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晋渊原本还在气头上, 听到申九茵的声音,气瞬间消了不少,但依旧生气:“长姐,你看看那小子,简直没救了。”
申九茵无奈轻笑:“那交给长姐来解决吧。”
申晋渊气哼哼,几乎咬牙切齿:“也不知她在矜持什么,不抓紧时间处理,伤口发炎了怎么办,您是没瞧见,她那伤口有多大啊。”
“行了行了,交由长姐来解决吧!”申九茵道,“没有我的指令,别让你的人进去。”
申晋渊蹙眉,忽然委屈了:“我也不行吗?”
申九茵郑重的点头:“对,不管是你还是别人,若是让人进去,长姐跟阿旭都会生气,你也不想阿旭生气不理你对吧!”
申晋渊聂红了一张脸,最后才不情不愿的点头,继而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吩咐这那些家奴不许闯入。
“大夫还在里头,长姐你赶紧劝劝她。”他面上浮现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心。
申九茵笑着摇头,也不知方才是谁一脸信誓旦旦的说不管了。
她走进去,只见申旭缩在罗汉床上,裹着被子,一脸倔强,怎么都不肯妥协的模样。
大夫背着药箱在一旁好声好气的劝着,一直在赔笑,可申旭仍旧不为所动。
大夫瞧见申九茵来了,赶紧道:“小姐您赶紧劝劝吧,这流了这么多血,不处理伤口肯定会感染的。”
申九茵道:“把药放下,在给申少爷开副消炎药。”
能把这颗烫手山芋拱出去还有钱收,大夫立即乐了,放下药便马不停蹄的离开。
申旭缩在角落,可怜兮兮的抱着被子,眼眶还是红的,身子缩在被子里,像极了一直受惊,没有安全感的猫儿。
“都走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了。”申九茵坐在她床边,打开金疮药盖子。
“长姐姐,你也走。”申旭的声音笑的跟位子是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叫得申九茵心都软了。
“孩子,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申旭,我都是你的长姐姐,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申九茵道是,声音很温柔,她腾出了一只手握住了申旭的手。
申旭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申九茵,那一瞬,又惶恐、害怕,还有很不起眼的解脱。
“我让人去过你父母那边调查, 找到了当时给你母亲接生的产婆,证实了三婶生的的确是男孩儿。”申九茵说,声音很轻。
真正的申旭是个男孩儿,而眼前的申旭……却是个女孩儿。
在阿旭落水她的披风沾到血迹时她就起疑了,她也想过不会是经血,毕竟她年龄还这么小,但月事这种事谁说的准,偏偏她就是在这个年纪来了,申府的事情,只要稍微一查,便什么都瞒不住。
所以,她让人去了从前三叔三婶的地方调查,原来,真正的申旭在两年前已经溺水死了,如今的阿旭只是一个孤儿,想必三叔三神是为了无非失去儿子的伤痛才领养这个孩子。
自古以来,将就血缘至亲,估计三叔也是为了保护阿旭才讲这事儿瞒下,再加上她年龄尚小,男女并不容易分辨,估摸着也是打着走一步算一步,毕竟他们也不倚靠申府,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出现意外。
若是阿旭不是三叔亲生,定也是不能继承家产,这笔钱到头来还是要给申府,阿旭之所以瞒下这一切,估计是哑巴家奴教的,倒是阿旭成年后,在带着钱走。
那个哑巴家仆九茵调查过,的确是真心对她好的。
“长、长姐姐、你、你都知道了?”申旭满目惊恐,浑身颤抖。
“长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疼爱的,是眼前的阿旭。”申九茵说,爱怜的拍着他的小脑袋。
申旭单纯天真,再加上他非常信任九茵,三言两语,便打消了顾忌,但还是忍不住不断地询问她真的会将他当成家人。
只有流浪过得人,才知道真情可贵,家人更是宝贵。
申九茵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给她答案,在她脱衣上药时,阿旭居然哭了出来,哭得很厉害,顾忌除了疼,更多的是轻松。
想起这些年她的小心翼翼,说不心疼是骗人的,阿旭本就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孩子。
上完药申九茵找了件衣服给她换上:“这个药每日要上两次,长姐姐每次都来给你上药。”
申旭重重的点头,眼眶甚至都还是红的。
“对了,还有晋儿,你方才可是把他热着急了,待会儿好好跟他道歉知道吗?他很担心你。”申九茵摸了摸他的脑袋。
申旭想起方才自己的胡闹,心里也不好意思,重重的点头说会道歉的。
申九茵出去时,瞧见申晋渊坐在对面的树底下,一脸担忧,看见有人出来,他立即起身冲过来:“怎样?那混账小子有没有上药?”
申九茵忍不住笑出声,敲了敲他的脑门道:“关心人应该温柔点,什么那混蛋小子。”
“她就是混蛋啊!”申晋渊噘着嘴。
申九茵:“已经上药了,你进去吧,阿旭说要跟你道歉。”
申晋渊一顿,眸底的神采是掩饰不了的, 他略有几分激动,但还是倔强道:“她方才指着我鼻子骂说我有病多管闲事,怎么可能一个道歉就算完事儿了。”
她无奈的笑了:“那你想怎样?”
申晋渊认真的想了想:“怎么说也得两三个道歉,只一个道歉那怎么够。”
申九茵哭笑不得,倒有些不知说什么了。
她往营帐走,很不幸的,她又迷路了。
申九茵真想锤自己的脑子,怎么就这么健忘,她明明还挺聪明的。
周围寂静无人,正当她苦恼如何回去时,忽然一个人骑着马朝她走来,申九茵心下一阵,说不出来的复杂感,她几乎不犹豫,转头就跑。
骑在马上的男人眉目一沉,忽然鞭打马匹,迅速的朝她过去,就在两人只有一米左右额位置,他忽然就跳下来,大掌准确的烙印在少女的腰上,将她抵在了大树上。
申九茵被震得有些疼,她闻见了酒味。
味道很重很浓,可想而知,眼前的男人喝了不少酒。
“别乱来,这里虽时会有人过来。”申九茵慌乱的推着。
之前已经让姒千琰跟姚清雅瞧见了,再让别人瞧见,她还活不活了,至少,在解决周雪兰之前,她必须得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