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烟静默了片刻,接着他的话茬说道:“刚才真是凶险万分,那些人个个严阵以待,如果我们稍微放松些警惕的话,恐怕很难出来。”
尽管表面上一片祥和,那些护卫的探寻目光总会若有若无地落在他们隐藏的地方,虽然不知深浅,总归是实力不差的。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从外人看来没什么不同的。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内行人来说,那些人的目光带着审视,似乎只要一旦跳出他们的视线,就会被全程盯哨。
总之在那里呆着浑身不舒服,也让她越发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古怪。
“若是觉得古怪,那你一开始就得出来,到时候再去查查这里面有什么端倪。”李牧刚开始没觉得什么,防守严备的酒楼不在少数。
一般是花楼,也有文人墨客的私塾之地,更有上层人士的私密场合。
只要不涉及本朝律法,皇帝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那个地方实在是太怪异了。这些护卫给人的危险感毫不亚于我们自己的暗卫,身上所带的杀意甚至能够与他们一同媲美。”孙烟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整个脸色都沉了下去。
听到杀意二字,李牧神色终于有一些变动。
“不过只是想去花楼一趟,这些人便起了杀心,看来果真是有什么问题的。”李牧思索着,向来不喜欢深究过多,干脆直接道,“看你的意思,你是想去查一下了。”
“难道不应该吗?”孙烟点了点头,反问道。
话音刚落,李牧直接道:“照你这么说,我刚好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说。”
听到李牧也有事,孙烟来了兴趣。
“你还记得苏恒宇吗?”李牧没有,首先提起这个话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孙烟点点头:“当然记得,那个落草为寇的山匪老大。”
“他其实是本县曾经的县令,后来落草为寇罢了。”李牧淡淡地说出了他的另外一个身份。
孙烟听闻,果然诧异不已:“一介父母官和一个山匪,这落差也实在是太大了,他到底是怎么落到这样的境地的?”
上次听到他们说起,却并未详细说明,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一桩内情在里面。
“我也好奇,所以去查了一下,没想到牵扯出了四年前一件闻风丧胆的案子。四年前,几十名少女毫无征兆的就在同一个地方相继着自尽身亡。”最后一字落下,像是重重地打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怎么会?”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是不相信什么鬼魂之说的,要是真的这样,那就证明这里面肯定别有玄机。
“我想你也猜到不对劲了。”看到孙烟的神色,李牧立马知道她跟自己的想法一样。
孙烟点点头追问道:“她们怎么会相约自杀,难道这事前就没有什么预兆吗?”
想到这里,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李牧对她的问题随即做出了解释:“她们之间并不相识,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这些女孩子都去过镇上的花房买花,也都在死前遭人污了清白。”
“什么?”得到这个消息,孙烟更是震惊不已。
这些女孩子被人污了清白,再加上自杀一事,她可不相信人家是自愿的。
“这是真的吗,怎么平白无故的会出现这种事?”孙烟仿佛喃喃自语般问了一句,有些不信的样子。
李牧确定地对她点了点头:“确实是真的,那时候的仵作经过验尸以后得出来的结论,这可是要记在案子上的,容不得作假。”
确定那些可怜的姑娘们失了清白以后,孙烟有些神色恍惚,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叹息。
“可怜了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她们究竟为何自尽,更何况还是在失了清白的条件下?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幕。”孙烟继续追问,只不过言语里已经带了丝其他的意思。
“她们的爹娘那么伤心,一定会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吧。”想起这里,孙烟也只能寄托于这上面了。
没成想她这个言论立马就被李牧推翻了。
“这事发生以后,那些少女的爹娘,自然是鸣鼓喊冤,仵作虽说那些少女都是自尽,但是那些爹娘又如何相信?若是少女家境贫寒就算了,不少少女家境殷实,甚至有的都已经开始说亲了,突如其来的自尽怎么会让她们的爹娘接受?”
李牧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也觉得有些荒唐,带了丝嘲讽的意味。
孙烟强忍心里的怒气,继续道:“后来呢,击鼓鸣冤以后,这位县令苏恒宇是怎么做?”
从刚才李牧提到苏恒宇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不对劲了。
“说起来一开始的时候,苏恒宇对这件事情十分的重,在本县发生这样的事情,苏恒宇这个县令难辞其咎。他迅速把花楼查封,看样子是打算严肃处理的。”李牧说到后面的时候,加重了看样子几个字。
一听这几个字,孙烟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现在这件事情依旧是一件悬案,那些无辜受害的人根本就没有沉冤得雪。
孙烟出去游玩的时候也听说了不少这样的事,她当然知道结果是什么,肯定是苏恒宇无作为。
不然的话,不会到至今依旧是一件悬案。
只是当时没有听的太真切,眼下听到了李牧跟她说的版本,现在就更能真情实切了。
“苏恒宇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我还以为他大刀阔斧,给那些姑娘还一个清白呢。”孙烟实在是没忍住心里的怒气,吐槽了一句。
李牧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亲自递到了她的嘴边:“先喝点茶冷静一下,不然我还没说下去,你就先把自己给气死了。”
被他调侃了,孙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茶。
直到一口清凉的感觉下去,她才觉得心情好受了很多。
“你这样的想法,那些姑娘的爹娘自然也是这么想的,这可惜这位县令的做法只持续了仅仅三天,三天时间里,什么都没查到,这无疑是点燃了众怒。”李牧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