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打打闹闹,抱着秦淼淼的白泽总算是顺利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大门一关,将小蝶和诸犍两人的聒噪声隔绝在了门外。对于白泽来说,现在最最宝贵的便是和淼淼独处的时间了,他不容许任何人打扰他们最后的时光。
仙岛之上无昼夜之分,而普通世界却有。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空之上月明星稀,显得十分孤寂;都市之中的人类依旧在为了生活而打拼着。
白泽将沉睡中的秦淼淼放回了卧室的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又拉上了窗帘,整个世界仿佛仅仅剩下他们两个人。白泽在她的身边坐下,看着她的脸颊,目光一刻也不舍得挪开。
因为那日的重伤,又经历了这段时间的风波而未得到很好的修养,秦淼淼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白泽动作轻柔地将淼淼冰冷的手放入自己的大手掌中,一股伴随着灵力的热流从手心开始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将她沉睡已久的身体一点儿一点儿地唤醒。
白泽又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附在秦淼淼的额间,他将秦淼淼这段日子以来有关无尘仙人的所有记忆,包括艾钰轩绑架她之事通通抹去。他不愿秦淼淼记得过多不好的回忆,更不希望因为仙岛的那些事情影响了她未来的生活。
随着灵力的输送,秦淼淼胸口的伤口渐渐消失不见,恍若从未受过伤一般。渐渐地,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连带着双手也开始有了温度。
长而浓密的眼睫微微动了动,就如轻薄而又美丽的蝉翼在舞动一般。秦淼淼微微睁开了眼,在见到白泽暖暖的笑容之时,亦是开颜笑了起来。
她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不是在剧组拍戏吗?怎么会在家里?”
“你这个小迷糊……”白泽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那天你拍戏的时候晕倒了,是我把你带回家的。你这一睡,就是五天,恐怕你的导演和朋友们都以为你失踪了呢!”
“五天?这么夸张!我生病了吗?”秦淼淼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当然,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淼淼……”白泽轻柔地将抚摸着秦淼淼的脸颊,声音温柔地像是是渗出水来一般,“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一定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拍戏累了就休息一天,我不允许你再那么拼命地赚钱。”
“如果?为什么会有如果?”秦淼淼被白泽的这句假设问得一脸茫然。
白泽的眼眸转了转,说:“万一……”
“没有这个万一!”秦淼淼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真的不在,那我一定不吃饭,不睡觉,也不休息。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不会让这个‘如果’发生。”
“我又何尝不希望这个如果永远都不发生……”这句话,白泽只是在心中过了一遍,并没有说出口来。他低头吻在了秦淼淼的唇上,满满地舔舐着他的双唇,正要撬开牙关之时,秦淼淼忽然避过了脸,并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五天没刷牙啦!”秦淼淼压低音量,仿佛是在说一个小秘密。
白泽脸上的笑容加深,薄唇一张一合:“我不介意!”话音刚落,他便再次堵住了秦淼淼的唇。白泽霸道地掠夺着淼淼口中的每一个位置,用尽一生的柔情去加深这个吻,直到秦淼淼面红耳赤地搂上了他精细的腰部。
不知过了多久,白泽终于松开了秦淼淼的唇。他低头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人儿,看着她迷离的双眸,微红的脸颊,还有有些红肿着的双唇。白泽紧紧地将秦淼淼抱在怀中,闻着她的发香,抚摸着她脖颈处的温度。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因为对他而言,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了。
“淼淼……淼淼,我爱你……”白泽鲜少会像这样露骨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心意,可是这一次,他不想再藏着。
淼淼将自己的脸贴在白泽的肩上,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我也爱你,我超级无敌爱你!”
听到这样的回应,白泽先是愣了愣,然后更加激动地说道:“我更加爱你,并且愿意一直一直地爱下去……淼淼,爱上你,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爱你!”
炽热的目光落在秦淼淼的身上,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般,让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秦淼淼觉得自己的的脸颊烧热,一股热血冲上了头,她忍不住主动在白泽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白泽……我、我愿意了……”秦淼淼娇羞地半低着头,脸蛋红得像西红柿一般。
听到秦淼淼突然提起的话,白泽先是一愣,后又惊喜地将她的额上、脸上、唇上快速地亲吻着:“你真的愿意吗?”
记得上一次,白泽曾对她承诺,不会勉强秦淼淼和他做亲密之事,除非是她愿意。
本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这个答案了,可他没想到,惊喜会来得这么快。
“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这一次,秦淼淼勇敢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白泽说出了这句话。这是她深思熟虑以后的答案,并非只是一时脑热冲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早就已经认定了白泽。白泽愿意为了她连神仙都不做,她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白泽的唇猛地贴在她的唇上,两个身躯顿时缠绵在了一起。白泽细细的吻落在秦淼淼的泛红的脸上、纤长而又白皙的脖颈上,渐渐向下,吻遍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白泽倾尽温柔的每一个亲吻、每一个触摸都在秦淼淼的身上点起了一团火焰,渐渐燃烧着。她在白泽的身下化为一滩水,直到那坚硬之处刺入体内,两人真正地融为了一体。
白泽轻抚着身下浅浅低吟的人儿,柔声说着:“淼淼……谢谢你……”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更是贪心地想要掠夺秦淼淼的一切。他想侵占她的余生,将她的一切都成为自己的私有物品。可是他做不到了,天亮以后,一切都会结束了。
“白泽……永远都不要离开我!”秦淼淼的额间多了一些汗珠,她意乱情迷地说着这句话,那轻柔而又深情的几个字令白泽心头一颤。
“对不起……”白泽加重的手中的力气,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是要将秦淼淼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漫漫长夜,两人肆意地将心底之处的爱意化作无尽的柔情。昏暗的卧室以内,充斥着荷尔蒙的气味,满是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秦淼淼疲倦地陷入了深度睡眠,而白泽则一点儿困意也没有。他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优雅地侧躺着,目光一直停留在秦淼淼的身上,眼皮子几乎是一动不动的。
白泽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眼神痴痴的,一脸满足。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地流逝着,月儿在不知不觉间缓缓落山,转而代之的是还藏在灰色的云朵之中的太阳。窗外的天空越来越亮,光线透过窗帘折射进来,白泽视线中的那张小巧好看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白泽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这一刻,终究要到来了。
他慢慢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并将门轻轻关好。白泽站在客厅的大窗户前,拉开窗帘,放眼向东边的天空望去。
茫茫的天际弥漫着一层轻薄的白烟,恍若盖盖一块白沙一般。天上依稀挂着几片桃红色的彩霞,初升的太阳被这些彩霞笼罩,阳光透着红霞直射大地,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白泽的双眼一动不动,痴痴地看着自己生命中最后一次日出美景,平静地等待魂飞魄散的那一刻来临。
老天根本就不会为了他一个人而让时间过得慢一些,终于,那片红霞渐渐散去,露出了那张圆圆的、红红的脸。
纵使有再多不舍,他也不得不去面对生命的终结。其实,在决定要堕仙成人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面对生老病死的准备。
太阳越来越亮,温暖的阳光洒了下来,照射在他的身上。白泽满满地闭上了眼睛,张开手臂,准备迎接死神的到来。
一秒、两秒……五秒的时间过去了,他的身体依旧没有半点儿反应。白泽有些诧异的睁开眼,又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接眼前的那一缕缕阳光,依旧没有等来他想象中的痛楚和不适。
“这是怎么回事?”白泽更加疑惑了。
随着阳光的照射,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丰厚充盈的灵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可是直到能量全部消散干净,他依旧没有看到死神的身影。
“难道……”白泽有些诧异地用手抚上自己正有规律跳动着的胸口,脸上的诧异中家带着一些惊喜,“是艾钰轩的生命在我身上得到了延伸?”
想到这里,白泽既是欢喜,又是惭愧。他为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而欣喜,也为艾钰轩为他而死,而自己却获得了他余下的生命而感到惭愧。
“你的秦淼淼,没有人可以代为照顾。我欠你的……终于还给你了!”白泽的耳边再次响起昏迷不醒时隐隐约约听到的艾钰轩的声音。
“你放心,我会好好地替你活下去。我不会再让我爱的人受半点委屈……一万年前的恩恩怨怨,就此结束了吧。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享受未来的生活……”白泽看着东边愈来愈亮的太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大早上的,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呢!”身后传来秦淼淼呢喃不清的声音,一听便知她是刚刚睡醒。
白泽猛地回头,一下子便将秦淼淼抱在了怀中,他的浑身上下都透着喜悦的味道。
“淼淼……太好了,谢谢你!”
面对白大仙的热情,秦淼淼顿时愣住了。最近好像没发生什么特别令人开心的事情吧!白大仙这一大早的心情这么好,而且还是这般的热情如火,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
昨夜二人缠绵的画面在眼前出现,秦淼淼顿时羞得低下了头。
“昨儿那么晚睡,你还起这么早,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困吗?”秦淼淼娇羞地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中,生怕被白泽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
“和你在一起……我又怎么会觉得累?”白泽轻柔地用双手捧起秦淼淼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白泽嘴角上扬,微微勾起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要不,我们再回去睡一觉?”
话音刚落,他将秦淼淼横腰抱起。他直接忽略了秦淼淼含羞的反抗,迈着流星大步回到了卧室之中。
他曾经想过,纵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变成真正的人;而现在,是人是兽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有秦淼淼在他的身边,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