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遇:“小侄女肯定会喜欢你的,你们俩的属性太像了。”
任余年红着脸不敢看他,傅时遇却偏偏要她更加羞赧似的,将鸡腿又送到她嘴边。任余年推拒道:“我自己有手……你吃吧……”
傅时遇淡淡道:“你要是再这样和我周旋的话,饿得也是你自己。鸡腿也会冷得发软,变得不好吃了。”
他顿了顿,一双深情似水的眸子就那样盯着她,流露出一丝忧愁:“如果你饿出胃病了,以后的几十年,还是要我辛苦照顾你。任余年,你要是真心喜欢我的话,就乖一点。”
任余年:!!!
怎么还就道德绑架了?
傅时遇到底是有几张面孔,将坑她这件事玩得炉火纯青的。
任余年僵硬着脖子,想着横竖都玩不过傅时遇,干脆一鼓作气填饱肚子,毕竟民以食为天,其它的都要排在后面。
她的牙齿刚碰到鸡腿,傅时遇就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毕竟我们才刚在一起,用这种间接接吻的方式,很适合后面循序渐进。”
任余年:“……”
这下她咬也不是,不吃鸡腿了也不是。满脑子都是他刚才咬鸡腿的画面,粉红色泡泡满天飞。
“傅时遇!”
任余年羞愤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后者还笑眯眯地颔首,浅笑道:“我在。”
话语中的温柔和宠溺让任余年彻底败下阵来。
他越温柔,就越显得她无理取闹,像个野蛮女友似的,第一天就暴露本性。
不得不承认,傅时遇实在是太狡猾了,俨然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她和他认识这么久,其是之前也偶尔注意到了,但总是被他高冷清冽的外表给迷惑,以为他是个半句话都不愿多说,半点事情都不愿麻烦的冰山。
任余年将他手中的鸡腿给夺了过来,一个人飞快地解决了。这下傅时遇总没办法虎视眈眈,说些暧昧的话了吧?
谁知她还是低估了傅时遇的应变能力,他无奈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都我碰过的鸡腿都要抢过去。”
“其实,你不用这么狼吞虎咽的。我每个都咬一口给你就好。”
任余年:“!!!”
傅时遇无奈地低笑一声,不再逗弄她。吃完东西后,傅时遇将桌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去洗澡了。
浴室的隔音效果不好,即使是隔了一个客厅的距离,那哗啦啦的水声还是在电视声中显得格外刺耳。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透出隐约的轮廓来。
任余年随意瞟了一眼,脑中就浮现出他结实的腹肌来。其实她也并没有看过傅时遇的,不过他这样穿衣显瘦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腹肌的,只是忍不住自动带入某些明星的腹肌。
非礼勿视,非礼勿想,任余年专心致志地玩起手机来。
傅时遇下半身裹上一条浴巾出来,露出精壮的腰身和胸膛。开门的瞬间,任余年下意识地望向他所在的方向。
他手上拿着一条浅蓝色的大毛巾在擦头发,发丝间滴下水来,沿着锁骨往下溜去,在紧致光滑的皮肤上蜿蜒成一条小溪。顺着小溪往下,是沟壑纵横的腹肌。人鱼线往下延伸,在浴巾的包裹下,大好河山的图景戛然而止。
像是国画中的留白,一切的组合都是恰到好处,讲究一个‘张弛有度’。任余年想要移开目光,可眼睛却像是被粘住似的,怎么也挪不开,他是故意的对吧?平时都从来没有秀过身材,偏偏她在这里的时候,就连上衣都不穿了。
任余年低头玩手机,傅时遇吹头发一会就吹干了,她埋头不敢看,只小声地发出一声咕哝:“我再怎么也是个女孩子啊,你应该稍微避嫌……”
傅时遇抬眸看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不怕,只是露个上身,有什么好奇怪的。”
任余年深深地看他一眼,咬咬牙:“你夏天怎么不秀身材,非得冬天这么冷的时候来秀?”
虽然说冬天洗完澡的确算不上太冷,但不穿上衣的确太刚了点。任余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生怕一个不注意视线就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
傅时遇也愣了愣,看着任余年小猫般恼怒的声音,心下一阵发软。原来这家伙害羞的时候,还不忘担心他。
任余年的神情落入傅时遇眼里,倒像是欲迎还拒的别扭。傅时遇平时都很斯文冷淡的,可那股逗弄她的心思又冒了出来,接二连三的,让他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傅时遇一双眸子擒住她,“因为只想留给你看,这样每当你多爱我一分,就会多发现一丝惊喜。”
他的情话怎么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任余年羞红了脸,转身钻进了卧室,一把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大口的呼吸着,傅时遇的上半身没穿衣服,任余年脸红的时候只要稍一移动视线,就会落在他胸前,这个时候再加上情话,根本就没法正常呼吸!
任余年深吸了好几口气,心脏才恢复平静。隔着房门喊道,“我有点困了,先睡了哦,你也早点睡,别感冒了。”
今天的事情从早到晚,在眼前闪过,他靠在玻璃前,冷着一张脸帮忙的模样,和刚才那股带着痞味的调侃的模样,完全就不像一个人。这过山车的般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任余年想着,越来越觉得自己晚上的行为丢脸,无力地跌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柔软的被子上,胡乱地揉着被子,想要发泄掉心中的羞愤。
这时敲门声响起,任余年有些忐忑地抬头问:“傅……时遇,你还有什么事吗?”
傅时遇的身子慵懒地靠在门边,状似欲言又止,“你先开门吧。”
“门……我忘了锁,你自己开。”
任余年从床上站了起来,傅时遇开门就看到了被她弄得皱巴巴的杯子,无奈地低笑一声,“我想说的是,你现在进的是我的房间。”
任余年:“……”
任余年尴尬地咳嗽两声,立即关上了门。
吃了闭门羹的傅时遇还有些茫然,随即被她这个可爱的动作给萌到了。等任余年再打开门时,他的羽绒被已经恢复了平整,枕头也放回了原位,正规整地摆着。
任余年悻悻地扯起笑容,没打算解释,就摸着墙壁准备往隔壁走,手腕却措不及防被拽住。
他已经披上了黑色外套,拉链只拉到了胸口的位置,露出蝴蝶样的锁骨来,胸肌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的,那曲线十分漂亮,看上去完美有力。任余年比他矮了一个头,眼睛平视前方的时候,恰好就能望见里面的。
呼吸喷洒在外套上,很快氤氲成一阵湿气,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暧昧旖旎。
任余年一想到刚才自己在他的床上蹭来蹭去,用傅时遇的话来说,算不算间接肌肤相亲?
任余年为了避免自己想入非非,抬眸砍他,“还……还有什么事吗?”
他的眼里像有极光,多彩的颜色聚集在一起,刹那间融化成了万千星河。他眼角微微弯成月牙状,瞳孔深处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任余年被那吸引力给吸了进去似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有些摸不清方向。
傅时遇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他柔声道:“还有一件事。”
她被他的呼吸弄得浑身酥麻,有些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勉强维持一丝清醒:“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唇边一阵温热。
他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鼻尖却刻意擦过她的鼻尖,带来一阵颤栗。明明是轻轻的触碰,但两唇相触间,却如干柴烈火,滚烫的热意一下子蔓延开来,竟生出几分情欲的味道来。
任余年听到他喑哑着嗓音道:“还差一个晚安吻。”
“现在不欠了,快去睡觉吧,晚安。”
任余年就这样被他放回了卧室,关了灯,盖上了被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却仿佛没在大脑中留下任何印象。
她躺在床上,枕巾上都是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寝室里的没什么区别。窗外柔和的灯光透过窗帘钻了进来,中间那一条缝隙,倾泻出如水一般的倒影。
难以想象的,她们居然就接吻了!
大约发了半个小时的呆,任余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初吻没了。先前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唇畔似乎在残留着傅时遇身上的温热,那薄薄的唇瓣似乎还在贴在自己的唇边,一整晚都被粉红色的梦境缠绕着。
次日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任余年不用上班,其实最早的闹钟是在7点,还有个7点10分,7点30的,最后一个是八点。
她在学校也是这样,第一个闹钟永远无法叫醒自己起床,只不过开的是震动,只能将自己给震一阵,不会影响室友的休息。
任余年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边,强迫自己刷微博来保持清醒,不至于再一次倒头睡下。客厅内偶尔传来几声挪动凳子的声音,任余年的睡意一下子就消去了大半。
她这是在傅时遇屋里,不是在寝室。
昨晚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任余年爬起来,借着衣柜里的全身镜将头发梳好,床褥整理好,又眯着眼睛仔细地寻找地上有没有自己掉落的头发。
“余年,你醒了吗?”傅时遇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醒了!”
傅时遇:“我可以进来吗?”
任余年答了可以,傅时遇才推门进来,就看到她蹲在地上,一只手拿着纸巾,正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