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的路上,许多人都在看着谢华年,还躲避不及,仿佛她是一个什么瘟神般。
她脸上的巴掌印渐渐红肿了起来,在她白净的脸上格外的明显,平时总是带着笑颜的谢华年,现在却也浑身散发着寒意。
一路上都没有人敢靠近她,就连行礼也不敢过去,只是远远的叫一句。
还没有到自己院门口,便看到抱琴在哪里翘首等待,脸上写满了着急。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话还没有说完,她便看到了谢华年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侯爷下手真的太重了,完全不顾虑谢华年是女儿之身。
谢华年挤出一个笑容,在这偌大的府邸,真正关心她的人好像也没有几个,其他的人都是势利眼,谁受宠便巴结谁。
抱琴看见她的这副模样,眼眶一红,她家小姐真的是太委屈了,身上的伤从来就没有断过。
“小姐,你等我取些冰块来。”抱琴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她才不能再谢华年的面前哭出来。
谢华年回了房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她心里也十分的清楚,哪怕这次她十分明确的拒绝了侯爷要为她择婿的要求,侯爷依旧会我行我素的替她安排。她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余地,就算以死相逼,她也不是谢婉莹,这一招对侯爷根本无用。
拿来冰块的抱琴,也红着一双眼睛,她准备帮谢华年敷上冰块,却被她自己的手拿了过去。
“傻姑娘,你怎么还哭了?”谢华年知道抱琴是心疼自己,她心中还十分的感动。
抱琴啜泣了几下,“我才没有哭,只是刚刚被沙子迷了眼睛。”她知道现在谢华年的情绪并不高涨,她更加不希望谢华年还要来安慰她。
看着她的模样,谢华年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好歹,她身边还是有关心的人,这就足够了。
她将冰块敷在脸上的时候,听着门口一声巨响,李璟推门而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得知谢华年被侯爷打了之后,李璟顾不得任何事情,便跑了过来。
若是问他为何这般担心,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谢华年的脸颊还有些微肿,哪怕她刻意的将那边脸转了过去一些,李璟也还是看到清清楚楚。
“疼吗?”李璟眉头紧皱着,侯爷下手是真的太狠了,他见谢华年的嘴角都还有些伤口。
想起那夜他去找侯爷,希望他可以派人一起去找谢华年,却只见他满心扑在谢婉莹身上。
她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脸上疼,心里更疼,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很多事情习惯之后,也不再那么重要。
“这是消肿的药,敷上一点会好些。”李璟拿出来了一瓶药,他之前自己练功的时候,总是会意外受伤,自己便买了些创伤药来了。
谢华年有些意外,伸手接过的时候,心中还有些欣喜。
“谢谢。”她拿下脸上的冰块,那片红肿便更加的明显了。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整个人看起来不悲不喜,仿佛一切的事情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这种区别的对待,旁人看了都觉得心寒,她还是当事人,不知道心中会有怎样的想法。
只是她不愿说,李璟便不会多问。
在房中得知谢华年被打了的消息之后,谢婉莹脸上浮现出的便是阴鸷的笑容。
就她一个这么不得宠的女儿,还想要与侯爷谈条件?真的是太天真了!
这次还白挨了一巴掌,侯爷也并不会对于这个选择做出任何的退步。
谢华年啊谢华年,重来一世,你注定不会是我的对手。
谢婉莹眼底充斥着恨意,上天给她机会重生,就是为了让前世的二人有所报应。
至于向荣,她只希望他这次战死沙场,再也不要回来!
远在边疆的向荣心中十分的挂念谢华年,哪怕多次身负重伤,差一点都没能醒过来,全凭着自己对谢华年的思念而撑了过去。
他是要安全回京的,只有回去了,才有机会可以迎娶谢华年入门!
最后一场战役,他得知若是再没有一个结果,只会让自家将士丧失了信心,越来越没有动力去作战。他举行了一个动员会,让所有人都再次看到了希望,想到了远方自己的亲人。
“最后一战,只可胜,不可败!”
战场上面的厮杀十分的惨烈,刀剑无眼,所有人都是拼了命在做战斗。
只为了,可以早日回乡。
看着敌方的人,一个个的死在自己的面前,向荣的嘴角才露出一丝笑意。
他终于可以回去,见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赢了!我们赢了!”战争结束之后,传来了许多欢呼声,对面的将士所剩无几,领头人过来投降了,他们赢了!
返途的路程十分遥远,他们快马加鞭,才赶在最快的时间里回京。
宫墙内,朝堂上。
“哈哈,此次你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满足你!”皇上坐在龙椅上喜笑颜开,他没有看错人。
向荣上前了一步,说道:“微臣暂时还没有想好,若是想好定会前来告知陛下!”他还不明谢华年的心意,也不愿强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皇上点了点头,除了皇位其他的都可以给。
下了朝堂之后,前来祝贺的人有许多,可是向荣一直都心不在焉,他如此归心似箭都是因为谢华年。
好不容易敷衍完了众人,他准备奔向谢家时,却被向父给留了下来。
“去哪儿?”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向荣回来之后也就是回家看了一眼,换了身衣服便来了宫里,还没有来得及与他和向母说说话。
“我想见她一面。”向荣知道向父明白自己的心意,便也不打算隐瞒。向父一想也十分开明,想来也不会怪他。
向父叹了口气说道:“从今往后,你不得再与她联系,我与你母亲会为你找一门好亲事。”
向荣十分不解,在他出征之前,向父分明都不是这种态度,他才离开了多久,怎么一切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