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拐杖可是用百年的实木做成的,打在人身上,可是会伤到骨头的,胡氏被打的惨叫连连,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很快就肿了起来,留下一条条的红印子。
“啊,老太太饶命啊,”胡氏蜷缩在地上,抽在身上的棍子发出一声声闷响,痛得她脸色都白了,抱着头躲避着老太太的棍子。
见胡氏被当众责打,赵海一张老脸是彻底的丢出去了,他急忙拦住老太太,急切的说道,“娘,纵然她有错,打几下就行了,别打出个好歹来,有什么事等之后再说,摄政王还在看着呢。”
老太太扶着拐杖,气喘吁吁的,她瞥了一眼一旁静看的摄政王,火气渐消,她会这般冲动责打胡氏,一方面是要做给摄政王看的,一方面也是因为胡氏近日做的蠢事实在让她生气。
不过,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儿媳,老太太再是生气,也不会真把人给打残废了,抬手让孟妈妈把胡氏扶到一边坐着,沉声说道,“你也别记恨我今天打你,我这是给你一个教训,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怜笙因为你做的蠢事有个好歹,你这个做娘的后悔也没用。”
胡氏垂着头,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乱了,乱七八糟的粘了一脸,她忍着后背的剧痛,颤声回了一句,“是,儿媳记住了。”
老太太点头,面色缓和了一些,轻轻道,“去把那畜牲叫过来,他此刻在哪呢?”
“我让他去原来的院子休息了,”胡氏闭了闭眼,强忍着心里的怨恨说道。
听到这句话,赵海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好看了,胡德山一直惦记着怜笙,又熟悉赵府的每条路线,保不准就会趁机摸到赵怜笙的院子里。
想到这个可能,赵海有几分焦急的与婢女阿梅说道,“快去请个郎中来,把夫人扶下去。”
“是,”阿梅惶恐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胡氏走出了厅堂。
“娘亲,我去把那混蛋找过来,”赵海与老太太说了一句,就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见胡氏颤颤巍巍的挨在婢女身上,受了重伤的背影看着十分的可怜,赵雨棠摸了下脸,眼里有几分震惊,她原以为老太太不过是训斥几句,没想到会当着一众下人的面,狠狠的打了胡氏一顿,看来,胡氏这次是真的惹怒了老太太了。
“祖母,您消消气,二婶也是想接侄子来住几天,估计没有想那么多,”赵雨棠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走到老太太的身边,安慰的说了一句。
老太太刚才出了一通气,喉咙里正干渴呢,见赵雨棠端着茶站在身旁,一脸的恭顺乖巧,心情不由的好了些,接过茶水喝了两口,笑道,“还是你这个孩子心善,可惜你二婶未必会领你的情啊。”
这般说着,老太太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她最是了解胡氏,今天胡氏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先不说给赵雨棠记了一笔账,恐怕连她也在心里恨上了。
赵海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愚蠢,心胸狭隘的女人?老太太重重的拧着眉,万分的不解。
而此刻,胡氏离开了前堂,四下又没有其他人,当即就黑了脸,用手小心的碰触着被打的地方,立马就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她“嘶”的叫出了声,咬着牙狠狠的说道,“老东西,竟敢打我?要不是赵海孝顺你,老娘早就翻脸了,还由着你打?”
阿梅惊慌的看了一眼四周,没看到什么人才松了一口气,拿出帕子为胡氏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劝慰的说道,“夫人,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小心些好。”
胡氏“呸”了一声,对着前堂就骂了一句,“我看谁敢偷听,我撕了她的嘴,当老娘是好欺负的?等老太太不能动了,赵家还不是我说了算?活腻了才敢得罪老娘……”
阿梅猛然瞪大了眼,急忙拉住胡氏的衣服,欲哭无泪的说道,“夫人,咱们还是谨慎些,如今老太太当家,若被她听到这些,只怕不是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胡氏正想骂呢,听见阿梅的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背上被抽打的部位痛得更厉害了,阿梅说的没错,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又有赵雨棠在一旁吹耳边风,要她再撞上去岂不是找打?
“都怪赵雨棠,要不是她这个祸害,就不会出这么多事,害得老娘被老婆子毒打一顿,我绝不会放过她,”胡氏目光冷然,眸子里迸发着强烈的恨意来。
此时,清水苑内。
胡德山躲在一处假山后面,小心的掩盖着声音,等两名粉衣小丫鬟走出院子,才探出头来,色咪咪的眼睛直往丫鬟腰身上瞅去。
“姑丈家里真是美女如云,一个小丫鬟都生的这么标志,”胡德山摸着下巴,啧啧出奇。
不过,再标志的丫鬟到了小表妹面前也是庸脂俗粉,胡德山嘿嘿的笑了一声,捏着衣摆小心的跑进了楼里。
赵府里,胡德山最清楚的就是赵怜笙的房间,几乎他每个日夜都会梦到,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刚过晌午,太阳正挂在天空上的,金色的阳光,沉闷的空气,都让人昏昏欲睡。
胡德山就蹲在走廊上的窗口处,眼睛四处乱转着,终于在屋内一张贵妃椅上看到了小表妹的身影。
只见赵怜笙穿着一身绯色的抹胸纱裙,露出玲珑的身段躺在贵妃椅上,可能是天气过于燥热,领口微开露着一抹香肩。
如此香艳的场景,让胡德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浑身都涌起一股燥热,心里忍不住想道,“赵怜笙这个小妖精,害得我日思夜想,终于让我找到机会了。”
许是胡德山的喘息声太重,赵怜笙猛地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看着走廊下,出声说道,“谁在那里?”
胡德山顺势走了出来,用手抚了一下面庞,自以为潇洒无比的说道,“小表妹,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