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兄,看样子我是说中了你的心思啊!”申九茵扔下筷子,双手环胸,“若想追我妹妹,是不是得要讨好她姐姐啊!
不说凝凡恶心如你一般的人,退一万步来说你俩两情相悦,到头来还得叫我一声小姨子。”
申九茵冷哼一声,拍桌而起:“老板,东西吃完了,钱的话就由这位口出成章,大言不惭的卓越公子来付,我先走了。”
话落,她潇洒的转身离开,胖娘跟着申九茵走的时候,气哼哼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卓越气的就想追过去,柏秋白赶紧拦住她:“行了行了,你跟一女孩儿置什么气啊!”
“你刚刚看到她那儿嚣张样了没有,还说我恶心,他申九茵才恶心好吗!”他气不打一处来,气的呼吸都不顺畅。
柏秋白目光闪烁:“不过卓越,你真的喜欢凝凡吗?”
卓越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否认:“怎么可能,自我们相识以来我就知晓她是你的红颜知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卓越我心里清楚的很。”
柏秋白心里松了了口气,如此甚好。
这时光着膀子忙得一声热汗的老板走来,气冲冲的将汗巾仍在桌上,不悦的瞪着卓越道:“三万馄饨,一共六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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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娘追上申九茵,一脸气愤难平:“刚才那男的说话特么太难听了,我在旁边听着都觉得一身火气,小姐您方才怎么不让我上去揍他一顿啊!”
真的,她越想越气,若不是方才小姐不让她出手,她早把那混蛋玩意儿揍成猪头。
“一混账男人罢了,不值得让你花力气。”
“可是胖娘心里气啊,很气很气,气的胖娘几乎喷火了。”胖娘不停的拍着胸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地方菜被骂的人是她呢。
申九茵瞅着胖娘气的头上几乎冒火苗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她拍了拍胖娘的背,帮她输气道,“真的没什么好气的,谁让嘴长在了人家身上,我们总不能把人家的嘴缝起来吧!”
胖娘打了个响指,一脸来了想法的模样:“好主意。”
申九茵被他都笑了,不过方才卓越有一件事说对了,那就是她的确不如凝凡。
凝凡长得貌美,温柔,细心,能干,符合所有男子对妻子的遐想、要求
“小姐不开心吗?”细心的降霜发现了申九茵的一样,关心道,“方才那个混账的所言所欲,小姐不必放在欣赏。”
申九茵摇摇头:“我才不会把那混账玩意儿说的话娿放在心上,如今出来安散步,心情也好了不少,走吧,我回府。”
申白虽说不太理事儿,但出去太久,他也会不悦的。
转身之际,申九茵的余光忽然瞧见一道很熟悉的身影,她心下一顿,倏地回头,在她回头的那一瞬,对方的目光也恰巧与她对上。
那个不是……
申九茵心里咯噔一下,惊愕的望着那人,那人看着申九茵,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下一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拔腿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申九茵即可追上去,但料想街道人太多,来来往往还有马车经过,她有不会武功,完全追不上对方。
“小姐怎么了吗?”胖娘追上来问。
胖娘会轻功,申九茵想让胖娘去追,可胖娘从未见过她,就算追上了也不知道是那个。
在胖娘说话的功夫,那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没什么。”申九茵摇摇头,若有所思。
她绝对没看错,刚才那个人绝对是赵氏,原主的母亲,赵惠心。
方才赵氏与她对视过了,她是切切实实的存在,那样貌,跟赵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绝对错不了。
可是赵氏不是死了吗?在火海中赵氏被残木砸中,跳楼避火时又以身躯作为遮挡给原主做人肉垫,在双重的打压下,赵氏根本不可能活着,可方才那人又是谁?
难不成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借尸还魂了?
这件事太诡异了,那人见到她就躲,显然是认识她的。
那申九茵想的出神,胖娘叫了好几下她才反应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胖娘担心问,还以为是卓越的话被她听到心里了,“以前也有许多人说胖娘胖练不了武功,可胖娘是那一届中最优秀的,所以说,别人说什么真的不用在意。”
“知道了。”
申九茵道,深呼吸,继续往回赶,在回去的时候,经过一家纹身铺,她想了想,决定走进去。
她后脖颈的胎记太有标志性了,当年身为太宰唯一的嫡女,怕是有不少人见过这胎记,实属是个祸害,不能留下。
申九茵喜欢菊花,便让纹身师,在她胎记上纹了菊花。
古代纹身没有麻药,针刺入肉中的疼痛的生生忍着, 申九茵很能忍痛,并不觉得有什么,结束后,她才发现旁边的胖娘哭的泪流满面,而降霜也一双眼红的厉害。
付了钱出店铺时,胖娘依旧泪流不断,申九茵不禁感叹她泪腺的发达。
“我只是纹身而已,又不是去死,你哭的这么伤心干嘛!”
申九茵哭笑不得。
“我是替小姐哭,那针头那么尖有这么大,看着都疼啊——”胖娘是越哭越伤心。
街上来人来人,拼拼朝申九茵他么那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申九茵作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所有才害的人家这么伤心。
“我的姑奶奶,别哭了好吧!”申九茵将自己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没想到胖娘看着坚强,其实也是有着一颗很柔软的心。
一辆马车忽然停到了申九茵的身后,申九茵背脊一僵,没由来的紧张。
“申小姐?”一道温和的女声忽然传来。
申九茵松了口气,回首:“夏姑娘,好久不见。”
得知申九茵没坐轿子出来,她爽朗的邀请申九茵上轿送她回去,眼看着胖娘那眼泪一时半活儿还止不住,若不想引人注目,除了坐马车,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上车后,夏南丝道:“申小姐放心,这是镇南侯府上的马车,别人不会知道你跟一个雅伎坐在一起的。”
原来,夏南丝是方才去了镇南侯那边为镇南侯的夫人弹奏回来。
“就算让人知道了也是无妨。”申九茵说,“不过是一个职业罢了,没什么丢不的人的。”
在这个时代,有太多的无奈跟艰难,若不是万不得已,为了活命,谁会去从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