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身旁是林烷的声音，他低沉着轻声的询问仿若时隔已久一般，差点就让湘楚楚热泪盈眶。
“林烷？呼，这次终于不是我一个人了。“湘楚楚稍稍安下心来，而后没好气地反问道，”你去哪了？我可是一直都在找你，突然把我丢在这种地方，很可怕的啊。”
林烷沉默了一阵子，而后点点头。
“抱歉。”
被林烷突然这么直接地道歉，湘楚楚有些措不及防，但还是扬起了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你知道就好，以后可别把我丢在这了。“
”不是我把你丢在这里的，是你自己出走的。”林烷瞧着湘楚楚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你意识太溃散了，所以就自然而然飘到远处去。这里虽说是现实与梦境的缝隙之中，但不管怎么说还处于梦境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无法时时刻刻注意你，所以大部分时间，你要自己注意。”
湘楚楚被突如其来的一顿说教而显得有些不太愉快：”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也不是有意地要离开你，毕竟我并不知道怎么样会去往其他地方嘛。”
瞧着湘楚楚委屈巴巴的模样，林烷这才想起来了什么，带着些许歉意地道：“是我之前疏忽了，没有告诉过你，如若你的注意力不完全集中在我身上的话，很容易就会离开我的身边。”
“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你身上？”
湘楚楚有些疑惑不解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林烷点点头：“就是字面意思而已，毕竟我属于梦境之中，虽然这里不受我的控制，但是可以靠我来推进，所以说，如若你的思绪不集中在我身上的话，很容易就会与我断开连接，在梦境之中逐渐迷失，去往各种不同的时间线与地点，乃至是完全迷茫。且都是灵魂体状态。”
湘楚楚一听这话，一下子想到了刚才在那几个梦境之中穿梭着的，自己的遭遇，他咂舌，不由自主地感叹道：“没想到这梦境里还那么危险啊……”
“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林烷轻笑了几声，“不过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到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相信你的实力。”湘楚楚点点头，而后轻笑了几声，“毕竟你这一路上把我保护得很好嘛，是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恐怕都不可能这么快出梦境，现在都还有可能在最初的集市那晃荡呢。”
林烷挑了挑眉，看着一脸纯真的湘楚楚，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复。
他好像完全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林烷叹了口气：“谢谢就不必了，我不过就是顺手而已，不过现在还不能出梦境。”
“还不能，为什么？”
湘楚楚见林烷也没像是在修理的模样，还以为他早就已经修复了之前所说的有关于梦境的错误，没想到现在还不能出去啊。
湘楚楚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被磨灭完了，再继续摇晃在这个梦境之中，在各个地点与时间线里穿梭，相同的人，不同的事物，不同时间上相同的人，自己的认知也一点一点在梦境之中被毁灭着。
他甚至有些认不出来，自己现在所处在的地方，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林烷也察觉到了湘楚楚的这一系列心态，拍了拍他的背，宽慰道：“还差一点罢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你那位大神仙了。”
“真的吗？”听到这句话，湘楚楚黯淡的眸子之中才勉强来了点色彩，“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你。”
“哈……”林烷忍不住笑了出声，他温和地垂下眼，里头暗涌着苦涩之情，“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很可惜的是，我并不能随着你一起出去。”
“诶，为什么啊？”湘楚楚一时之见有些不明所以，因为林烷看起来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像是被困在梦境之中的人，他还以为林烷这么帮他，是想和自己一同出去呢。
“你不会把我也当作和你一样被困在这个梦境之中的人了吧？”林烷无奈一笑，说出了湘楚楚心中所困惑的事，“但很可惜我并不是，看我对于这梦境熟练的模样，你也应该知道，我在这里生活很久了，我知晓怎么出走，但我并不能离开这里。我是属于这梦境之中，也是不属于这梦境的人。”
“原来如此。”湘楚楚有些落寞，“这么说来，如若我就这么离开了的话，就再也不会见到你了吗？”
林烷点点头，毫无顾忌地回复道：“是啊，再也不会见到我了，所以你怎么想呢？是觉得我在这里很孤单很落寞，想要留下来陪我，还是依然选择坚持离开？”
这算什么奇怪的选择。
湘楚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虽然他确实觉得林烷一直待在这里既落寞又孤单，有些可怜他，但是这两个选择……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湘楚楚并不觉得林烷会不知道这些，但还是故意问了出来期待自己的回答吗？
湘楚楚蹙眉，如若直接做出选择的话，会不会让他太寒心了啊？
正当湘楚楚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得委婉点之时，林烷却仿若完全不在意地笑了笑：“抱歉，我刚刚的问题让你为难了吗？不过只是玩笑话而已，不必认真回答我，现在就可以把他忘了罢。”
湘楚楚听后，这才安心地松了口气，毕竟如若真逼着自己回答的话，他便……
“湘楚楚。”
“嗯？”
正当湘楚楚还在想之前的琐事时，林烷却在前方呼喊了他的名字。这似乎是林烷第一次直呼他名？
听起来还有点怪别扭的。
他有些不明所以，等待林烷的后文。
“你觉得，夜神离尘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大神仙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林烷唤他就是为了问他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吗？
湘楚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如实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