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月心如死灰地抬起头,呆呆地注视着江子归悲痛的双眼,而后一字一顿,仿若没有感情一般,又仿若只剩下了满腔的怒火一般。
她空洞的双眼注视着江子归,紧抓着江子归衣领的手不断缩紧,像是要活活撕碎一般,
“钰月,你冷静一些,听我的话,冷静下来好吗?”知道白钰月此时此刻的心态有些崩溃,江子归虽然着急想要快点带她离开此地,但也知道现如今强迫白钰月,将自己的焦虑带给她,并不是什么明确之举,
他努力做出一副可以依靠的兄长姿态,慢慢地拍打着白钰月的背部,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兄长,只有我活着……怎么能只有我活着。“白钰月找到依靠,不再是孤单一人之时,竟情不自禁地扑倒在江子归的胸口崩溃大哭,“他们是这么努力地保护我,我作为即将继位的新王,竟是什么都做不成。”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江子归高昂起头,似乎眼眶也有些红肿酸涩,但在白钰月面前,他并不能想当然地展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即便努力着维持着声线,但还是止不住地带着哭腔颤抖道,“你保护了自己,没有让父皇母后还有下人他们的努力白费,你没让他们找到你,现在乖怪听话,就随我去躲起来,只要他们找不到你的话,就拿你没有办法,我们依旧有一线希望。“
似乎是被江子归的话给说动了,白钰月停止了无谓的抽泣,努力镇定了神情,吸了吸鼻子,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见白钰月在自己的劝说之下这么快就稳定了过来,江子归面露欣慰的同时,忍不住心疼起了她。钰月她才刚经历过这样的打击,自己就要强迫她坚强,毕竟接下来面对的事态可能会更为严峻。
江子归心疼她的同时,却对目前的状况完全没有任何转变局势的方法,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抱歉钰月,是我来迟了,都怪我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不仅仅错过了你一半的及笈礼,而且在赶过来之后,才发现是太变成了这样。”江子归见白钰月如此伤心的模样,也忍不住自责起来,“我还真是个废物,总是以喜欢闯荡为借口游历江湖,在父皇母后的时间也甚少,如今再来之时,竟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手中之剑竟也没有做到保护他们。“
”兄长……“
白钰月想要安慰一下气氛如此低沉的江子归,却见他很快打起了精神,并且让她放心般地露出微笑:“我没事,我还没有脆弱到需要钰月你安慰的地步。你如若还想继续哭的话,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就躲在我的背后随你哭泣好了。在我的面前,你倒是不需要伪装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来。我丢下了妖界皇室那么久,这一次,也该我出点力了。”
“还有,钰月,千万不要再冒出了你才是应该代替父皇母后死去的人这样子的想法,淡定下来,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钰月淡淡点了点头,在江子归持续不断地安慰之下,情绪终于稳定了不少。她抬头,瞧见同样与她也是强装镇定的江子归的脸,垂下了头略微思索了一阵,也说道:“嗯,兄长,你也有我。”
江子归有些惊讶地张大眼睛,而后,轻笑了几声。
直到江子归带着白钰月离开此处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时,湘楚楚的内心还是十分茫然无措,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湘楚楚瞧着不远处的血红一片,硬生生忍住了自己反胃的冲动,他转过头去,强迫着让自己不去注意那些。
刚刚白钰月有提到及笈礼,难不成,今日就是那时候,白钰月及笈礼的真正发生的全过程吗?
这些,都是银狐族干的吗……
湘楚楚的脑内一字一顿地猜测出了他原先想都不敢想一下的事情,而后,隔壁却传出了巨大的爆炸声,他猛地反应过来,那不是江子归刚刚带着白钰月去躲避的房间吗?
湘楚楚连忙赶去刚刚那个房间,一到那,烟熏与粉尘味混杂在一起,烟灰色的雾猛地袭向了他。湘楚楚皱着眉头,在原地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半眯着眼睛打量起了房间内的状况。
白钰月与江子归两人双双被突然袭来的爆炸惊倒,双双没有防备,身上的衣服多了几处破损,脸也被爆炸的气波所划伤,幸好最关键关头是白钰月率先反应过来,支起了一个防护罩将自己与江子归罩了起来,这才免去了大部分的损伤。
只不过白钰月的模样一看就是刚刚已经大战了一场,如今精疲力尽,又在此处被巨大的爆炸给惊吓到,忙又要忙不停蹄地用自己的妖术展开防护罩,如今不管是内力还是本身的修为都被耗尽,看她脸上的神情,像是马上就要倒下的模样。
”没想到这里也有埋伏,我们被暗算了。”见身旁已然没有第二波的攻击,江子归帮助白钰月解除了防护罩,让虚弱的她靠在自己身上,在脑内思索起了第二条路,“这里发出了爆炸声,他们一定会闻声赶来,你是他们唯一的目标,毕竟皇族只剩下了你一个,他们肯定会全力追踪你,所以你放心,兄长我就算拼上自己的这条命,也会送你安全地离开此处。”
白钰月听到这话,猛地缩小瞳孔,有些惊恐地抓住了江子归的手,拼命摇头:“兄长,你不能再离开我了,一个人活下去实在太过痛苦,我不想那样。”
“钰月,别任性。”平时在看到白钰月这样苦苦哀求自己时早已经心软的江子归此时此刻却难得一见地冷着脸,他必须将最坏的情况全部说清楚,就算会伤到此时此刻地白钰也……他们早已不是儿时可以无忧无虑的模样了,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