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其实当年陆家陆远展也提出过质疑,为姚家辩解,可因为给姚家说话,陆远展被斩,陆家妻离子散,从此落寞。”
姒鸠浅顿了顿道,“陆远展陆家也是当年支持蚩王的夺位之一,但也无可避免的遭了杀身之祸。”
申九茵倏地抬眸:“你当年也怀疑姚家是冤枉的?”
“当时朝廷里谁都认为姚家是冤枉的,可有了陆家做例子,没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姒鸠浅道,思绪恍若飘到了以前,“本王儿时,姚太宰很照顾本王,你的母亲夏氏,是正妻,经常来皇宫找我母……”
话说到此,姒鸠浅忽然脸色一僵,也不继续说下去了。
“我母亲与你母后是姐妹?”申九茵疑惑问。
姒鸠浅并不作答,另外道:“反正这件事,直到今日,也是不能提及的话题,你若想安身立命,好好生活,就必须忘掉你姚家的身份。”
他奉劝道,同样也是警告。
十三年前,因姚家被指谋反,因此而亡的人已经够多了,当年与姚家有所关系的人家,无意都被砍了脑袋见了阎王。
这件事绝对不简单,蚩王能眼都不眨的砍了一直支撑自己大臣的脑袋,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一定还牵着皇宫。
即便蚩王知晓姚国强被冤枉,他也不得不下杀令。
申九茵心里拔凉拔凉的:“姚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命,说没就没了,呵呵~”
到底是从现代来的,在她心里,人命摆在第一位,即便她要让周雪兰为原主以及赵氏赔命,却也从未想为难她的几个儿女,不管不顾的就下了灭九族的命令,姚家究竟是怎么着了。
“你的养母赵氏与你母亲夏氏虽是远亲,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在你还未满岁时姚家就出了事,因此将襁褓中的你交给了赵氏。”
姒鸠浅说,“那是申白只是远在鹤州的一个芝麻小官,无人知晓赵氏与你母亲的关系,因此你也避过了一劫。”
申九茵心下很惆怅,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似的很闷,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跟谁做朋友都好,千万不要跟皇家的人牵扯在一块儿。
过河拆桥,这不仅仅只是四字成语,而是古人以血恨凝结出来的经验。
“你不必担心,由本王在不会有人敢伤你分毫,即便你现在身世败露,本王也会保你周全。“
姒鸠浅道,笃定道,他像是立下什么誓言一般,说的认真。
申九茵抬目瞥了他一眼,打掉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那这么说来,你还是我灭族仇人的儿子咯?我跟你可是不共戴天。”
姒鸠浅的脸色一下就黑了:“再胡说八道的话,本王要惩罚你了。”
像是印证自己说的话娿,他的手一下子就从申九茵的衣服钻了进去。
“我说的是实话啊!”申九茵按住他的手掌,皮笑肉不笑,“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殿下,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姒鸠浅眸子一深,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整个人瞬间变得很阴郁,戾气四射,像极了一头发怒的雄狮。
“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申九茵这才意识到自己玩儿大了,赶紧改口。
对于姚家的遭遇,她自然是恼的,虽然这一切是蚩王、姒鸠浅的父亲所为,可一切都与他无关。高官后宅本就不简单,帝王之家更甚,并不能将皇室所有人混为一谈。
“不共戴天这种话以后不许说,本王不想听。”姒鸠浅捏住她的下颚,目光阴鸷。
往常姒鸠浅再怎么生气,申九茵一旦示好说软话他便消气了,可如今又是赔笑示弱,他依旧怒意未平,看来方才那番话他是真听进心里了。
“知道了,赶紧松手,你捏疼我了。”申九茵嘟囔道,也不再在这件事上惹他了。
姒鸠浅松手,脸色说还是难堪,他一双眸深沉的下人,盯着申九茵道:“无论你是姚君轻还是申九茵,你都注定是本王的人,就算不共戴天,你也逃不了。”
“姚君轻?那是我的本命吗?”申九茵问,还挺好听的。
“……”名字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们的关系。
姒鸠浅给她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
申九茵捋了捋耳旁的碎发,嘴角却不安好心的弯了弯。
对,她就是故意惹他生气的,谁让他平时老是欺负他,也得让他尝尝那种有气发不出来的感觉才好。
申九茵笑眯眯的,似乎不知他在生气:“不过话说回来,你看着我颈部的胎记就能认出我,想必是在我小时候见过我吧?”
不然他也不会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姚君轻,知道脖子有胎记是一回事,可胎记的模样至于见过才能认出。
“何止见过你,本王还抱过你。”姒鸠浅道,忽然把她抱在腿上,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啵了一口,“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你在说什么东西?”
“简单的来说,你还在夏氏的肚子里时,太医把脉确认你是个女子,当时大王便下令将你指给了本王。”姒鸠浅道,忽然有些后悔,“当时我就应该把那道圣旨留下来好好让你瞧瞧。”
申九茵如遭晴天霹雳脸色难以言喻,嫌弃得不行。
小时候当过他的未婚妻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挨到长大了,兜兜转转还是与他纠缠上,冤孽啊!
“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小时候也就罢了,长大了碰上还被认出来了。她小声嘀咕,摇着头,有种想捶胸顿足的赶脚。
“这辈子,生生世世你都是本王的女人,你就认栽吧!”姒鸠浅说,附身咬了一口她的唇,意犹未尽,从起初的浅尝在到深吻。
申九茵忽然发现,这个长得像冰块儿的男人在情事上比女人还要腻歪,简直像块牛皮糖,整天亲亲我我的,也不嫌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