀又岂止是骄纵,简直是胆大包天!仗着父辈的恩情就无法无天。这是沈缚山愿意尊宋清海,若他狠辣些,对宋清海不管不问,看宋玉秀还能不能嚣张成如今这模样。

  “想来你也跟宋叔说了点什么,宋姑娘若是识趣,日后自然会收敛的。”

  陆鸣说完这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突然想起刚才看到沈缚山踌躇不定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你刚刚在这儿站了这么久不知往哪儿去,可是你带上寨子的那位姑娘误会你同宋姑娘之间的关系了?”

  陆鸣突然把这事儿挑明了说,沈缚山还有些尴尬。他脸上划过一丝不好意思,不自觉地轻咳了两声,“谁让宋玉秀整日寻不到事跑去琅书面前胡说的,我已经让刘阿金她们去帮我解释了,可……哎呀,女人真是麻烦!”

  陆鸣可少有看见沈缚山这孩子气的模样,一时竟被逗笑了,还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拍了拍沈缚山的肩膀道:“这姑娘家的心思,我可就帮不了你了。不过既然阿金她们都去帮你说嘴,那叶姑娘自然也不会真误会下去。”

  “宋玉秀这事儿你已经解决了,那我可就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

  陆鸣说完这话就摇着头走了,还真是只为了过来看看宋玉秀闹出来的事解决没。

  沈缚山拿陆鸣没什么办法,只是听了他的话,倒是想着管叶琅书信不信呢,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和宋玉秀本就没什么事,自然无须这样畏首畏尾的。

  沈缚山在路上的时候还有点担心,怕叶琅书和刘阿金那几个男儿性子的姑娘不大谈得来。可他刚走进院子,还没进屋呢,就听见从屋子里传来的笑声。以刘阿金的声音最大,依稀还能听见拍桌子的声音。

  “琅书我给你讲,咱们下山的时候还遇见一个母老虎,居然直接把自家相公从青楼里拎了出来,还把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人衣服裤子都没穿好——寨……寨主!”

  刘阿金正手舞足蹈地给叶琅书讲她们下山济贫时的见闻,她正讲到兴头上,一转脸却对上了沈缚山的眼睛,吓得她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哪儿还敢继续说下去。

  沈缚山还说让刘阿金她们来帮他解释几句,可她们都给琅书说什么呢!什么母老虎青楼的,居然还说那人衣服裤子都没穿好!

  刘阿金见沈缚山的脸色,这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讲了些什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可她还没等来沈缚山发脾气呢,手就被一双温暖的柔柔的手抓住了。

  “阿金姐姐讲故事真有趣,你要是不介意,我以后就常去找你聊天可好?”

  刘阿金抬头对上叶琅书那双温柔的眼睛,心里哎哟一声,只觉得自个儿身上都软了。这姑娘是在给她解围呢,她本就觉得叶琅书性子和善,现下是越发喜欢她了。

  “琅书你不嫌我话多粗鲁就好,什么时候来找我都行!”

  刘阿金拍了拍胸口作保,等做完这个动作才发现自个儿这举止又粗鲁得不行,便有些讪讪地笑了一声,反扣住叶琅书的手,摸了摸。

  沈缚山原本是想呵斥一顿的,可是见叶琅书这样,哪里还能呵斥出声。他要是真说了刘阿金,只怕叶琅书就能给他瞪过来。

  沈缚山心里有些别扭,分明叶琅书才刚和刘阿金认识,怎么偏偏就护她比护着自己还多呢。

  “那个……寨主,我得回去了哈,待会儿我娘要是找不着我人,我又得挨骂。琅书,等我有空我就带你下河摸鱼去哈!”

  刘阿金说完这话就连忙跟屋子里其他几个姑娘溜了,生怕挨骂似的,可刚出屋子就开始嘻嘻哈哈的,哪儿还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屋子里突然就只剩下叶琅书和沈缚山两个人。叶琅书微微垂着头不去看人,沈缚山见叶琅书刚才还笑着,见了他就不说话了,心里越发不得劲儿。

  他挠了挠脑袋,嘴巴笨得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个……我跟那宋玉秀真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今天也和宋叔说清楚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也不会顾忌父辈的情分,该怎么就……”

  “你去那边的柜子,帮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下。”

  沈缚山正着急解释呢,叶琅书就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又指了指放着铜镜的柜子,要他帮忙拿个什么东西。

  沈缚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照着叶琅书说的办。堂堂青龙寨的寨主,叶家村闻风色变的土匪头头,在叶琅书面前竟乖得跟什么似的。

  他走过去拉开柜子,发现里面只放着几只被包着的炭笔,下面还有几片薄薄的竹片。

  “你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沈缚山拿着东西走到叶琅书面前,刚说话就见叶琅书起身走到桌前,便改了步子也跟着走了过去。

  叶琅书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抿了抿双唇,露出了脸上不甚明显的酒窝。她右手拿着炭笔在竹片上写着什么,声音轻柔,低得只有站在她身边的沈缚山能听见。

  “口十读叶,王良读琅,这个字读书。”

  叶琅书的字是叶府以前的账房先生教的,男子的字本就比女儿家的要硬气有力些。可叶琅书腕力不足,难免落了女气,倒是算得上娟秀。

  沈缚山幼时见过自己的娘亲写字,也是像叶琅书这样,神色专注,一笔一画皆认真,眉眼里似乎有着别样的光彩。可他小时候贪玩,娘亲要教他识字念书,他哭闹着不肯。再到后来,他的娘亲便去了。此后,就再也没人要教他写字。

  “这是我的名字。你若是练不好,那我就不教你认字了。”

  叶琅书放下炭笔,把竹片递给了沈缚山。说话娇娇柔柔的,看起来虽还像是在闹别扭,心里却早就没什么了。若沈缚山心里只有她,便是再多来几个宋玉秀王玉秀的,她也不怕。若是心中没有,那她也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心生烦扰。

  沈缚山接过竹片,却见叶琅书手指被炭笔染得漆黑一片。他没说话,轻轻抓住叶琅书的手,用自个儿的衣裳给她擦手。

  “你的衣服……”

  叶琅书轻呼一声,刚要把手收回去,却又被沈缚山紧紧拉住了。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叶琅书的手,用衣服一点一点地擦着,像是再擦拭什么珍宝。直到把叶琅书擦得白嫩了,这才松手,又宝贝似的把竹片拿起来看了看,复又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里,生怕弄坏了。

  “我一定好好练。”

  沈缚山说完这话,还是担心叶琅书念着那惹人厌的宋玉秀,他顿了顿便又加了句:“我跟那个真的……”

  “我知道的。”

  叶琅书柔柔地打断了他,像是犹豫了一会儿,总算是放开了女儿家的娇羞矜持,主动握住了沈缚山宽厚温热的大手,兴许是常年使刀的缘故,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磨得她手有些痛。

  “你若真和她有什么,便也不会费这么多心力,先是让阿金姐姐她们过来陪我说话,又是担惊受怕一直跟我解释了。”

  叶琅书双颊有些泛红,却还是盯着沈缚山的眼睛,“我既跟了你,便是你的人。可我不想成为叶夫人那样的人。”

  她咬了咬下唇,贝齿扣着粉嫩的下唇,好看得紧。

  “我不想同任何人分享一个男人,若你心中除了我,又有了旁人,那我就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你。”

  叶琅书不想跟孙氏一样,不想每日每夜守着个偌大的房子,每日听下人回报自己的夫君今儿在哪个青楼,明儿又包了哪家的花魁。

  即便是被人说善妒小气,她也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沈缚山看着这样的叶琅书,只觉得心里满足得快要溢出来了,他捏了捏拳头,一把把叶琅书揽进了怀里。

  琅书愿意跟他,那他自然不会做那些对不住叶琅书的事儿。

  他爹只有他娘一个人,即便娘亲去得早,他爹也从来没提过要再娶的事。他是沈家的儿子,自然继承了沈家的痴情,就定然不会辜负叶琅书。

  “你怀里的竹片……硌着我了。”

继续阅读:第二十六章 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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