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还是魏昭仪的时候,那个时候拓跋玄还在京城,她就很想见他,可身为后宫嫔妃,拓跋玄又是羌夷质子,为了不想让先皇注意,她一直都没有见他。
“也不知道他手上有多少他的消息,他还会不会还想起我。”这两个他,在容嬷嬷看来,实在是太后娘娘太过执着了。
拓跋玄虽然是羌夷皇帝的侄子,可是又怎么可能知道太多他的消息,可就是这么一点可能,她都不想放过,实在是让人感到心疼不已。
拓跋玄拿着帖子进宫,先来到了慈宁宫,太后也是想着宫中规矩,并没有就在慈宁宫见他,就说自己吃多了,积食需要出去走走,容嬷嬷扶着她,拓跋玄在旁边陪着。
周边的宫女太监都是太后的心腹,让人不能靠近。
“你七岁才来大梁,那时候的他可曾提起过哀家?”太后问道。
拓跋玄低头,说道:“太后娘娘,那时候的皇上,只是经常会朝着大梁的方向看,倒是也没提过太后娘娘。”
拓跋玄没说谎,羌夷皇宫相对于当时他的府邸来说,确实和大梁是同一个方向,他一心想着皇位,可不是经常会朝着那个方向看吗,可是太后却想多了,她深深叹息说道:“我既然已经成了大梁后宫的妃子,他自然是不能经常提起的,可见他还没有忘了我,这样也就足够了。
拓跋玄真是佩服她的联想的能力,不过痴情的女子多是这样的,太后能够在二十几年了还没将他忘记,一直惦念着,也实在是一个神情女子。
“你现在,可还会收到他的消息?”太后停下脚步问道。
拓跋玄抬起头来,看着太后,低声说道:“太后娘娘,可曾借一步说话?”
太后眼角跳动,直觉他有什么话要说,冲着容嬷嬷她们看了一眼,让他们站在这里,自己则是和拓跋玄朝着凉亭走去,周围的人都将凉亭围住,生怕有人能到了凉亭里说的话。
“可是他有话要和我说?”太后不由紧张地说道。
拓跋玄拱手说道:“娘娘,拓跋玄在来到京城之前曾收到皇上的信件,让拓跋玄问太后一句,可还想相聚?”
太后紧张不已,当即说道:“当然,我当然是想,可是如今我们身份这般,虽然大梁先帝已经走了,可辞儿压根就没有心思要带着大梁回归羌夷,我心中对皇上愧疚,可也没有法子。”
“娘娘是慕容辞的亲娘,他总要听娘娘的,娘娘要是不介意,就让拓跋玄来安排,就算不能让大梁和慕容辞一起回归羌夷,至少能让娘娘见到皇上,拓跋玄虽然不能面见皇上,可从皇上信中来看,皇上是想念太后娘娘的。”
太后心中也是这么认定的,可就算是这么认定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实在是出不去,拓跋玄如今这么说,可算是给了她一个希望。
“好,哀家相信你,你将这簪子给皇上寄回去,告诉他,妾心与君同,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皇上所说,待到一切安定,我们一辈子不分离。”
拓跋玄接过簪子,太后那一双眼睛都定在了那簪子上,那里有她多少回忆啊。
这簪子是他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戴着,就是觉得他肯定就是和自己一条心的,也是想着自己终有一天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拓跋玄将簪子收好,“拓跋玄一定不辜负娘娘所拖,只是拓跋玄有所求,但请娘娘帮忙。”
他说着就跪下来了,太后将他扶起来,说道:“你尽管说吧,但凡是哀家能帮你的,一定不会推辞。”
他低头说道:“拓跋玄需要能在后宫行走的自由,不然有什么谋划一一都耽误了,也不能及时和太后娘娘说明。”
太后皱眉,“这后宫是辞儿的后宫,你这经常来去,只怕会让人多说。”
“拓跋玄绝不会乱走,也不会让人得知太后娘娘的恩赐。”他说道。
太后想了想,其实他说的不错,如果他不能及时进宫,哪一天他真的能带自己去见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又怎么能做到呢,只要涉及到那个人,她总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
“这是哀家的令牌,你拿着它可到后宫来找哀家,可你切莫胡来,辞儿的性子,哀家不说,你也知道几分。”太后还是嘱咐了几句。
拓跋玄应是。
又和太后说了几句在年幼时候对羌夷皇帝拓跋志的印象,这对太后来说大大缓解了相思之苦。
“太后娘娘若是思念之极,拓跋玄手中皇上年轻时候的画像,是拓跋玄亲手作画,虽不能画出皇上五分神采,可也能算是让太后娘娘缓解相思之苦。”他出了最后一招杀手锏。
太后连连点头,“这自然是最好的,你下次进宫定要带进来。”她已经多少年不曾见到他了。
现在就算不能见到他的真人,见到他的画像也是心甘情愿的。
安抚好了太后之后,拓跋玄就送了太后回去,并在慈宁宫门口说道:“太后娘娘,慕容长宁是大梁皇后,要想让慕容辞能动了心思回羌夷,还得是从她那里下手,只有他对慕容长宁彻底失望,不再存着对大梁的感情,如此才有希望说动。”
她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可他心里只有慕容长宁,又怎么可能是轻易能说动的。”
拓跋玄笑了,“从他那里下功夫只怕是难,不如从慕容长宁那里下功夫。”
太后眼睛一闪,“你有办法?”
“只要娘娘相信拓跋玄,拓跋玄一定不让太后娘娘为难,也不会影响了太后娘娘和大梁皇帝的感情。”他虽是温声说出此话,却让人不由相信。
“方才所说之事哀家都相信你,这件事又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但是你要记住,这里是大梁,不是羌夷,你要是敢伤害哀家的儿子,哀家能相信你,也能杀了你。”她沉声警告说道。
慕容长宁是死是活,她不管,可慕容辞是她儿子,她当然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