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救命啊!
本草五味2020-07-31 13:383,206

  在这个世界里,每个新人都是潜力股,如果能活下来,谁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祸害;若是活不下来也无所谓,里世界的感情不会太长久,毕竟离了这儿天各一方。

  喻袅袅现在才知道那个跟她一样的新手名叫杨青松,他自己倒是不怕死,但一直惦记着家里的老老小小。照道理说,他现在人还在医院,只是生魂这一说太过离奇,他到现在还有点难以接受。

  “……鬼你都接受了,接受不了自己有魂魄?”喻袅袅跟他一并站在新房的门前,脑中警铃大作,双腿恨不得自作主张扯着她跑。

  喻袅袅一头冷汗,试图找点话说,分散注意力。

  杨青松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脸色有点发白,想笑又笑不出来,冲喻袅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是个生物学硕士,更相信科学。”

  “……”喻袅袅开始觉得这地方选人,非怪胎不可入了。

  “你准备好,我要开门了。”喻袅袅道,

  她深吸一口气,先把外面的封条扯了下来,然后撬锁——这也算是她的老本行了,并不难。

  “你以前是小偷吗?”杨青松一看就是那种情商不高的类型,像沈沉风还知道遮掩一下,他就大咧咧地直接问。

  “小时候……现在不干了。”喻袅袅手上一扯,锁就落了下来,随着推门时厚重的一声“嘎”,新房终于得见天日。

  “啊……呜呜……”杨青松刚要惨叫,就被喻袅袅用手堵住了嘴。

  她自己也被房里的景象吓得不轻,可求生的本能却要她冷静冷静再冷静,不要弄出任何的声响。

  喻袅袅手脚冰凉,脸色发白,她视野里是一间贴满了符纸的房间,房间十分阴森,更阴森的是房间里那具被砍成几节的尸体。

  这么热的天,尸体毫无腐败的迹象,甚至除了血腥味闻不到其它异味,喻袅袅和杨青松好歹也见识过了更刺激的场面,本来不该吓成这样……可那尸体虽然被砍得七零八落,可穿着打扮甚至是手里拎着的斧头,都在证明——它就是雇主。

  “它……它都成这样了,是怎么……”杨青松好歹回过神来,他噎了两口唾沫,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是怎么把自己拼起来的?”

  喻袅袅苦笑一声:“不奇怪,它现在说不定还听得见我们说话呢。”

  这房间处在东边,地理位置非常好,院子也打扫得很干净,没什么巨大的遮阴树木,可整个房间却几乎不透光,里面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

  每一张符纸上都画着一只鲜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房子中间的尸体,杨青松又问:“这符纸是用什么画的?”

  喻袅袅摇了摇头:“别问。”

  他俩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终于踏进了屋里。

  瞬间,喻袅袅听见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齐刷刷改变了方向,她没敢抬头,但床柱子上的符纸却起了同样的变化,她跟杨青松成了暴露在眼睛中的人。

  “别慌,要找什么赶紧找,找到了撒腿就跑,”喻袅袅道,“现在不是它杀人的点,我估计它要先准备准备。”

  比如拼个身子之类的,喻袅袅没说,怕吓着杨青松。

  新房的布置很简单,基本一眼就看清楚了,杨青松硬着头皮在检查尸体四周,喻袅袅则到处看看。

  她站在窗前,眉心逐渐皱了起来,因为喻袅袅发现这些符纸的后面是一个个抠出来的小洞,也就是说不管房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外面都有人冷眼旁观,还远远不止一个人!

  “你知道谁在看着吗?”喻袅袅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噩梦似的,都快刻进喻袅袅的骨子里了。

  “……”喻袅袅二话不说,拉起杨青松就跑。

  那四分五裂的尸体先是动了动眼睛,然后零碎的部件全部向身躯靠拢,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勉勉强强拼成了一个人形。

  喻袅袅终于知道,这位新娘为何每次出现时都凹着不同的造型了。

  喻袅袅的腿脚利索,但杨青松就不行了。他虽然是个成年男子,可毕竟是做学术研究的,看模样就知道他五体不勤,又被吓得腿脚发软,好几次差点被砍到。

  照常理来说,这女人应该只能杀喻袅袅一个,可自从杨青松也踏入房中之后,他也成了目标,由此可见两者之间确实产生了相关性。

  “救命……救命啊!”杨青松惨叫着,他感觉到小腿一凉,肾上腺素飙升时感觉不到疼痛,但身上的力气却流失得更快,喻袅袅马上就要拉不动他了。

  新房跟院门之间不过几十米远,可踏出的每一步都是生与死的距离。

  现在不是那新娘杀人的时间,所以它的行动范围肯定有限,院子里阴森凄冷,但外面却暑气蒸腾,所以喻袅袅咬着牙也要撑到拱形门前。

  院子外的沈沉风等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只不过他们看到的比喻袅袅认为的……还要恐怖。

  那女人拼接身体时太匆忙,导致前后颠倒过来,它的头朝上而四肢着地,拖着长柄的斧头像蜘蛛似的飞速爬行,不仅如此,房间里的符咒也被生人的血肉惊醒了,全数团在一起,形成一只巨大的血眼,冲喻袅袅扑了过来。

  喻袅袅脑后生风,全身都浸在冷汗里,就在他们几乎要到达院门时,却听见杨青松一声惨叫,身后的巨力扯得喻袅袅倒退三步,等着她的正是沾满残血的斧头!

  沈沉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上前一步,从胸口掏出那只装着朱砂的盒子往前一撒,鲜红的粉末在地上形成一个圈,与此同时,沈沉风拉过喻袅袅的一只手,将她拽到了圈子里。

  那女人踏不过朱砂画的圈,只能悻悻地转过身,重新回到她棺材一样的新房里。

  喻袅袅惊魂未定,赶紧去查看杨青松的伤势。

  杨青松伤得并不重,只是小腿被划了一下,流了不少血,刚刚那声惨叫是他的鞋被女人拉住了,杨青松虽然恐惧但还算聪明,立马把鞋给蹬了,才算捡回一命。

  那鞋……拖斧子的女人并不稀罕,却被它身后的符纸卷了进去,再出来时碎成了沫儿,就像被锋利的纸边切割了无数次。

  这若是个人……恐怕骨头都给榨碎了。

  沈沉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盯了楚夏好一会儿,楚夏忙摆手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凶险,原以为雇主除了中午两小时外不能行动,我才放心让他们去的。”

  这句话楚夏并没有撒谎,因为有时候藏着关键线索的地方只能进去一次,倘若搞砸了,就会永远没办法解开雇主的问题,自然也就出不去了。

  在这个世界里,出不去跟死亡没什么区别。

  他们正说着话,楚夏的小团体中走出一个妹子,她蹲在杨青松的身边,用手按了按还在流血的伤口,那伤口缓缓止住了血,她又娴熟地包扎起来。

  喻袅袅看得有些惊奇。

  “只是止血,并没有办法消除伤口……治标不治本而已。”沈沉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描淡写道,“在这个世界待久了,总会得到一些不痛不痒的能力,只可惜该死的时候还是要死。”

  楚夏:“……”

  喻袅袅收回目光,小声道:“刚刚谢谢……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沈沉风的臭脸是摆给楚夏看的,对喻袅袅他没什么不满,因而缓和了态度,轻轻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双标狗。

  楚夏理亏在先,所以不管沈沉风有多不满,她还是维持着笑脸:“既然事前说好了线索公开,那我也不瞒你们,青松,在里面查到了什么,直说吧。”

  也亏的杨青松没什么心眼,这要是换成喻袅袅,她得当场憋着坏给坑回去。

  “就像我们怀疑的那样……”杨青松还没完全缓过来,手指哆嗦着接过同伴递过来的水,咽了几口下去,这才继续道,“新娘生前遭人强奸,死后被人分尸,所以血流量并不大……”

  他想起房间里的景象,一时又有点反胃:“杀她的人用心险恶,地上还有封口用的布条,就是防止她叫出来。”

  “……”喻袅袅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的一下有些难看。

  “这是动机吗?”沈沉风接着问。

  “不……这不是动机,这是死因。”杨青松也很气愤,“不是因为强奸灭口,而是直接强奸致死啊!畜生!”

  “刚刚我在房间的窗户上发现了很多看戏的孔……”喻袅袅忽然开口道,“人为捅出来的,真的很多……粗略统计,大概有二十来个。”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

  “我曾经听说过一种传统陋习,叫扒灰,”最终还是刘尧打破了死寂,“是说新婚初夜,要公公与儿媳行……那种事情。大哥,小姐姐,你们说这个世界里有多少是真正无辜之人?”

继续阅读:第八章 外面又开始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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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人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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