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商铺后,降霜松榆跟在申九茵后面,他们面面相觑,很是担心,降霜道:“小姐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要是孙小姐跟孙大人告状怎么办?”
“她不会的。”申九茵笃定道,“我刚才那么讽刺她,依孙沛涵的那死要面子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她父亲提她出头的。”
松榆还是担心:“可万一呢?”
“那就让她告状好了!”申九茵无所谓道,“父亲是不会让这件是上升到政治的,因此,父亲只能咬定我是对的,就算事后会责备我,看在武家的面上,也不会对我动手。”
她蜜汁自信,第一次觉到有后台的好处,虽然只是狐假虎威,但教训恶女,也的确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降霜松榆听着便也放心了。
转眼就快到了申晋渊的生辰,在生辰宴的前一日晚上,申九茵让降霜跟松榆分别将申晋渊以及申旭喊来,她叮嘱一定不能被别人发现。
这是才申时,还不是太晚,这两人是一起跟着降霜松榆来的,个个满头大汗,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大晚上的,你们该不会真的去游泳了吧!”
申九茵拿了几张汗巾给他们擦,忽然发现,申晋渊虽说满身大汗,有些疲倦,但比起申旭衣服快要死了的模样,简直好太多。
申晋渊说:“申旭上修罗场晚,我便有意替他补补课,毕竟老是上黑名单也太丢我的脸了,而且成绩上不去,下学期很有可能会被劝退。”
申九茵恍然大悟,对申旭道:“你可得谢谢你二哥哥了。”
申旭骨头似乎快要散架的模样,弯着腰,耷拉着四肢爬上了红木椅子:“谁要谢他,二哥哥都快折磨死我了,一场训练下来,我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申晋渊一本正经道:“学武哪儿有不受伤的,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弱,连我的拳头都接不住。”
“喂,我才去修罗场多久,能接住你的拳头那还真是怪了。”申旭振振有词,不满级了。
申晋渊无奈的叹气,天知道他在这场训练中收了多少力气,作为一个男子汉,若成那副样子,也不觉得丢人。
申九茵听着倒也挺高兴的,看来这两小孩儿感情进步神速,都一起训练了,她给他们弄了几口水喝,等他们休息够了,才开始说自己的事情。
“不,这怎么可能呢!”申晋渊很激动,他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为了上位,为了拿回主母的管家权,她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申九茵道。
她知道这么说很残忍,可这就是事实。
申九茵并不想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可她并没有被人利用的爱好。
申晋渊摇着头,这件事对他来说太残忍,太难以相信。
申旭也难得正经起来,看见二哥难受,他心底也不好过,他提出疑问说:“长姐姐,这会不会是你搞错了,虽然周姨娘有点……”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申晋渊,叹气,“但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吧!”
申九茵摇头:“既然跟你们说了,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长姐姐就问你们一句,信不信长姐姐。”
“当然信啊!”申旭几乎是没有犹豫的。
申晋渊沉默,他自然也是相信的,只是这件事,太过分了,他怎么都不相信是是她母亲能做出来的。
申九茵知道,这个事情对于申晋渊来说实在太难接受,她将事情说出来,原因之一也是想保护申晋渊不受伤害,不过如果他甘愿被利用的话,申九茵也无话可说。
一番深思熟虑后,申晋渊愿意安找申九茵的计划来做,离开前他说:“我知道我母亲不是个好人,但我跟他骨肉至亲血浓于水,我怎么都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我也知道长姐姐是不会骗我,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申九茵心里很惆怅,很心疼这个孩子。
他们走后,申凝凡从暗处走出来,因为周雪兰的原因,她难以接受申晋渊,有其母必有其子,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依旧是不信任申晋渊的。
“长姐,你就这么的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申晋渊,就不担心他跑去跟周雪兰说吗?”
申凝凡说,她试图阻拦过,可长姐根本听不进去,万一这一切都是申晋渊跟周雪兰联合设计的呢!
“他不会的。”申九茵道。
在这方面,申九茵还是很信任申晋渊的, 周雪兰或许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申晋渊不一样,她没有在周雪兰身边长大,并未沾染生母的恶劣。
申凝凡摇头叹气道:“希望那小子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生辰宴到了,一般都是申时入场,半个时辰后宴会才开始,作为这场宴会的主人公,申晋渊义不容辞的在宴客厅招待,但他为人冷淡,也并不擅长交集,说是招待,其实也就只是站在宴会厅罢了。
申白举办这次宴会的主要原因,其实也是想将申晋渊介绍给朝廷的高官,好为以后铺路,其次也无声的像其他同僚宣布,这将会是继承他家产的男丁。
其实原本申白并不打算将家业给申晋渊继承,因为他到底是庶出,可原配死了以后,嫡出的男嗣是没指望了,除非他另娶,可申白顾念旧情,怎么都不肯续弦,
即便他日另娶,生的儿子也只是庶出,那倒不如直接重用眼下这个快要长成的儿子。
申晋渊是真不会焦急,申白介绍时他也只是说了一句‘伯伯好’或者是笑笑,按照宴会厅已经形成的潜规则,长辈都会附和称赞夸赞几句。
申晋渊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自然不知,开始他可能还会不好意思,次数多了,他也就面无表情了。
周雪兰今日穿了一身正红色的牡丹长袍,满身尽显,穿金戴银,衣裳绣的是百花之首牡丹,她穿的明艳华贵,似乎是想像来者并可宣称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但周雪兰心中很清楚,以她如今的位置,根本没资格参加府内的任何宴会,申白只是看在申晋渊的份上,所以才对破例让她参加罢了。
申萦灵穿了一身妖娆的紫色,只见她梳着高髻,头顶斜插着一支檀木箜篌簪,身着一袭羽蓝色的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她不停的的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抬头挺胸,骄傲的跟一只孔雀一般。
按照申白的吩咐,申九茵不许穿的太过张扬,越不引人注目约好,在没查清楚身世之前,她也觉得这样做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