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叶不会是想要姑娘陪同吧?”柏秋白眸子冷淡了几分。
“我也没这兴趣。”申九茵耸耸肩,不过她这次出来,也的确是想来看看古代的青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青楼妈妈忽然进来,一脸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南丝如今在一楼为其他客人演奏,一时半会儿还上不来。”
“无妨,我们再等等就是。”柏秋白道。
青楼妈妈再三的道歉后才离开。
南丝?
申九茵觉得这名字有些二叔:“可是卫国第一雅伎夏南丝?”
夏南丝的名讳可是响彻几个国,倒不是这姑娘有多y荡,她是雅伎,卖艺不卖身,以技艺出名,弹得一手好大阮,歌喉也如同出谷的黄莺,不仅如此,据说舞剑更是精彩,身材妖娆纤细,气质独特,可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每次演奏,都带着一面白纱。只是她怎么会好端端的来了葛策国。
“公子叶也听闻过南丝?”柏秋白笑道。
“自然是听过的,卫国第一雅伎嘛!”申九茵道,到对这传闻中的人物产生了好奇心,“听说她性格孤傲冷僻,从不轻易演出,今日也不晓得是否能关上南丝的技艺。”
“南丝与我是多年好友,她还是很卖我面子的。”柏秋白道,“其实南丝人很好,不似外界传说的这么孤傲。”
申九茵笑笑,是好友?看是红颜知己吧!
柏秋白说起了他与夏南丝是如何相识的,那已然是一年前的事儿了,当时柏秋白游离道卫国,遇上了遭人欺凌的夏南丝,便救了她,两人就是如此相识的。
闲谈几句,忽然,一袭白色身影进入房间,女子抱着大阮,身形高挑,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清之意,暴露在空气中的眉宇带着几分英气。
申九茵望着倒想起凝凡来,她给人的感觉,到跟凝凡有几分相似,只是凝凡气质清冷,却不会给人一种孤寒之意,仅凭裸露的眼眸眉宇,申九茵亦能判断出她的容貌,应该是长相美艳之人,若穿红衣,必定更会惊为天人。
夏南丝进入包厢,心里后,才抬眸。
望见席坐上那个消瘦俏丽的男子,她猛地一愣,久久不能回神。
申九茵挑了挑眉,倒有些摸不透夏南丝的情绪:“小姐认识在下?”
夏南丝下意识的已转移视线,情绪似紧张又似激动:“没有,民女并不认识公子。”
柏秋白说:“南丝从前一直生活在卫国,前段时间才与在下来葛策国,怎么可能会跟公子叶相识,莫不是公子叶曾经去过卫国。”
申九茵摇头,她从未离开过葛策国,对眼前的女子亦也没什么印象。
“不知公子叶是否有喜欢听得曲子?”夏南丝道,对她分外和善,一概入房时的高冷。
申九茵不懂这个时代的曲子,便让夏南丝即兴发挥了。
夏南丝的指尖在琴弦上跳动之时,便又音乐传出,乐声细源流长,优美动听,就算是孙沛涵的琵琶,也未必及及得过她的一半,这么一看来,孙沛涵可是当不得这第一琵琶手
夏南丝的琴声似乎有抚平人内心躁郁之功效,听着她的乐曲,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恍若坠入一优美的幻境。
忽然间,门被人推开,但夏南丝并未被人打扰,依旧有条不紊的弹奏乐曲。
申九茵正在喝水,随意的瞥了一眼,瞧见了哪来人,差点没呛个半死。
姒鸠浅!
她怎么在这儿。
申九茵呛着了喉咙,猛地咳嗽,仪态尽失。
夏南丝倏地顿住了弹奏的琴音,三两步的跑到申九茵面前们,似有紧张:“喝点水缓缓。”她端了杯水过去。
申九茵饮水下肚后才好受许多,她朝夏南丝道了声谢,悻悻的看了一眼姒鸠浅。
冤家路窄,下次出门她一定要看看黄道吉日。
“公子叶,你小心点儿。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勾越王,当今的二殿下。”柏秋白介绍道。
申九茵自然知晓,她行了个男人之间的礼数,心累至极。
姒鸠浅淡淡的瞥了一眼申九茵似乎是不经意的,仿佛没认出他来,他转目望向夏南丝:“从前到不知你如此热心。”
夏南丝心里咯噔一下,立即退下继续弹奏。
姒鸠浅在申九茵的对面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新认识的?”
“说来话长。”柏秋白说,将于申九茵的相识经过一一道出。
姒鸠浅听闻浅浅一笑,也不知是何意思。
申九茵闷闷的合着茶水,她笃定姒鸠浅一定认出他了,不过她没想到柏秋白居然会跟姒鸠浅认识,而且交情似乎还不错的,的确令她大跌眼镜。
那柏秋白,知不知道她跟姒鸠浅之间的恩怨呢?
“公子叶是否有做谋士的打算,或许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殿下。”柏秋白说。
能在生活小事都能灵巧解决的人,定是有一颗玲珑心,柏秋白曾怀才不遇,他懂得那种感受,对方绫罗绸缎,但未必就一定是官宦之子,很有可能只是商人之后。
“若要引荐,是否要问过我的意思呢?”姒鸠浅说,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柏秋白脸色一变,惊觉自己太过唐突,立即起身鞠躬赔罪:“是在下唐突了。”
姒鸠浅扬手,似乎是不将这事儿放在眼里。
“不用了,我何德何能。”申九茵觉得柏秋白多事儿了。
柏秋白有些里外不是人,夏南丝见闻便开口道:“民女新学了剑舞夜江歌,不注意大人们可否有兴趣一看。”
姒鸠浅漫不经心:“听过申家的嫡长女吗?她的舞蹈也甚是不错。”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在场三人倏地一怔,柏秋白脸色难以言表,夏南丝愣住,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申九茵倒觉得他是故意挤兑她的。
不就想让她离开吗,她走就是了。
申九茵起身:“天色不早了,在下家中还有事,以后江湖再见,有机会在聚。”
柏秋白其实是真想交申九茵这个朋友,本想问起所住地,可勾越王似乎并不怎么待见公子叶,他也就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
以后能否再见,真的要看缘分了。
申九茵吓到一楼,在心底将姒鸠浅妈了个八百遍,,也不知哪里惹到他了。
刚走出玉宇琼楼,忽然她就听闻你身后有人再叫她,一转身,没想到是夏南丝。
夏南丝怀里还抱着大阮,跑得太快有些喘,申九茵道:“姑娘何事?”
“公子一身正气,一看就知道是人中君子,玉宇琼楼不是个好地方,若以后没有必要,希望公子不要在来了。”夏南丝说,妩媚的丹凤眼居然有几分关心。
关心?
申九茵也疑惑他怎么会在第一次见面的人的眼中看到这种情愫,她凝神看了夏南丝一眼,笃定从前绝未见过此人。
“你认识我对吧?”
男人出入这种烟花之地,顶多就是闲言几句,只有女子出入,才会担心招人闲话,坏了名声。
这个夏南丝,怕第一眼就识破了她的身份,只是申九茵想不透,她跟她之间有什么渊源。
夏南丝深深地看着申九茵,眼眸似乎浮现出一抹水雾,她笑了笑,有感动,也有惆怅,似乎还有些伤感:“或许,我们曾经在梦中见过。”
夏南丝走了,申九茵瞧见她哭了。
这个女子太奇怪了。
申九茵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