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九茵微微一笑:“是的。”
镇南侯鲁玉刚慈祥的笑了笑,点头:“七雅舞的难度可不是一般啊,特别讲究身体的柔润度以及舞蹈基础,你能学成,的确令老夫佩服,老夫,见过许多人跳七雅舞,但始终跳不出北后的三分神韵,一会儿老夫得要看看看看。”
申九茵忽然想到,镇南侯似乎是南月国人,莫不成他曾经见过北后的七雅舞?
听闻五年前北后去世后,就极少有人能跳出她的那种味道。
镇南侯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而后又继续吃茶。
时间差不多开场了,武将军与衡媞公主便出现落座。
武一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衡媞公主,生怕她摔着,衡媞公主与之前比起来显得精神了许多,在精致妆容额遮掩下,她与平常妇女并无异样,一点也不像是久病之人,神采奕奕。
申九茵给自己倒了杯菊花茶,她很有自己的原则,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喝酒的,在她倒水时发现有只桌角有点斜,她挪了挪,忽然‘碰’的一声,那只斜的桌腿就倒了,桌上的东西尽数都掉在了地上。
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那些茶点直接的掉在了地上,并未落在她的身上。
在桌子坍塌的那一刹那,申九茵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很尴尬。
“怎么会这样?”武一鸣开口说,“真是抱歉了申小姐,这些人也不知怎么做事儿的,坏的桌椅居然还敢拿上来。”
降霜跟松榆扶着申九茵站起来,她笑道:“不打紧,再换一张就好了。”
武一鸣说:“换一张太麻烦了,不如你将就这点儿,跟勾越王殿下共用一张桌子如何?”
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人一张桌子椅子,共用一桌的,大多都是夫妻,申九茵脸色有些僵硬,觉得武将军恩将仇报。
武一鸣无比的真诚:“本官觉得,殿下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吗?”
姒鸠浅淡淡的饮了口茶水,慷慨大方道:“不介意。”
众席坐之人一片喧哗,这谁不知道勾越王不近女色,阴晴不定,跟他坐一桌,即是若是有半点儿惹他不快,那不知自寻死路,=可若是让他看上了,那以后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享之不尽。
越危险的男人越迷人。
一时之间申九茵成为了西坐上女孩的羡慕嫉妒的对象。
申九茵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她想说,她介意她介意!武将军,我救了你的妻儿,没你这么恩将仇报的。
衡媞公主似乎看出了申九茵的不愿意,开口想要替她解围,但还是被武一鸣制止住了。
为了一点小事得罪勾越王,不值得,何况勾越王也不会吃了申九茵,只不过是坐在一起罢了。
申九茵那个叫不情不愿啊,姒鸠浅往旁挪了挪,疼了个位置给她,还给她到了一杯酒,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还问道:“梅子酒可否?”
他是故意的。
申九茵咬牙切齿,有种牙齿打掉往肚吞的赶脚:“不用,我和菊花茶便可。”
众位女孩又是嘘哗一片,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心想:申九茵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她以为她是谁啊,殿下给她到酒喝她还推三阻四的。
姒鸠浅的性子高傲阴沉,他极其讨厌之类的聚会,司马将军府能请到他已经很出人意料了,可没想到他不仅出席了,还同意跟一个女孩一同入座。
大家都心想着,是司马将军府的面子够大, 谁能想到,桌子之所以坏,之所以来宴会,都是早有蓄谋。
待众人的目光不在留意他们的时候,申九茵压低声量,拽了一下姒鸠浅的袖口:“是你的阴谋对吧!”
她有偷偷看过桌子塌陷的那一角,断口整齐,分明是被人砍断的。
“既然都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了,本王也是要面子的。”姒鸠浅淡淡说,依旧是那么不可一世高高在上。
申九茵几乎抓狂,既然要面子为毛还要做出此等被逼下流之事,这哪儿是要面子,分明是不要脸。
“你会跳七雅舞?”姒鸠浅忽然问。
这算是没话找话?
申九茵点点头,虽说心里不爽极了,但在明面上,她是不怎么干招惹姒鸠浅的,特别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万一姒鸠浅想不开做出什么混账事儿,回去申白是真要折腾死他。
姒鸠浅见她兴致缺缺,心情不怎么好的模样,渐渐地,他心情也开始有些烦躁了,也没有在说话。
怎么,跟他坐在一处很丢人?
姒鸠浅心里极其不痛快脸色都阴郁了。
在特别设置的座位上,在下面坐着的众人都能瞧见两张很相似的黑脸,一个是姒鸠浅,一个是姒祁邑,那股阴沉劲儿,使得宴会的气氛都变严肃了。
姒鸠浅黑脸,大家理所当然的吧原因归咎在申九茵的身上,因为不会要博了司马将军府的脸面,所以只能强忍着跟申九茵一起坐,而姒祁邑黑脸,是因为替侄子鸣不平平。
这都是遐想者的自我的心里安慰,聪明人都知道,姒鸠浅若是不愿意的事情, 别说武一鸣, 就算是大王也未必能勉强他,而姒祁邑,别人的心思与他有什么干系,就算是他母妃,也未必能让沾染他的情绪。
在坐,就有一个聪明人,那便是姒千琰。
姒千琰坐在申九茵隔着两个桌子的位置,他淡淡的喝酒吃菜,是不是与旁边的贵族说上几句,他知晓,这场事故的被动者是申九茵,而姒鸠浅便是那个推动者。
他笃定,姒鸠浅跟申九茵有非同一般的关系,至少,在他眼里是这么认为的。
宴会开始,从门口走进来两行队伍,中央的人扛着一个一个很大的荷花包,在音乐响起时,花苞打开,里面忽然飞出了一个翩翩仙子,仙子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琉璃纺纱裙,裙摆处是红色,典雅又让人惊艳。
武羽莓从花苞中飞出来,她将予以打在了花苞顶部,顿时有许多的花瓣飘落,花瓣飘过她的脸,她的鬓,她的唇。
少女巧目盼兮,嘴角洋溢着一股淡淡的笑意,媚眼如丝,却又不失刚气,少女曼妙又柔软的身躯随着舞乐曲舞动。
席坐上鸦雀无声,均静静的欣赏眼前的那幕。
七雅舞回跳的人不多,能跳出来的也未必好看,武羽莓的舞技虽说不上精湛,但这支舞,她却跳的是很不错的。
姒鸠浅微怔,他看着舞蹈,却想到了申九茵。
武羽莓的舞技是她所教的,一个没有舞蹈底子的人在短短个把月时间能见难度指数极大地七雅舞跳得如此好,那她呢,她是不是跳的更好。
申九茵微笑着看武羽莓的演出,她跳得还不错,可以说是迄今为止发挥得最好的一次,身为师傅的她倍感骄傲。
正看的出神,忽然一只手爬上了她的腿,申九茵一个激灵,猛地瞪向姒鸠浅,同时立即拍开他的手:“干什么?”
她声音大得很低,有些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