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慌张不已，脸色煞白，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后来，她的面色忽然变得狰狞，用力挣扎：“这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逼我的。”
凝凡脸色越发的难堪，虽说已有心理准备，但真相来临的那颗，她内心还是忍不住难受。
那可是跟了她三四年的人啊，她的心腹，如今却要合着外人害他。
此刻，说不心寒是骗人的。
申九茵松开她，嗤笑一声，推开水灵回到位置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水灵，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水灵眼眶微红，恶狠狠的瞪着申九茵，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要不是你忽然撤了我的掌事婢女的身份，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那是我辛辛苦苦，瞪了多年的位置，好不容易熬成了老人，你撤了我让一个新人做掌事婢女，这对我公平吗？
她用尽全力的嘶吼着，是真的委屈怨恨。
松榆忍不住道：“俗话说得好，在其位谋其职，可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只会滥用权力偷懒，四叶阁的人谁都不服你，你被罢职，这在所有人的意料内，即便不是我，你也坐不长那个位置。”
“可不管怎么样，大小姐以公谋私是事实，有好处就只会给自己身边的人，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付出了多少。”
水灵忽然凶悍的瞪着申凝凡，“二小姐也是，都不会为自己的奴仆辩解，什么都听大小姐的，一点主见都没有，就是个废物。”
申凝凡红唇微抿，她微微蹙眉，有些痛心：“在你心里，本小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没错。”水灵说，控诉着凝凡，仿佛这一切都是她不作为的错，“要是你当初？明辨几句，我也不会被人收买，所以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的人是你吧！”申九茵神色凌厉，“如果我没记错，你入府的这几年来，二小姐没少在背地里给你塞银子，去年你父亲重病，二小姐给了你十两黄金，去年你家盖新房子，二小姐又给你塞了二十两白银，
你的主子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换做旁人，你想都别想。”
申九茵神色越发的深沉：“至于你掌事侍女的位置，是你自己无法胜任，怪不得任何人，并非没给你机会。”
“这就是你让我让位的理由吗？前些年我们就一直被你的奴婢压制着，凭什么你的人就能做掌事婢女。”水灵嚷嚷，任何道理都听不进去。
在她看来，都是别人的错，她就无辜，一点责任都没有。
申九茵发觉跟她说再多也都是白费唇舌：“如今你叛主名副其实，我也不想拖到回会稽后在处置你，松榆，拖出去乱棍打死。”
水灵脸色大变，瞬间怂了，慌里慌张的求饶：“不不不，大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让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就算你留奴才在府里做苦力奴才也没有半分怨言，奴才不干了，再也不敢了。”
申九茵冷嗤，觉得好笑，她望向凝凡，问她的意思。
这毕竟是她的人。
凝凡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人，但就这么轻易原谅，她心中也难以消气。
两人均为说一句话，但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申九茵顿了顿，道：“你想活，可以，不过你得先帮我做一件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杀你。”
水灵双目顿时放光，开心得连连磕头，可能他太过激动，根本没注意申九茵眸底的寒芒。
水灵被人待下去，凝凡道：“长姐，您不会留她的命对吗？
“这可说不好，留不留她的命，我说了不算。”申九茵勾唇一笑，
晚上蒿火晚会，大伙儿都在还算平坦的草地上吃肉喝酒，皇家子弟大臣家眷几乎都到期了，毕竟南苑狩猎就是一场大活动，来者谁不是位高权重，说难听点儿，这样这也算是变相的相亲，难得的聚聚，谁自然都不会缺席。
活动当然是以皇帝为首，因为小皇子狩猎时摔伤了，皇后在营帐照顾，虽说有秦贵妃伴架，但大王也没多呆，坐一会儿就走了。
没了狮王的坐镇，那些人便也敞开了喝，高官大臣也知趣的回放，留下时间给年轻人，该玩儿玩儿，该培养感情的培养感情，最好回京后就能上门提亲。
申九茵与武羽莓坐在一处，晚上风大，她还生着病也就没出来，桌上香喷喷的烤鹿肉烤羊排，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吃，毕竟都吃了好几日，再好吃也腻了。
席坐见，吕兰忽然起身献舞，她跳得很不错，掌声一片，可在自小习舞的申九茵看来，都入不了眼。
华而不实，有气无力，分明是草草学习的结果，在座皇子少爷虽也识货，但毕竟是美人儿一枚，总不能让人太过尴尬，事儿来劲儿的拍手叫好。
一舞完毕，吕兰忽然朝姒鸠浅走，她深呼吸，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凑近了便给她倒酒。
武羽莓颔首，给申九茵切了块羊排：“你晚饭都每吃什么，吃点羊排吧！”
那样拍虽说有股膻味儿，但烤的极香，香味儿盖住了膻味儿，申九茵笑笑，领情的咬了一口。
对面原本起哄的声音忽然顿住，原来，是吕兰询问姒鸠浅有无喜欢的人。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众人一脸‘错愕’的看着吕兰，不仅仅因为她这个前卫的话题，更是因为佩服他的大胆。，
居然敢问勾越王这么私人的问题，看来已经看穿生死。
生就行吃东西的动作有那么一顿，对面的主角儿似乎看了他一眼，她背脊有些发凉。
正当大家以为姒鸠浅会朝吕兰射去阴沉附带杀气的目光时，姒鸠浅只单人的饮了一口青花瓷杯的桂花酒：“有。”
吕兰面色一僵，询问：“是谁？”
姒鸠浅掀目看她一眼，目光薄凉阴冷，仿佛她在多说一句变回人有落地。
吕兰咽了咽口水，不敢在自讨没趣，怯怯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一旁坐着的姚清雅南面色一，好像自己赢了一半。
武羽莓打量了申九茵一眼，有些忧心。
对吕兰这小插曲有些令人震惊，但大家都是识趣的人，赶紧翻页而过，气氛又开始变得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