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厅之后便看到祁千垣等在那里,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将军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府上叨扰,本王倒还挺惊讶的。”
祁千垣回头看向大皇子,这温文儒雅的大皇子看上去比二皇子赏心悦目多了。
“大皇子说笑了,如今您从宫中回来,下官还没来得及过来慰问一番,今日前来大皇子可是不喜?”祁千垣脸上露出笑容,语气轻松的说道。
“哎呀,你还能想着我,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虽然现在我并不得父皇赏识,现在府上将养了几日,过了两天闲云野鹤的日子,倒也舒心。没什么可慰问的。”阮南离说着坐了下来。
二人谈话的时候,下人便送上了冲好的热茶。
“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这里。”阮南离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对着一旁的侍卫和下人吩咐道。
祁千垣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水喝了几口,大厅内没有外人,这才将目光投放在了大皇子身上。
阮南离原本便有些心急这些时日,他一直呆在府上,做事又想有些事情不能理解,如今看到祁千垣来了,自然想要探听一番。
“祁千垣,如今本王被父王放了出来,不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阮南离微微压低了语气,询问道。
对于祁千垣他是十分信任的,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口气问他这么严重的问题。
祁千垣放下手中的茶杯,偷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缓缓开口说道:“大皇子,因为之前的事情,皇上对您已经失去了信任和赏识,您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如今阮南酆带兵出征,不在京城,岂不是我最好的表现机会,为何要静观其变?”阮南离极为不解的看着祁千垣,问道。
祁千垣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大皇子难道没有收到消息,皇帝已经撤了我的兵权,并且将我手下的兵,大部分全部都调给了二皇子吗?”
阮南离闻言面色缓和,叹息一声说道:“此事本王有所耳闻,将军切莫心怀怨怼,父王原本就是个多余的人,如今你与我走得如此之近,父王心生忌惮也是正常的事。”
“既然你也知道皇上已经对我心生忌惮,而原因就是你,那么你这段时间就绝对不能再出手。”祁千垣直接出言提醒道。
阮南离仔细想了一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之所以夺了祁千垣的兵权,其实就是为了敲打阮南离,如果他这段时间还是死性不改的想要拉拢人心,那皇帝可能会做出更多的举动。
“多谢将军提醒,是我心急了。若是真的静观其变,岂不是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阮南离一脸感激的看着祁千垣,可他心有不甘,还是说了一句。
祁千垣摇了摇头对他说:“皇帝只是忌惮你我联手,到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为今之计就是保持安静,我们可以慢慢的去获取皇上的信任,虽然直捣黄龙让人印象深刻,可水滴穿石,却让人更刻骨铭心。”
阮南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向祁千垣说道:“祁将军,你不仅有杀敌的将领之才,还有朝堂上尔虞我诈的权衡之心,若有朝一日,我得偿所愿,还真不愿意放你走。”阮南离玩笑的说道。
祁千垣自然知道他这话纯粹玩笑,只是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大皇子的心思,下官知道,下官之所以做这么多,也是为了天衡国的百姓着想。”
阮南离笑了,点了点头:“确实,不管我们做多少,最后归根到底的,还是为了百姓。有句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看不到根本又如何壮大。”
祁千垣自始至终都很欣赏大皇子的心态和风度,他为人处事的方式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走出大皇子府,祁千垣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在忠国与忠君之间,他选择忠国。
回到府上以后,祁千垣看到了墨柒雪,嘴角忍不住上扬,身上凝重的气息也开始慢慢扩散。
墨柒雪就像一抹静静绽放的幽莲,不管身在何处,总是能给他带来安心的幽香。
“回来了。”墨柒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对着祁千垣轻轻说道。
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这让祁千垣此刻的心有些膨胀酸痛,满满的都是感动满足。
当你在外疲惫一天,不管承受了多少磨难和挫折,回到家中的那一刻,有人对着你笑,轻轻地对你说:“回来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飘荡在风雨中的小船找到了安心的港湾。
祁千垣上前几步,一把把人抱进怀里,不顾旁边偷偷忍笑的下人,抬起头就亲了上去。
墨柒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脸颊通红的想要推开他。
这男人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在这些下人面前如此亲密,让她以后可怎么面对这些人?
祁千垣其实只是简单的唇碰唇的亲了一下,并没有做出更多过分的事情,可即便如此,也让他开心的笑咧了嘴。
“你呀,跟我来。”墨柒雪脸颊发烫的拉着人就走,窘迫的她不敢去看旁边众多人的眼神,太丢人了。
祁千垣笑眯眯的任由他拉着自己,两人很快回到了房中。
墨柒雪收起脸上的不自在,转身看向祁千垣沉声问道:“怎么样了?”
她知道今日祁千垣前去见皇上,所以很想知道皇帝对祁千垣的态度到底如何。
祁千垣唇边的笑变得有些苦涩,轻轻地摇了摇头:“皇上对我依旧还是那么冷淡,可见皇上的忌惮之心有多重。”
墨柒雪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可很快,她的眉宇之间便舒展开来。
祁千垣看着她的神情,忍不住开始揪心:“雪儿有什么想法吗?”
墨柒雪点了点头说道:“其实皇上今日对你如此冷淡也不是什么坏事。”
“此话怎讲?”祁千垣听她这么说有些疑惑,急迫的追问道。
墨柒雪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开口说道:“皇上之前夺你兵权,并且将你手下的兵调去了大半,可今日却对你没有做出任何事情,只是冷落。也许皇上是在做给什么人看。”
祁千垣这些回想一番,觉得此话倒是有几分可行,可思来想去却想不通皇帝为何会这样。
墨柒雪说:“阮南酆现在领兵出征,再传来捷报之前,皇上都不会再对你有所动作,你放心就好,因为一旦阮南酆战败,皇上手中便没了可用之才,到时一定还会重用你。”
祁千垣听了墨柒雪的话豁然开朗,放下心头的忧虑,打算趁这几日清闲时间好好陪陪墨柒雪。
阮南酆带着大批兵马前往边关,军队还不曾到达地点边,再次传来噩耗。
西域的兵马势如破竹一般,再次攻下一座城池,而那领兵出战的人居然就是西域的二皇子格桑。
阮南酆收到前方线报脸色铁青的看完之后忍不住怒喝一声:“西域蛮子,居然敢犯我天衡国天威,本王子一定要将你打回自己的老窝,通知下去全力前进。”
天衡国的兵马开始加速前进,估计一切后果的赶到了边关。
此刻在那被攻下的城池中,格桑一脸悠闲的侧躺在一个软榻上,手中还拿着酒杯。
此处是这城中的城主府,在格桑攻下城池的那一瞬间,撑住我便带着细软逃了。
“报,皇子殿下,前方探子来报,天衡国援军已到。”一名士兵穿着铠甲冲进了城主府,将手中的线报呈了上去。
格桑放下手中的酒杯,坐直身体,看着那士兵询问道:“你可知是谁领兵?”
能让格桑忌惮的人不多,除了曾经让他吃亏的护国大将军之外,歌声觉得没有人能阻拦自己破城的脚步。
“启禀殿下,带军之人是天衡国的二皇子阮南酆。”那士兵如实禀报道。
格桑神色一愣,随即便高兴得哈哈大笑:“天衡国的皇帝老儿是糊涂了吗?居然派这么一个草包前来应战,本王子一定让他知道打仗可不是儿戏,本殿早晚都要攻下这天衡国。”
祁千垣还在边关紧锣密鼓的布阵,却不曾想格桑居然放出豪言,誓要攻下天衡国。
格桑得意忘形之下,直接休书一封寄给了西域王,要求西域王与他再拨一些人马,助他一举攻入天衡国皇宫。
西域公主府,千羽公主整装待发,前往皇宫祭拜父皇母后。
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宫门,千羽公主想着,若自己想要祭拜父皇母后,竟然要先去见过自己的王兄才行,于是便让人带着自己前往御书房。
西域王看过格桑寄来的书信之后,大喜过望,激动之下亲自前往兵营为格桑安排人马。
千羽公主走进御书房之后,才发现王兄并不在此处,可她的目光却被那案几上的一张纸吸引了。
那张白纸上面有一抹鲜红的印记,那应该是用丹砂封印留下的痕迹。
这绝对是一封密信,因为这是西域王朝最善用的一种保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