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鸠浅剥着荔枝,心思都在荔枝上:“如今的太后是她母亲的死对头,每走的一步都如履薄冰,她是个严谨的人,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这难道就是你诓骗和业公主的理由吗!
申九茵不知说他胆大还是敢赌交好,不过以他今时的地位与权势,即便手中没证据,也能轻易让人信服吧,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谁与他作对分明就是找死。
姒鸠浅剥好后又递了一个过来,申九茵自然而然的靠近吞下,自然到爱自己心里都惊了一把。
什么时候,她跟姒鸠浅之间能这么愉快的聊天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关系已经这么融洽了。
姒鸠浅在老地方停车让申九茵走回去,并且将那一大筐荔枝让她带回去,有胖娘在,也不用她亲自提着。
看着那筐荔枝,申九茵多少有些明白姒鸠浅的为人处世了,如果哪天某个男人送了快金镯子给她,他八成会把整个金铺买下来送她。
若真有那天,申九茵笃定自己绝对不会拒绝,谁会跟钱过不去。
回到四叶阁,当申凝凡瞧见哪一款荔枝时,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长姐你是发了吗?那儿找来这么新鲜的荔枝?”
葛策国的荔枝特别珍贵,就算有钱也未必买得到,而且还这么新鲜,仿佛才从树上摘取下来一样。
“一傻子送的。”申九茵漫不经心的给胖娘松榆等人送了几把,还让人将一部分送去青山院以及申白那儿。
她虽对这渣爹无感,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凝凡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几回荔枝,眼下有一箩筐那么多,她便抱着啃,申九茵让她悠着点儿,这玩意儿容易上火。
晚膳申白并未回府吃,申九茵便带着凝凡去青山院蹭饭,还在用膳时,翁管家就来找申九茵,说让她去书房。
申九茵眉头一挑,心知肚明申白找她绝对没好事,凝凡也有些担心,申母倒不以为然,毕竟父女之间哪儿会出什么大事。
申九茵去了,凝凡怕出事也忍不住去。
她是申白最疼爱的孩子,赵氏还在时就经常跟着母亲在申白面前伺候,申白每次回来都非常疲倦,通常沐浴过后就小憩,极少会找人。
事实证明,申九茵一急凝凡都猜得没错,申白的确是怒气冲冲,申九茵一进门他就大步流星的朝申九茵跑去要过扇他巴掌。
申九茵人精人精的,自然不会挨下这巴掌,她跑到了书桌后,与申白保持距离:“父亲,您是吃了火药了吗?”
“你个害人精,你是想害死我们申府是吗?”申白非常恼怒,脸色都变了,他怒气腾腾的指着申九茵,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低调,你倒好,
先是勾搭上了武家,又跟勾越王搞在一起,你是巴不得我们申府满门抄斩。”
申九茵躲开巴掌他本来就够怒了,眼下还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简直想分分钟把申九茵掐死。
申白左顾右看最后拿起放在一旁的砚台,他双手捧起,就要朝申九茵用力的砸过去。
申凝凡脸色大变,慌得手都抖了,她扑通一下跪在申白面前,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父亲、您别冲动,这是砚台,您砸过去长姐会没命的,
母亲在的时候是很疼爱长姐的,您这样会让母亲死都不瞑目的。”
申凝凡是真的害怕,声音都是颤抖的。
赵惠心是申白的死穴,听到亡妻的名字,他勉强拽住了一丝理智,但举着砚台的手还是不肯放下。
申九茵冷漠的看着他,胸口一片凉意,她并不在乎申白,但到底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说不心寒是骗人的。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您也说了,长姐现在跟武家人的关系好,若是有个差池,父亲你也难以向武将军跟衡媞公主交代啊!”
申凝凡轻哄道,缓缓的拿下申白手中的砚台,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放下。
申白虽然拽住了理智,可他依旧是愤怒的,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当年就绝不会心软把她带回来,眼下也不会有如此困境。
申白深呼吸,再深呼吸,他把申凝凡从书房退了出去,还让翁管家拦着不许她偷听。
凝凡被拦在外面,说不心惊是偏人的,父亲眼下看上去冷静了许多,就算是看在武家的面上,应该也不会动手了额吧!
“你跟勾越王,究竟是怎么回事?”申白红着眼问,望着申九茵的目光就像是仇人,害人精,“还有和业公主,她有没有说什么?”
“我跟勾越王只是碰巧遇见,至于和业公主,她也没说什么。”申九茵淡漠道,清澈的眸子没有半分起伏,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申白盯着她上下探究,似想看穿她是否有所隐瞒,他面色怒气依旧存在,眸底居然隐藏着几分凶狠。
一个合格的父亲是绝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女儿,即便这个女儿不是亲生,可这十五年的父女情分,却是铁打实的存在。
申白死死的盯着她,申九茵一脸淡漠,安安静静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罢了。”申白忽然扬手,“这次就这么算了,你回去让你院里的人收拾一下,这次南苑狩猎,你也去。”
申九茵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没有多问,只到了一个‘是’。
申白显然不想在看到她,开口让她下去。
在申九茵退出去后,申白面上略过一抹隐晦。
养育了她十五年,再怎么也够了,他对的起亡妻。要怪就怪她命不好不是他申家的女儿,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申九茵一出去,便瞧见被翁管家拦在书房三米以外的凝凡,翁管家见状才肯放开凝凡。
申凝凡立即跑来,急得脸色都红了:“怎样?父亲可有说什么,长姐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紧张的上下打量,生怕申白冲动动了手。
她自己的父亲她最清楚不过,一旦生气起来,下手可没个轻重。
“我没事。”申九茵道,“父亲只是说让我收拾东西跟你们一起去南苑。”
申凝凡一愣,欣喜不已:“真、真的?”
申九茵点头。
社凝凡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再往四叶阁赶时,她终于察觉不对劲:“父亲怎么忽然让你去南苑了?”
往年南苑,长姐之所以不参加根本原因就是父亲不允许,开始还会吵着去,久而久之,便也就罢了。
“不知道。”申九茵含糊其辞,“可能是让我们姐妹有个照应吧!”
申凝凡不是傻子,听得出她的敷衍,即便章节不说,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长姐您老是告诉我,您跟父亲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十五年来,南苑狩猎父亲都很反对长姐参加,虽然先母与父亲都不说,但她知道肯定是有特别原因的,不然母亲这么疼爱长姐,肯定会为其争取。
“真的没什么。”申九茵道,“语气在这儿胡思乱想,倒不如提醒我应该准备什么。”
申凝凡抿唇,倒也不勉强她了。
父亲跟长姐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连她长姐也不说。
其实申九茵并非是不信任申凝凡,而是此事事关重大, 越少人知道越好。
申白存得什么心思其实她多少也能猜得出来,不过在此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走,更不会让自己出事,要走,至少也得解决了周雪兰还有申亓傲。
反正以九茵的性子是看得很开的,老戏楼与和业公主相遇,她总觉得这并非巧合,而是有人可以安排,若不是和业公主瞧见他也不会跟申白告状,那她也去不了南苑。
她预感,这件事跟荷香院的那几位脱不了干系,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武羽莓在知道申九茵鸭噢去南院非常激动,抱着她呱呱呱的说了半天,规划着要去划船又或者烧烤打猎,特别美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