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衣心头一梗,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什么鬼东西!她才不爱这狗男人!
但她擦了擦嘴角,自己那腰杆子的硬气还未散去,整个人都傲气神气了几分,拿鼻孔看了顾枫一眼,“夫君不知道我爱吃什么,自然是要多买些的。”
云洛默默地看了一眼这摆了足足三大桌子的菜,又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浑然没有要吃的意思。
顾枫上了楼,将提菜的小厮们都打发走了,兀自加了一片白嫩去骨的酸菜鱼到南无衣跟前,缓声道:“娘子,莫要累坏了,吃点吧。”
酸菜鱼的酸味最是开胃,这阵阵菜香萦绕鼻尖,南无衣瞥了那鲜嫩的鱼肉,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颇有骨气道:“那日你不是说无论我生死你都不管我的么?怎么今日到我这铺子里混吃混喝不说,还上赶着来送菜?三爷,您的尊严呢?”
顾枫一笑,又提溜着那鱼肉在她眼前晃了晃,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娘子到底吃还是不吃?不吃我吃了。”
南无衣张了张嘴还不等吐出一个字来,那鱼肉便眼睁睁地入了他的嘴里,他嚼了嚼,“嗯,真香。”
“三爷既然吃着好,那便将这些全吃了吧。定这么多菜,你当你养猪呢?”南无衣打开云洛的食盒,一顿乱吃,一边吃还一边故意对顾枫道:“云洛的饭菜做的好吃,诚意又十足。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少爷,便只会从外边的馆子定菜了。”
云洛咽了咽口水,看向顾枫,却见顾枫也刚好朝她投来杀人般的眼神,似乎云洛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挡他追妻的,叫他一顿烦躁。
顾枫不疾不徐地扬起笑容,道:“娘子既然不吃,那便都倒了吧。”
南无衣瞪大了眼睛,就这些个山珍海味全都要倒掉?!
“糟蹋粮食可是要遭天谴的!”南无衣骂骂咧咧地拦住顾枫,气得跺脚,“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左右这些太多了吃不了,我分些给伙计们,这总可以吧?”
顾枫这才展露笑颜,猝不及防地将南无衣搂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乖。”
南无衣嘴里还有一口饭,腮帮子鼓得像虎头金鱼,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顾枫抱着,他身上的清冽的味道传入她的鼻子里,叫她脑子一短路,想到那日晚上春光无限的时候了。
便老脸一红,骂骂咧咧地要将他推开,可顾枫不动如山,不仅抱着她,一双长臂还缠上了她的腰枝,对着她满是油光的小嘴打了个啵儿。
云洛没眼看,早就捂着脸下楼去了。
南无衣的少女心早已从小鹿乱撞变成了万马奔腾,抬眼看去,顾枫这厮正看着她得意地笑呢,少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恣意张扬的笑容更是犹如明媚的阳光,拨开她方才还有些乌云密布的心境。她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这厮也太犯规了,若是个长得丑点的,她早就如醍醐灌顶般的醒来了,也不用如此晕晕乎乎的。
顾枫强制摁着她在怀里腻歪了一会儿,便着人将这老些个菜送下去给伙计们,只点名留下几样,都是南无衣爱吃的菜。
南无衣也不知怎的,与顾枫拌嘴了几句,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上来,食欲也来了,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菜,唯恐吃不着似的,可见是真饿了。
顾枫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家养的猪,成就感满满,“井馆的饭菜是好吃,你若喜欢,我便将他家厨子抢来给你开小厨房。”
南无衣没空理他,兀自将几块干煸牛肉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别逗了,云洛做的饭菜也好吃,我现下不过是饿了,才给你点面子而已。”
“是是是,猪脑袋也是聪明的,不饿得发慌自然不会饥不择食。”顾枫很是赞同地附和道。
南无衣瞪了他一眼,“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我下午可有的忙,没空陪你。”
顾枫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残渣,好不温柔道:“我那二哥不是个好东西,你离他远点。”
南无衣怔住,顾枫却似是说家常话一般平静,他再度缓缓道:“你同他一起做生意,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她默了片刻,也抚开他的手,“三爷,您可别以为咱俩睡了从前的事儿就能一笔勾销,你我暂且还不能算真正的夫妻,真正的夫妻是……”
早在南无衣刚说处第一段话的时候,顾枫的脸色就不好了,不等她说完,他的额上就已青筋暴起,他起身朝她逼来,皮笑肉不笑道:“南依梧,你是不是诚心找死?”
顾枫一秒原形毕露,以大尾巴狼的姿态朝她进攻,那有力的手掌一挥,嘭的一声就砸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她被震得眨了眨眼睛,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手里的筷子都掉了。
顾枫的气势似是在这一刻撕破了谦逊温和的外表,如虎龙之势翻涌而来,南无衣此时只感觉自己像一只刚出世的鸡崽,被他以威吓之姿震慑住,只剩下瑟瑟发抖的份儿。
她声音被吓得如同蚊子般嗡嗡叫,“嘤……你要干什么……”
顾枫从鼻子里哼出一道气音,另外一只手又手起刀落死死攥住她椅子的后背,俯身缓缓朝她逼来,“是不是那夜里没爽够叫你脑子抽抽了?再来几次如何?”
南无衣咽了咽口水,刚想辩驳,可顾枫捏住她的脸就啃了上来。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便是。
她确实没有想到这段感情的份量会比她想象的要重很多,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从小鸡崽再次降级到小乌龟,反应迟钝动作缓慢。这也不怪她,都怪顾枫这个狗男人长的又好看,声音又好听,又怪会撩拨人,还动不动就生气……
顾枫吃够了,低声在她耳畔喘息,搞的她神魂颠倒色欲熏心,耳朵跟烧焦的太岁似的,此男却并不满足,伸手要往她衣服里探,南无衣立时按住他的手,央求道:“下边还有人,别这样……”
她声音软糯娇怯,透亮的眸子此刻染上星星点点的迷离之色,格外诱人。
顾枫压下身子里的邪火,沉声问:“你可知错了?”
“知错知错,再也不敢说您的不是了,您是天下第一好的夫君,有责任有担当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绝世无双……”
南无衣红着脸一面紧张地看向楼口,一面又焦急地看着顾枫,希望他能饶自己一命。
顾枫哼了一声,想到方才南无衣说的话,亲了一顿还不够解气,“南依梧,这事儿没完。今晚回家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