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九茵擦掉嘴角的血迹，薄凉道：“今晚闹事的是姚清雅，说下狠话必须履行赌约的也是姚清雅，亲姚清雅嘴儿的也是莫竟立，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
对，这就是事实，可那又如何，在申白看来，一切都是申九茵弄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多人姚清雅不诬赖偏偏诬赖她，一定是申九茵做了什么惹的人家不快，不然别人不可能好端端的闹事。
“居然不知错，还敢顶嘴？”申白怒吼道，“你也不想想，这么多人别人为什么偏偏只搞你一个，还不是你惹得人家不痛快。”
这话听得申九茵差点没笑出来，这种迂腐的思想，也就只有不是当事人才能说得出来。
“那父亲为何不当场提出声音制止赌约？”申九茵道，微笑说，眸子却是冰冷的，“赌约前后父亲一直当个没事人一般，事儿完了回来就找九茵算账，有什么意义吗？”
申白脸色绿了大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怒气冲冲的将茶杯砸到申九茵的身上。
茶杯砸到申九茵身上，随即便落在地上摔个粉碎，很痛，可申九茵依旧一句闷哼都没有。
真是讽刺，在现场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人回到家里几就找她秋后算账。方才在宴会申白选择当个哑巴，无非是不想开罪姚家跟司马将军府，回家拿她出去，不就欺负她没权没势，是他的女儿。
“申九茵，你最近胆子挺大的，莫不是仗着你祖母疼你所以敢在我这儿呛声了。”申白气冲冲的怒指这申九茵说。
此时他心里万般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把她带回来，或者在她成长过程中就应该找人掐死他。
后悔，申白心里太后悔了。
这时，申凝凡急匆匆的从外头跑进来，犹豫感染了风寒，她的面唇都是白色的，而降霜跟松榆在后头扶着她。
在申白动手时她俩就找准时机去将二小姐请来了，本来是想说找老夫人来的，可眼下整点儿了，老夫人怕也已经睡下了。
除了老夫人，老爷最疼爱的就是二小姐了。
申凝凡生病，止不住的喉咙痒想咳嗽，听说事情经过后，她便赶紧赶了过来，当她瞧见申九茵脸上的巴掌印时，脸色顿时大变。
“父亲，您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您为何要动手啊！”申凝凡着急道，看着她长姐脸上的巴掌印，别提有多心疼了，她眼睛当下就红了，“父亲，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父亲是多么的温文儒雅，所说脾气也很急躁，可从未动手打过及母亲跟他们两姐妹。
申白瞧见爱女，那一瞬恍若瞧见了死去的妻子。
赵氏在申白心里有着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因而凝凡长得想赵氏，所以他一直对她疼爱有加。
望着因为生病儿面色苍白的儿女，申白心疼说：“身子不舒服，就好好的在院中养着，出来吹风干什么？”
申凝凡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她立即为申九茵求情说：“父亲，长姐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长姐明日还要去司马将军府，若是让将军府的人瞧见姐姐脸上的伤痕，他们该如何想父亲。”
申白一愣，望向申九茵：“你还要去司马将军府？宴会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申九茵不语，在申白看来，他这是默认了。
申白顿时有些急了，他就是以为申九茵不用去将军府所以才敢动手的，早知如此，她就应该问清楚，或者要打也应该打在不容易瞧见的地方。
望着申九茵高高肿起的脸，他心里懊恼极了：“凝凡，你赶紧把申九茵带回去，一会儿在拿个鸡蛋请个大夫瞧瞧。”
他能不在乎申九茵，却不能不在乎司马将军府。
眼下姚家怕是已经记恨上了他们申家，可不能再得罪司马将军府了。
申凝凡让降霜松榆扶着申九茵回去了，一路上，凝凡忍不住咳嗽，咳得很剧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担心的原因。
回去后，申凝凡亲自给申九茵上药，细长的眉头紧蹙着，在听闻经过后，她忍不住义愤填膺：“父亲这是怎么了？这件事明明不关长姐的事儿，都是姚清雅无理取闹。”
她愤愤不平，心觉申白是越来越过分了。
自母亲死后，他动手的次数是越来越频繁，之前对荷香院那些人动手，她也不说什么了，可如今居然把手对向了她的长姐，简直过分，不能忍。
“下次我注意点就是了。”申九茵淡淡道。
其实她猜到了申白会生气，但没想到他居然不顾赵氏还有祖母的面呼她耳光，其实很重要她稍稍留点心，这个巴掌她是能避开的。
申凝凡满面忧愁，想了想说：“姚清雅之所以为难长姐你，都是因为勾越王，依我看，长姐你还是跟勾越王断了吧！”
申九茵摇摇头，心里苦涩极了。
她不想吗？只是没办法而已。
过了这些日子，申凝凡也猜出来了，她长姐根本就不喜欢勾越王，可她听说过勾越王的大名跟性格，心想或许是长姐与他有什么利益关系，所以两人才不清不楚。
这分明是某人不要脸的一昧纠缠。
她提议道：“若是不能跟勾越王划清界限，不如长姐你让勾越王出面跟姚清雅谈谈如何？至少别让他以后在抓着你不放了。”
“我用不着他。”申九茵道。
能不与姒鸠浅有牵连她就不有牵连，怎可能还会主动找上门让他帮忙，何况就姚清雅那种小角色，他有的是办法对付。
后来，大夫来了，也开了那么些药，申九茵让人去熬，却将外用内用的药物瞧瞧倒掉了。
申凝凡不明白，申九茵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竖日，申九茵为了圆申凝凡的话，还是去了司马将军府。
因为敷了鸡蛋，她的脸已经消肿了，但那稚嫩的脸颊上的巴掌印，依旧触目惊心，她带了面纱，以女装出门，在门口时遇见了申白。
申白瞧着她脸上带的那张面纱，眉头紧蹙：“脸还没好？”
“有些印子。”她老实道。
申白语气带着些许的怒意：“不过是一个巴掌而已，怎么可能一个晚上还没消下去？你存心跟为父作对是不是？”
申九茵笑了笑：“昨日那巴掌力气有多大，父亲难道不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