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铭惊恐的看了一眼姒鸠浅。
只见那个男人在人群中依旧耀眼令人难以忽视,而姒鸠浅似乎也在注视他,那双眸深邃阴沉,被他盯着,如同被死神盯着一般。
孔家铭瞬间慌了手脚,他抓住周雪兰的衣裙:“周姨娘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一切可是听你的吩咐啊,你可不能害死我……”
落在勾越王手上, 他没的肯定不止一条舌头,他会死的,会没命的,可他不想死,他真的想死啊!
周雪兰几乎气晕过去,用力的踹开孔家铭,一脸被冤枉的模样:“孔家铭你可别在这儿信口雌黄,这里是申府,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休得诬赖我。”
她一脸被人诬陷的气氛,对申白到:“这个纨绔设计陷害九茵晋儿不成,如今又想陷害妾身我,也不知我们申府如何得罪他们孔家了,竟会如此。”
“可不是嘛,明明这一切与周姨娘没关系,这混账小子居然赶往姨娘身上泼脏水,着实可恨。”申九茵点着头道,
“这小子如此丧尽天良,九茵一定会为姨娘出气,拔了他的舌头。”
周姨娘狠狠地瞪向申九茵,她分明是在刺激孔家铭。
萧风适时的朝孔家铭走去,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过来就想割他的舌头。
“不不不,别割我的舌头,别割我的舌头……”
孔家铭害怕极了,脚一软,瞬间瘫在地上,他惊恐的步步往后挪,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他忽然跪爬这朝申九茵跑去,“不要杀我,不要割我的舌头,求求你……”
申九茵半蹲捏住了孔家铭的下颚,冷笑一声:“这可是你与我之间的赌注,先前我就将你的这条舌头交给了萧侍卫,我如何救你啊!”
孔家铭狠狠一震,眼看着萧风一步步接近,他大叫一声,抓着周雪兰的裙子不放:“这一切可是你计划的,你救我,你救救我啊……”
“胡言乱语,萧侍卫,你赶紧割了他的舌头。”
周雪兰如今自身难保,那里有余力去就孔家铭,如今她巴不得孔家铭没舌头,这样他就不能把她招出来了。
“好,好,周雪兰算你狠。”孔家铭红了眼,不管不顾,就算是要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周雪兰指使的,她给了我五百两黄金让我帮她实施计划坐上申府正妻的位置。
为了上位,为了打压申大小姐,她甚至让我吧申晋渊退下荷花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周雪兰指使的。”
他几乎是嘶吼着出声,抱着将周雪兰拉下地狱的决心。
作为一个男子汉,他收了钱,就应该死守这个秘密,不能背信弃义,可是周雪兰太绝情,为了明哲保身,居然不顾她的死活,他可是为她办事啊!
萧风顿住了脚步,退回了原位。
申九茵挑了挑眉,可终于说出口了,没想到这混小子嘴巴这么严实,还挺讲道义的。
“方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切都是为了我吗?怎么这又是周姨娘指使的你了?”
孔家铭用力的摇头,有些羞愧:“不,这一切与申大小姐无关,而我与申小姐也并非有多少情谊,左右我们才见过两次。
是周雪兰让我表现出与周小姐感情很好的样子,方便后续的栽赃陷害。”
“荒谬,我何时给过你五百两黄金。”周雪兰叱喝道,一脸被冤枉的模样,“晋儿是我的儿子,我再怎么狠心也不会那他的生命开玩笑,你休得再次口出狂言。”
“那五百两黄金还在我的床底下藏着,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拿出来。”孔家铭大吼道。
“世上有这么多黄金,你凭什么说这黄金是我给你的?”周雪兰道。
她其实还留有后手,她给的孔家铭的黄金并非是申府的黄金,申府的黄金斗是刻着申字的,而她给的黄金是去钱庄取的普通黄金,若是最后计划失败,孔家铭供出她,也没有证据指认她。
孔家铭猛地一震,原来,这一切周雪兰早就算计好了,若是计划失败,就让他一个人背黑锅。
他气的哑口无言,红着一双眼起身就想掐周雪兰的脖子:“毒妇,我要杀了你……”
周雪兰尖叫一声,猛地往后躲,申白立即让家丁抓住孔家铭。
周雪兰说:“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一切都是孔家铭居心叵测,一切阴谋诡计都是他弄出来的,萧侍卫,赶紧割了他的舌头,让他不能再害人。”
最后一句,她是对萧风说的。
萧风怎么会理会这等毒妇,都不带睁眼看的。
孔家铭拼死挣扎,想杀死周雪兰陪葬,可数十个家丁钳制着他,他根本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挣扎嘶吼了好一会儿,孔家铭才认清现实,这一切的罪名,如今都只能让他一人承担。
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此刻,孔家铭后悔极了,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
她母亲早逝,只留下他一个儿子,父亲担心他受委屈,即使位居三品大臣,可依然不纳妾,已经年过四十的父亲,如今就只有他一个儿子。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让她父亲怎么活。
回想起这些年的放荡,孔家铭后悔不已,因为父亲为官清廉,不与人同流合污,一直以来,他们孔府就只是靠着他父亲的俸禄过活,别家父亲的官品比他父亲的还小,可吃穿用度各种奢靡,相比起来,她觉得自己过得太憋屈,
所以便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周雪兰的合作,他想着最严重的后果无非是让无情登门道歉,可没想到居然会因此赔上性命。
越想他越觉得愧对父亲,心里也就越难过,像是终于忍不住,他嚎啕大哭了起来。
男儿流血不流泪,众人看在眼里,认为他是怕死才哭的,对他更是鄙夷了。
申九茵一双眸洞察人心,她与其他人不一样,她到不认为孔家铭贪生怕死,不然在计划败露时他大可直接将周雪兰供出来,可他却自己扛着,
若不是周雪兰太过分,说不准他真的会一力承担。
申九茵淡淡道:“知道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