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径颐,你几个意思?”宁浅柳眉倒竖,略略拔高的声音尖锐地朝着苏径颐刺去,“给我一颗糖又狠狠地打我一棒?”
职场混迹三年之久,宁浅如此精明,怎么可能不明白苏径颐的真实想法?
苏奕琛是个刚来的新手,本身对工作的业务就不熟悉,能做好工作才怪!给她放假,实则是为了打压苏奕琛,给个下马威。她宁浅,不过也是苏径颐手里的棋子,说不定三天之后再回去就收到一份说她消极怠工的炒鱿鱼通知了。
要是苏奕琛做得好就罢了,他苏径颐还能在父亲那里捞得一个提携弟弟孝顺父亲的好名声,可她宁浅又能得到什么?三天假期,怕不是权利被架空之前的仅有好日子!
苏径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宁浅,这女人一米六八的个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看似如此干练职业,怎么感觉气急跳脚?
“少说话,去吃饭。”苏径颐接过了李医生开的药,道了一声谢之后拉着宁浅的手,往停车方向离去。
眼看四下无人,宁浅猛地甩掉了苏径颐的手,冷哼一声,“苏总,刚才有外人在我不好意思发作,现在您总该说明白了吧。”
苏径颐略微怔了一下,感叹这个女人的力气还真不小。他剑眉微扬,声音清冽,“叫你好好休息,怎么那么多废话。”旋即又想拉着宁浅的手继续走。
宁浅可不会再给机会了,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只要有人靠近,就会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裹起来,只留下坚硬的带刺儿的外壳。
她一个灵巧侧身,躲开了苏径颐伸过来的大手,冷然道,“苏径颐,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苏径颐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锐利的眸子冷厉又摄人心魄,他直勾勾地盯着宁浅,“软的不吃,那看来只有来硬的了。”
“你想干什么!”宁浅一愣,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
仰仗着男人的力气,苏径颐瞬间上前,将宁浅打横抱起,大手死死地按住了她的挣扎。
“啊!”宁浅轻呼,忽然没有了着落感,总让人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下一刻,更让她发毛的事情来了。
苏径颐把头凑近宁浅,“宁浅,你别想走,我还没有折磨够你呢。”
宁浅冷嗤一声,唇角轻扯,刀子嘴的她从不肯服软,“苏总除了会公主抱,也就没别的撩妹技能了吧。我倒要看看是谁折磨谁!”
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着谁。
苏径颐又一次把女人扔进了车里,自己也顺势坐了进来。他目光灼灼,“不许抵抗。”
气氛变得难以捉摸。
窗外夕阳就快要落下了,火烧云卷了起来,在这一片沾染了红色的金色光束里,宁浅轻嘲,她浓密又细长的睫毛因此轻轻颤动,“苏径颐,我死心了。”
苏径颐的动作因此一顿,不过他还是将车子稳稳地发动了起来,准备回到别墅去好好休息。
车速不快,为了照顾到宁浅的不适,他只是开到了五六十码。
在一个等待红绿灯的路口,宁浅猛地抓起门把手,试图直接离开。
然而她失望了,苏径颐早有预谋地将车门反锁,任她怎么开也是开不了的。
“你疯了?”苏径颐颦起剑眉,“都什么时候还糟蹋自己?”
“呵,苏径颐,怕不是嫌弃我糟蹋了您价值几百万的豪车吧。”宁浅也不做无用功了,只是讽刺道,“放我下去,我还要去看袁一境。”
“那个毛头小子?你关心他?”苏径颐的脸色不好看了,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怒意,望向旁边副驾驶的宁浅。
“普通人把别人打伤了还得赔钱,您一个堂堂大总裁还想抵赖不成?”宁浅一如既往地尖锐,这么多年来她逆来顺受的日子真是过够了,看着男人吃瘪的时候,还真是痛快!
苏径颐强健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掐住了宁浅的脖子,他使了三分力,“宁浅,我没有那么有耐心。”
“滴,滴——”身后的车子坐不住了,已经绿灯了前面这车还纹丝不动,纷纷按起了喇叭。
苏径颐也不好再作停留,他放开了宁浅,气场全开,全速起步向前冲去,再也不管身边女人的异样了。
很快到达了苏径颐居住的别墅,他一把捞起了脸色苍白的宁浅,拖着她进了门。
“管家,麻烦将晚饭送到房里来,清淡一点的。”苏径颐吩咐道。
宁浅有气无力,心疼着医院的父亲,又不知道袁一境的情况如何了,此刻自己还被管制着,生活真是绝望。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如今来看还真是陌生呢。
爱了三年的男人,也能在自己身上狠狠地捅上一刀,不知道这居住了三年的别墅,会不会在某个地方也藏起了刀子,就等着致命一击呢?
“不用了,”宁浅定了定神,“苏总早点休息,我先走了。替我谢谢管家的款待。”
“你哪儿也不许去。”苏径颐皱眉,一路上三番五次地想要走,自己又不是吃人的狼,宁浅这妮子有必要这么躲着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