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画像咧?”饭店服务员一愣。
“你告诉我们的人,那人长什么样,我们的人就画,画了直到你说像为止,警匪片没看过啊?”
“可以可以。”服务员连连点头,“警官,你说那个女明星会不会被那个当官的给潜规则了?”他又小声问道。
“你见过光天化日之下潜规则人的么?当着你的面儿?” 许安然没好气道。
许安然又带着汪淼去吃了一次红星酒楼的红烧螺蛳肉,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张画像,不得不说,汪淼是模拟画像的高手,不到半个小时,就拿出了一张速写。
按照九点服务员小孙的描述,邵绮丽死前12小时还在碰面的中年男人,终于浮出了水面。他有着宽阔的额头,带着一副圆框眼镜,鼻梁有些塌,法令纹很深。
“难怪小孙说,一看就是个当官的,”许安然道,“话说汪淼真是厉害,那个小孙就是说了几句,什么像当官的,带着眼镜,啧啧,你看这画像。”
汪淼笑了笑,她的酒窝挺深,加上一张脸有些婴儿肥,如果单从相貌,还真是让人无法和一个拥有双硕士学位的女刑警联系到一起,“俗话说了,相由心生,额头上有面相学中的事业宫、官禄宫、和福德宫,这样的人被普遍认为是有官运。”
“你可是个警探,听你这话怎么像个算命的?”白芷兰开玩笑道,汪淼一本正经的说起这些,确实有些可笑。
“哈,我也就随便说说,”汪淼道,“不过,这些东西既然存在了上千年,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我研究过很多重刑犯的面向,还是有一定的规律可行的。”
“那你给咱们罗队看个像?”许安然笑道。
汪淼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没什么特别的。”
罗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说你们闲得无聊是吧?画像做出来了,还不赶紧干活?邵绮丽死前和什么人在沟通,这次沟通极有可能跟邵绮丽的死有关系,如果我们还找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马上,自首的迟艳丽就要被审判了,这些你们也不在乎吗?”
当警察的,最不愿意看到的,也许就是一件冤案就要在自己的面前发生,却无力阻止。
许安然收起了笑脸,道:“人海茫茫,又去哪里找呢,就算知道了长相,也不能一个一个找啊。”
“就从林业局开始,”罗霄解释道,“请人吃饭,一般都会选在客人附近的宾馆以示尊敬,其次,就按汪淼的话,这个人真的是个当官的呢?”
……
邵红旗睡的很死,他酒量不大,但马三劝酒却很勤,马三这个人,嘴巴很甜,其实要说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是十几年前见过一面,马三把不到三岁的邵绮丽和已经大一些的左明哲带到他的面前,让他像在市集上选老母鸡一样选了一个而已。
而且这个事情其实并不光彩,但马三几句话就把邵红旗这个山里的莽汉子给吹的云里雾里去了,他一边敬酒,一边用余光瞅着正在一旁趴着写作业的邵绮丽,虽然她只有十三岁,但那个身姿已经宛如一个成熟的少女了。
其实,左明哲也在看她,不过,他的目光要干净很多,都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怎么会什么都不懂?邵绮丽本能的感觉到了一阵羞涩,脸上带起了红晕。
马三看了左明哲一眼,招招手道:“海子,过来喝点,这酒真的不错。”
左明哲平时不喝酒,他才十六岁,马三也不会给他买,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一股奇怪的气氛在屋内蔓延开来,四个男人,两个五十来岁,两个十几岁的少年,一个是左明哲,一个是邵红旗的那个傻儿子,邵兵,而这种奇怪气氛的中心,正是邵绮丽。
入夜,傍晚时分的雾气从地面上涌起,给深山中的村落罩上了一层帷幔,似乎要掩盖这山中的一切。
好的坏的,美的丑的。都在浓浓的雾气中混杂,互相倾轧。
远远的山中,传来了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像是狼,又好像不是,倒像是野狗。
邵绮丽是被背上的冰凉惊醒的,家里穷,没给她买睡衣,晚上就是用着烂布片做成的短裤头睡下,不然身下的茅草咯的慌。
她醒来才发现那是一张粗糙的手,她刚要张嘴喊惊叫出来,却发现嘴也被人捂住了,一股从没有的恐慌控制了她的身体,男人的体臭涌了过来,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出声,出声了弄死你,还有你全家人。”
邵绮丽六神无主,像一只柔弱的小猫一样哀鸣,可惜那大手的主人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行为,正粗暴的撕扯着邵绮丽身上为数不多的衣物。
可谁也没有想到,黑暗中,一双单纯的眼神正看着他们,那眼神的主人有着高耸的身躯,此时,正茫然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听到邵绮丽痛苦的声音,那人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而马三正沉迷于邵绮丽的挣扎,对于他身后的一切一无所知,突然间,马三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拉,他浑身一凉,裸露出来的身体被人掐住了脖子,咳咳说不出话来。
邵绮丽反应过来,制住马三的人,正是邵红旗的傻儿子,邵兵,邵兵气喘吁吁的卡主马三,一边用单音节发出野兽一般的低沉的嘶吼。
这一切的动静已经不小了,可奇怪的是,邵红旗依然没有反应。
马三很快就服软了,他从邵绮丽的身上爬了下来,邵绮丽抓起一边满是破洞的被子挡住自己雪白的躯体,马三贪婪的看一眼,恨恨说道:“臭小子,知道心疼你老婆了?”
邵绮丽惊的六神无主,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委屈涌上心头,不仅仅是因为刚刚马三的那些行为,更因为一种无奈,一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