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现在想狠狠的把胡氏骂一通,老太太心里也得忍住了,她抬头看向眼神冰冷的摄政王,低声下气的说道,“王爷,一个脑子愚笨的妇人,说话登不上台面,咱们都和和气气的,不与她一般见识,您看,成吗?”
赵雨棠在一旁冷眼看着,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讽来,胡氏做了这么多丢人现眼的事,老太太竟还为她说话,正是婆媳感情深厚啊。
“王爷,二婶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之前的事都过去了,咱们都不要再提了,”赵雨棠看了看傅晟天,乖巧的说了一句。
胡氏不是总仗着有老太太撑腰,在赵家以女主人自居吗?那她不如再帮一把,让老太太彻底的厌恶了胡氏。
赵雨棠从来不是乖顺听话的孩子,竟为胡氏说话,这让傅晟天有些意外,他讶异的看着赵雨棠的脸,总觉得透着一丝古怪。
“恩,二夫人可要好好休养一下,我刚好带了多余的补药,你可要好好的补补脑,”不过,既然赵雨棠开口了,傅晟天干脆顺了她的意,沉声说了一句。
听到傅晟天变着法的骂她蠢,胡氏是有气不能发,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低声应了一声,“是。”
这事算是揭过去了,坐在软塌上的老太太不由的放下了心,看着嘴角含笑的赵雨棠,心情十分舒畅,相比与胡氏的愚蠢,赵雨棠就显得非常识大体,不由多看了她几分。
一时间,投在赵雨棠身上的视线心思各异,除了老太太赞赏的目光,还有胡氏与赵海夹杂着嫉恨的仇视,真是令人不爽,赵雨棠微微的皱着眉,低垂着眼,假装不知。
“对了,看到二夫人,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正当花厅的气氛开始缓和时,傅晟天的一句话又惊起了四座。
胡氏一下抬起头,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傅晟天,突然觉得浑身一冷。
老太太不明所以,拿起桌上的茶盏,浅浅喝了两口,低声笑道,“王爷想到了谁?难不成,我这媳妇还认识王爷身边的贵人?”
傅晟天微微勾唇,“来的路上,我正好碰到的雨棠,谁知道她正被一猥琐的男人纠缠,我过去教训他,这人还大言不惭的留下了名字。”
傅晟天虽然在平静的说着,但老太太却听出了不对劲,她看了一眼面色慌乱的胡氏,皱着眉怒道,“是谁?竟敢欺负我孙女?”
傅晟天微微眯着眼,盯着胡氏的目光幽冷,轻轻道,“这个人自称胡德山,是胡家的长子,也是二夫人的亲侄子。”
“什么?”老夫人与赵海同时大惊,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此人在街上当众调戏雨棠,说出的话极为难听,让本王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本来就此算了,但听说,胡德山是二夫人的亲侄子,又打算在赵家住几天,让他和雨棠同住一个屋檐下,本王如何也不能放心啊,老太太,你说是不是?”
傅晟天面无表情的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突然抬眼,直接问向了老太太。
“是,是,王爷说的对,”老太太连声应着,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火气来,胡德山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谁知道背后却当街行为不雅?还是调戏赵雨棠呢?不说摄政王会生气,就是被杭州城的百姓看到,赵家又会传出笑话来。
娘家侄子与表家小姐不清不楚,行为混乱,这算哪回子事?
“赵海,究竟怎么回事?”老夫人转头就变了脸,怒视着二儿子。
赵海连忙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心里一阵苦闷,到底怎么回事,他如何得知?胡德山未免太不是个东西了,次次来都要给他闯下大祸,赵海有点后悔把这人叫来。
“夫人,到底怎么回事?”看着胡氏纠结的神色,赵海隐隐猜到夫人知道什么,连忙拉着她询问。
胡氏快速的转动着眼睛,脸上一阵慌乱,在赵海的逼问下,只能答道,“德山刚才说了,他在来时碰到了雨棠,见她好看,说话得趣,就上前打了声招呼,他并不知道雨棠的身份啊,都是误会,王爷,误会一场,”胡氏讨好的对摄政王笑笑,祈求他能放了胡德山。
“胡闹,”老太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惊得茶水托盘震了震,发出“砰砰”的响声,依她对胡氏的了解,恐怕绝不是误会这么简单。
“雨棠,胡德山当真欺负了你?”老太太脸色渐渐凝固,目光在赵雨棠脸上扫过,严肃的说道。
赵雨棠闭上眼,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委屈来,重重的点头,“祖母,我当时去首饰铺查看账目,谁知道胡德山抱着两个青楼女子要了十几支珠钗,并扬言顺他是二婶的亲侄子,不用付银子,直接记账就好了,如此霸王行为,孙女如何答应?说了他几句,他便说出一些,一些……”赵雨棠微微红了脸,似有口难言。
“这个畜牲,”老太太大骂一声,心里对胡德山极为鄙夷,枉她一直以为胡德山是个正面君子,没想到是个逛青楼,赊账不还,还调戏自家孙女的小人,实在是气愤。
见老太太当真是怒了,赵雨棠乘胜追击,故意说了一句,“祖母,胡德山品行不端,色欲熏心,我听府里的下人说,胡德山之前还在半夜摸进了怜笙的房里,呆了好一阵呢,要不是叔父及时发现,估计怜笙都要被他欺负了,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在府里呀。”
“什么?还有此事?我怎么不知?”老太太是彻底惊到了,短暂的发愣后,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厉目顿时狠狠的看向了胡氏。
“不要脸的贱蹄子,你女儿都被欺负了,宁愿瞒着我也要护着他,你是不是中了迷魂药了?还把此等小人领进府,你是想赵家的两个小姐都被他欺负吗?”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拿着拐杖就向胡氏冲了过去,狠狠的在她身上抽打了几下,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