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朗基努斯急速攻来的气势,希拉-安杰罗斯的反应也很直接: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就扣下了扳机,瞄准朗基努斯的大腿射了过去!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希拉的技射击术和缄默一样糟糕,偏离原有的目标是正常的情况,但却误打误撞地穿透了朗基努斯左膝的半月板,打出一个血淋淋的洞。
幸运S大概说的就是希拉-安杰罗斯吧?
“嘭!”
中枪的朗基努斯踉跄了一下就摔倒在地,但他立刻顺势一个前滚翻便站了起来——次人格朗基努斯对于疼痛的感知并不正常……或者说他几乎感受不太致命的疼痛,所以在遭到枪击后,朗基努斯虽然瘸,却还是用最快地速度逼近希拉:“那个叫缄默的混蛋杀了我全家,还要我替他干活?”
面对如此态势,希拉没有后退,他反而是用双手稳住了手枪,神情没有半分的慌张,他闭上了一只眼睛,透过准星去瞄准向他冲来的朗基努斯的胸口就射了过去!
“嘭!”
但没有什么射击基础的希拉还是晚了一步,当他射出第二发子弹的时候,不仅完完全全地射偏了,甚至还因为后坐力的关系给了朗基努斯一个空隙,让他扑倒了自己。
“约瑟夫不记得,愤怒不在乎,可我记得!”
犹如猎豹抓住了猎物,次人格的朗基努斯扯着希拉的衣领,毫不犹豫地便落下了一拳,再度挥起来的时候,他的骨节上便带了希拉的血丝。
此时此刻,朗基努斯的的表情因膝盖的痛楚而狰狞,他的口气也因憎恶与决然而变得凶狠万分:
“我记得这些,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全家五口人,就因为他一个缄默,一个不剩的全死了,谁赔?赔得起吗??”
“……”
“怠惰……怠惰的希拉-安杰罗斯啊!”朗基努斯再度一拳到肉,用自己坚硬的骨节砸开了希拉脸颊上稚嫩的皮肤,带出了几缕鲜血流淌下来。“回答我,如果我可以放下这些,那我还配做人么?”
“我不知道,也许如果你真的执着与这个,那就去死好了,好不好?”
“……什么?”
“嘭!!”
希拉被扑倒在地,脸上也被朗基努斯打开了花,他没有选择去做无力的挣扎,反而是趁机一枪射穿了朗基努斯的腹部,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肉类的香味。
朗基努斯的反应也很迅速,趁着希拉的枪口还赤红,他仗着自己迟钝的疼痛反射神经想要去夺走那把枪,但希拉先他一步将枪甩远了,借此免去了自己带来的杀器反而成了杀死自己的工具。
就在这个时候,希拉对着看似占着绝对优势的朗基努斯笑了起来——他笑得有些诡异,朗基努斯当下便感觉自己似乎触及了不该触碰的雷区。
的确,朗基努斯不该招惹希拉-安杰罗斯的,而他也不应该为了几枪的射偏就小看他的。
希拉-安杰罗斯,他的颤抖并非是对于朗基努斯的恐惧,而是源于对许久未见血的渴望与兴奋,纵然其中有三分担心,但在这种生死之境的面前,这三份担心也消失无踪了。
“你瞧,事情太有意思了,我明明有枪,却还是被你按在地下摩擦,世事无常啊,以前我多威风,现在居然连你一招都接不下了。”
希拉盯着坐在他身上的朗基努斯,吐出了一口血痰。“我的确许久都没有被放出来过了,有多久了……每天都在电脑前面补漏洞,还得防着另外一个骇客跟我玩电子战,我是真的烦。”
说话间,希拉以不同寻常的柔软与灵活性直接逆改了他与朗基努斯的上下位置,不过是眨眼之间,他便占据了高位,将朗基努斯压在了身下,同时膝盖顶上了朗基努斯的喉咙。
他笑得有些癫狂与诡异。
“你全家的确是老爹害死的,但又如何?你活下来了,活的还不错,你有什么资格为了你自己报仇?你甚至连自己到底叫什么都记不住,你居然觉得可以替代你的主人格完成自己所为的‘复仇’?讲笑话也要分内容吧?”
“……唔……”
朗基努斯想要反抗,但是每当他想要反击的时候,喉咙上的膝盖便向下多压一寸,这与死亡近距离接触的感觉让朗基努斯这个次人格开始感到恐慌与害怕——他空有一身力气,却被希拉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全部压制了下来,他使不出力,便只能任人宰割。
朗基努斯逃不掉的,希拉是一个卓越的猎人,他也许没有强壮的体魄,但他善于把握时机可是鲜少有人能够拥有的技巧。
或许就算连沈天也做不到像希拉一样精准吧。
希拉压着朗基努斯的命脉,自信满满:也许一个人不会惧怕死亡,但没有人会无视从生到死这个漫长的过程,也许一瞬间的死亡是天赐的恩惠,可是大部分的死亡都是漫长而又寒冷的,这是来自地狱的邀约。
希拉便是地狱邀约的快递人——他是堕天使的一员,外形宛如蝴蝶,看似人畜无害,但却拥有强大的攻击力与近乎完美的能力,但上帝封存了他的记忆,于是他便以杀手的身份来惩戒其他的天使。
传说第一次的诺亚方舟,他放出了洪水淹没了世上的一切——在审判日前,他出现并杀死了人类的三分之一。他是最疯狂也最狂暴的天使,上帝之尘,圣洁之影。
人如其名,希拉不是缄默用来对付外敌的尖刀,而是用来肃清内乱的戾器,没有人知道希拉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如今,这个危险的天使被放了出来。
堕天使降临到了想要叛离主之道的约柜的面前,要将这不洁的东西粉碎殆尽。
“约瑟夫-朗基努斯,你的主人格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么。”希拉狞笑着,他享受着这种将一个人慢慢碾死的感觉:太久了、他太久没有如此肆意地去折磨一个人到死了。
“你在这守着老爹的过去,不仅仅是老爹与那个赵铎的事,还有他自己的曾经,可你这个残次品却只记得老爹杀了你全家……果然啊,残次品终究是残次品,还是死了比较安心。”
“……什么?!”
朗基努斯闻言一惊,他的确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但是当时的他从有意识其就没有这些,所以他并不会觉得异样,但经由希拉的提醒,后知后觉的朗基努斯才发现事情的不对:“你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希拉-安杰罗斯会知道这些?
他们七宗罪的成员之间,难道不是原则上互不干涉的么?为什么偏偏希拉知道的这么多……?!
“我知道你可能有点惊讶,但也别太吃惊,毕竟你被赋予了‘上帝的约柜’的名号,你是特殊的,只有你是特殊的。”希拉笑着,一寸一寸地碾压着朗基努斯的柔软的咽喉。“你可是上帝的约柜啊,没有什么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又怎么配得上这个名字?”
“……你知道什么,你都知道什么!告诉我,怠惰!”
“将死之人,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就这样便好了。”
希拉的目光中只有冷漠,他凝视着身下的这个因意外而情绪高涨的男人,冷笑着逼近了对方——当然,他的膝盖仍然死死地碾压着朗基努斯的喉管,让他持续保持缺氧的状态而无力反抗——希拉看着朗基努斯因为窒息或是愤怒而被染红的脸,歪了歪头。
“就这样,没错……就这样的死去,无知是最好的结局。”
希拉正在享受杀死朗基努斯的过程——他不介意对临死的家伙说出一些真相,毕竟这种真相……对于这个人的主人格来说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了。
关于HIVI-66号与天才合并陈默要沈天先来此地勘察的真正原因——甚至连天才与陈默都没有料到的真实、堪称撞大运一般的大奖项:
这事关缄默的真实身份与他极力想要遮掩的过去。
是的,HIVI-66号不过是一个实验而已,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同你一起驻扎在约旦的理由绝对不是这项实验不需要助理,而是……在这个荒凉的沙漠之国,就是囚禁你的牢笼。
赵铎的事被人发现,最多不过是老爹身体上的疾病,而你的主人格如果觉醒并被人捕获并收集起来,这可是老爹的身世与曾经。
你看守的可不是什么圣坛实验,也不是什么人格分裂的永生机器,这些东西都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在这里,最主要的东西……就是你本身啊,约瑟夫-朗基努斯……不,不……或许该称呼其为……缄默的血亲。
至于名字?希拉不知道、也永远也不会知道。
缄默的姓氏与名字没人知晓,他看似已经抛弃了曾经的身份,以‘缄默’这个重生之名来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
不过也只有希拉-安杰罗斯与已经死去的肯-安德鲁与其他几位头目知道,缄默在用这种方式来遮掩自己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