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胆子,小心思怎么就这么多。”姒鸠浅打量着她。
申九茵狠狠的瞪着她:“松开。”
姒鸠浅这次也不在勉强,当真就将她松开了。
申九茵往前走了好几步,离他远远的,恍若眼前的男人是洪水猛兽。
姒鸠浅忽然一笑,背靠在墙上:“本王警告你,你若是敢上了马例的花轿,我就在集体宾客面前弄你。”
申九茵脸色变了好几个调,她不是傻子,姒鸠浅说的‘弄’她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她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卧房。
卧房内喜娘等等的奴仆几乎都快急疯了,凤冠很是难弄,申九茵这么一扯,又得重新来,喜娘等人不停在旁边哀叫。
申九茵三魂不见七魄,周围人的喊叫声她都听不见,涂了胭脂的她面色红润,完美的掩盖住了脂粉后的苍白。
她死定了。
申九茵的脑海里不断地出现这四个字,姒鸠浅缠上了她,今后的日子,她定不好过。
申凝凡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声音温柔:“长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来,喝点水。”
申九茵接过,眸光隐晦的看了一眼凝凡。
方才的是巧合还是怎样,凝凡……知不知道她跟姒鸠浅的事。
重新弄完头饰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儿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灰蒙蒙,已经到了傍晚了可马家的人还未来,原本喜气洋洋的申府如今气氛异常沉闷。
申家是高官大户人家,今日还来了不少大人物,申白坐在高堂前,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恍若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
因老三老四的事儿,周雪兰大受打击,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只有浓厚的脂粉才能遮盖住,这次宴会,申萦灵也在,虽说中了一刀,但她知晓两位皇子都来了,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强撑着参加婚宴。
申萦灵游荡了好几圈才找到姒千琰,可姒千琰身边粘着孙沛涵,她还没靠孙沛涵就朝她投来警告的目光。
自从上次孙府晚宴申萦灵破坏了她的琵琶后,就跟孙沛涵反目成仇了,虽说两人明面上没真正撕过,但彼此都心照不宣,是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了,若如今申九茵还自不量力的上千纠缠姒千琰,孙沛涵肯定会当场爆发。
毕竟她就是那么刁蛮冲动的性格。
申萦灵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当初跟孙沛涵交友不仅仅是想在她身上捞点好处,最重要的是她跟大皇子是表兄,她本想踩着孙沛涵这个跳板接近大皇子了,现如今只要孙沛涵在,她都不能接近大殿下。
其实姒千琰并不是申萦灵的主要目标,比起大殿下,勾越王更优秀,更有可能被立为当今太子,无论是容貌还是势力,勾越王才更胜一筹,只是她现在根本找不到勾越王,明明说有人瞧见了勾越王,可却怎么也找不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外头的天色完全暗了,等待着晚宴吃饭的官家老爷也已经饥肠辘辘,厅堂前,不断有人在窃窃私语。
“马家的人怎么还没来啊?这吉时都已经过了。”
“该不会是马家的人反悔了吧!马家不过是一届商户,能娶到申大人的嫡女已经是烧高香了,也不知这申大人就怎么舍得将女儿下嫁给一个商户,就算是为了钱也不应该这样啊!”
“你还不知道吧,申家的四女未婚先育怀上了马家的孩子,我估摸着这大小姐也被弄大了肚子,不然就算是庶女申大人也不应该把女儿下嫁给一个商户。”
……
前厅上议论声不断,申白的脸色也越发的难堪,脑门青筋暴跳,脸色简直能用阴沉来形容了。
申母也有些坐不住,她担心九茵会伤心,吉时已经过了许久马家的人也没来,若是按程序,九茵早就跟她父君洞房花烛了。
门口忽然有几个下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脸色苍白,是申白派出去查看情况的。
申白急不可耐的问:“马家的人呢?”
“马家老爷说已经在准备了,马家少爷出了点事儿。”下人跪在地上,害怕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申白心头咯噔一下:“出事?马家少爷怎么了?”
下人结结巴巴道:“马家少爷昨日去玉宇琼楼喝酒,与莫家大少爷还有其余两位公子……翻云覆雨过于激烈,如今难以下地。”
“……”
众人嘘哗,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马少爷有断袖之癖,天啊!这是不是真的?还是跟的太傅家的大少爷?”
“听说马家少爷跟莫家少爷是表兄,自小一起长大的,形影不离,非常亲密,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说不准马少爷根本就不想迎娶申大小姐,因为他爱的是莫少爷,所以在成亲前,两人情难自禁就去玉宇琼楼放纵了一把。”
“那为什么马少爷要迎娶申小姐,难道是申大人仗着自己是九卿之首,为了满足自己女儿的痴心,所以利用权势强拆了莫少爷跟马上也?”
申白脸色忽青忽白,随即又是一片通红,他咬牙切齿,狠狠地将桌上的茶杯拍碎:“胡说八道,马家少爷怎会有断袖之癖,你这狗奴才不许在这乱说。”
申白堵不住悠悠众口,只得一脚揣向那个禀告的奴才出气。
奴仆被踹在地上,,他颤颤巍巍的禀告:“此事传得沸沸扬扬,马少爷跟莫少爷以及其他两位公子被人在床上抓个正着,整个玉宇琼楼的姑娘客人都瞧了个正着。”
在做宾客窃窃私语起来,申白身子颤抖,活了这么大八年级,还从未这么丢脸过。
这时,一袭红色的身影进入了前厅,来着身形纤瘦,窈窕轻盈,一袭红衣为她挂单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娇艳,微风吹过少女的裙摆,只见她稚嫩清纯的脸庞布满泪水,哭的梨花带雨。
申九茵眼泪落得厉害:“父亲,听说马例他……”
她泣不成声。
申白脸色发白,低声叱喝:“迎请队伍还未来,你怎么就出来了,成何体统。”
申九茵泣不成声,哭的一旁申母心都快碎了,她起身护着宝贝孙女:“你吼她干什么,迎请队伍是她拖得?身为父亲,你将一个女儿嫁给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人,你难道不该好好反省?”
“母亲,这……”申白有苦难言,一腔怒火本是发泄在申九茵身上的,可申母却为她出头,申白是个孝子,不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下与母亲定罪的。
申母疼得心都快碎了,她好不容易有了个知冷热的贴心孙女,申白将她下嫁已经够让她恼火了,如今这男人不仅错过了吉时,还跟有断袖之癖,新婚的前天还与男人在乱搞。
申母气的几乎心脏病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