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绳扣,找到刚刚她摸的隐形按钮,收纳包容量迅速扩大。他看袋子里黑黢黢,一眼望不到底,不由得惊叹:“见所未见,主人的宝物真神奇,难怪能掏出这堆小山。只是主人为什么要教奴使用神袋?”
“以防哪天我不在,你需要时能从里面找到有用的东西。”
他被下武林追杀令,她是魔教大魔头。
做个反派不容易!万一她出事,他也可以自己使用收纳包里的家伙。
她拿过胶囊盒,演示给他看怎么打开,把每一层每一分类的胶囊能治什么病,都给他讲清楚。一件一件的介绍,等她讲完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把调料盒扔进收纳包,拿起最后一把光射线枪,放进他手里,她握着宋元明的手,枪一上手他竟然能摆出准确的射击姿势。
“看来你老本行还没忘。”
“什么?”
“你从前的事业。”她忽然来了兴致,嘴角带一丝调皮的笑, “最初认识你的时候,你可弱鸡了,没想到你枪法一流。就像你现在这样,握枪手法专业。没想到,我的小元子现在这么厉害。”
等他练成魔教CEO功法,他就是绝世高手,她有一种培养王者的荣耀感。
宋元明琢磨光射线枪,他的确有种熟悉感,与生俱来。可她说的那些他一概不知,也听不懂。也许只有那个真正的宋元明才会明白。
“主人的话,奴记住了。”
他这幅听训姿态实在是让她无力,他想不起来,不能急,慢慢引诱。
“你以前不叫我主人,你喜欢另一个叫法。”
胸中没由来的腾起一股怒气,他才没兴趣知道从前的宋元明叫她什么,他不是宋元明的影子。可隐隐的,那股怒气渐渐变味,有些酸有些苦,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在乎。在乎她曾经对谁笑得那么灿烂,在乎她对谁这样掏心掏肺的好,甚至另一个叫法是什么。
“奴叫您什么?”
“阿姐。”
“嗯?”
“我们不是兄妹。”要把其中关系理顺了,那得从总裁文世界讲起,故事太长还是算了。
他见她不提,也就不问。
腿盘着发麻,火火伸直腿敲两下。宋元明伸手将她的腿揽过去,放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的给她揉。他手下有力,揉捏她小腿肌肉,捏的她又痒又酥。
她笑着忍不住要缩腿:“不行,你轻点。”
“轻了没用,主人忍着点。”
他一双用剑的手,十分灵巧。隔着艳红的裙摆,他的手揉上来,一手托着膝下,另一手用掌心揉按膝盖。画着圈,一圈圈荡漾开,就像在湖心里的小船一样,波浪不兴却意在其中。
双膝升起暖意,他揉的真舒服。
“小元子,你以前帮别人这样按过吗?”
他手下一顿,继续揉:“有。”
“韩落烟吗?”
“是。”
她不高兴地哼了声,嫉妒!这么好的按摩大师,不是她一个人的。但想想以后就是她专属的按摩大师,她又高兴起来。
他垂着头,墨发如云从肩头滑落,遮了他半张脸。他心无旁骛的帮她捏腿,烛光落在他脸上,镀了层蜜糖似的秀色可餐。她撩住他垂落的头发,凑上去隔着头发亲了下他的脸颊。
宋元明手下忽然一重,将她捏的膝盖两侧有些痛,痛有些迟缓,就像宋元明呆愣住一样。
她歪头从下往上看他:“你以后叫我阿姐吧。”
“阿……奴不能冒犯主人,尊卑有别,奴怎敢和您以姐弟相称?”他垂着眼,不肯看她。
唉,古板的小元子,他在流光城被调教成这幅傻样很让她糟心。
她攥着黑发将它放在他背上,捧着他的脸,让他看自己,正经道:“不想叫就算了,但你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按腿。”
“奴遵命。”他哭笑不得,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大事,他心里竟然有点……喜悦?!
他扭头不再看她的脸,还有那近在咫尺软糯的唇。他将火火扶起来:“时候不早了,主人早点休息。”
他开门出去,在门外站着。火火隔着窗纸看他背影笔直,他要在外面守夜?三月的夜,寒气如游丝,能渗进四肢百骸,低气温下站着还不冻坏了。
她拉开门,对他道:“进来。”
等他进了屋,她把门拴上。
“主人有何吩咐?”
“睡觉。”
他明显很意外,但眼里闪着莫名的光:“您认真的?”
睡觉难道还有不认真的?
“嗯。”
宋元明深吸一口气,薄唇抿成一条线,竟然低头不敢看她,周身一股当年纯情处男的稚嫩气息。
唉,他又在娇羞什么?
在这么色气满满的情侣屋,摆出这样一幅动人姿态,简直是诱人犯罪。火火暗暗拧自己一把,比藿香正气还醒脑。她往内室走,一闻床上那香气,体内的躁动又开始活跃。
“小元子,我觉得香气很奇怪。”
她扭头,宋元明悄无声息贴在她身前,额头触碰到他,两人鼻尖相碰,一刹那,她感到自己被微小电流触到。宋元明将她推倒,她毫无防备地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床上的粉色绒毛和花瓣被突来的外力弹起。他欺身而下,手臂伏在她两侧。一双大眼睛,明亮而倒映着花瓣的红,魅惑人心。
“你这是……干吗?”她心跳砰砰加速,健康芯片几乎要跳出来提醒她心率不正常。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分寸掌握的极好,只是染上欲念的眼出卖了他。
“睡觉。”
她说的睡觉不是指这个。
花瓣落在她眉心,随之而来一片阴影,头顶红色纱幔被他一扯,晃动出几道虚影。他的唇贴在花瓣上,隔着薄薄的花瓣她能感受到他的温热和柔软。她脑中炸响,只剩空白一片。他咬住那片花瓣,目光灼灼。火火不自觉避开,却被他稳住脸颊,他不容她逃避,像是要她看进他心里。
他笑的像柴犬,天真里却有一些坏:“主人在怕吗?”
“不是。”她只是不习惯他忽然这么……性感又强势。
他一挥手,屋里的烛光灭了,头顶锁链中间有一盏琉璃灯,灯火绚烂多彩,将红纱照的半明半暗,平添一份撩人情意。
“奴给您看样东西。”
他捏住红纱,内劲从红纱延伸而去,红纱卷住屏风一角,他将屏风拉开,墙壁上不伦不类的花草挫画露出。她简直怀疑这房加了特效,墙画忽明忽暗变化,不是花草树木,而是一副亮丽的违规画面十八式。
鼻血倒流,擦咧……她是真流了!
“由于看了非和谐画面,您目前的情绪状态处于极度兴奋,请调节压力,保证身心健康。”健康芯片响起提示。
“谁?”宋元明单手将火火拉起护在怀里,警惕半明的屋子,不知那刺客躲在哪里,他感受不到有旁人在屋里。
“水。”火火捂着鼻子,血流了她一手,滴滴答答从指缝间落下。
宋元明赶忙去端了盆清水来,她在盆里洗手洗鼻子,捏住鼻梁软骨部分止血。她不至于看个违规画面就热血沸腾,她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汤里还有几块儿肉和枸杞。
“咱们晚上吃的什么菜?”
“豌豆、花生米还有牛肉汤。”他忽然想起什么,脸色有些难看,“那个好像是枸杞牛鞭大补汤。”
o(゚Д゚)っ!
小二只是和他说这汤是培元固本的好东西,火火这两天坐马车水土不服,他就点了这汤给她补补,他自己也吃了些。
宋元明人中滑过两道热流,火火捏着鼻子也不见效,两人一起对着水盆流鼻血。
浪漫的夜晚,在流鼻血中惨然度过。
天亮了,小二来收拾餐具打扫卫生:“姑娘可起了?”
宋元明托着疲惫的身体给他开门,两眼窝晕着黑眼圈,一脸菜色。小二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他一瞧水盆里通红的血水,地毯上也落了不少,惊得再现O型嘴。
他竖起大拇指:“公子也忒生猛了些,得怜香惜玉啊。这汤不错吧,我特地加了上等牛鞭。”
“闭嘴。”宋元明喝止他胡说八道,还没和他算账,倒是来邀功了。
火火顶着一张熬夜脸走出来:“你给我们换个房间。”
小二为难:“实在是没房,姑娘难道不满意?”
满意过头了。
“大补汤是你做的?”
“是。”
“你在这儿月薪多少?”
小二也是个机灵人:“二钱,也就刚够养家糊口。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小的会洗衣做饭,也会缝补,是居家旅行计划师,有从业资格证的。”
很有觉悟!
“我给你一月二两银子。”
“行咧,小的立马去辞职。”
“你叫什么?”
“小的没名没姓是个孤儿,掌柜的给我取名旺财。”
旺财,叫他两声脑子里回应的都是汪汪汪,不妥。
“换个名吧。”
小二相当有眼力地改口:“主人想给我换什么?”
她看向宋元明,意思是让他给取一个。
“发财。”他道。
发财,旺财有什么区别?
“发财明白。”他把屋子收拾一下,退出去办辞职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