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杨晴遇害,跟着是安溪与王助理先后遭遇击杀,紧跟着就是有关于杨晴的所有资料证据被人在眼皮底下悄然的被搬空拿走;这一系列的动作,不可谓不嚣张,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对正义的挑衅……
但,因此也能看的出来,这些人做了这么多的事为的就是在隐瞒一件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的秘密,而这件事让他们抵触、叫他们害怕,甚至逼的他们不得不冒险公然做正面冲突,可见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而陆贺将自己的这些看法告诉守在重病监护室外的赵隶时,赵隶撑着疲惫充血的眼睛也随着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我们只要知道杨晴是因何而死,就能就此顺藤摸瓜,知道为什么凶手会袭击安溪,为什么他们要抢走关于杨晴死亡的所有资料。”
陆贺也颇为同意赵隶的这些看法:“我现在唯一猜到的可能就是跟毒品有关,杨晴身上的毒品跟底下几个县城报上来的毒品信息有着出乎意料的一致,唯一不同的是,杨晴被注射了毒品后没有变的痴傻,而这次扫毒扫出来的那些毒品,却有着明显的伤害人大脑中枢系统的破坏力;我在想,会不会杨晴身上被注射的毒品和这次扫毒扫出来的毒品都是出自同一个制毒窝点或者是同一个人之手,只是杨晴被注射的毒品要更加安全一些,而这次扫毒扫出来的毒品,与其说是毒品,更不如确切的说成是半成品。”
听到陆贺这么说,赵隶眼神略略发亮的看向他,“你长年跟各种毒枭毒品制窝点打交道,在这方面你是专家,你想听听你口中的这个可能就是真相的‘大胆猜测’。”
陆贺大胆揣测道:“所有的新型毒品在研制的过程中都是需要不少人站出来成为实验对象的,这次在我国发现的这批毒品,有着严重的伤害人大脑中枢系统的破坏力,就这一点来讲,这个毒品就达不到是可以‘上市’售卖的目的,要知道毒枭们贩卖毒品,最大的利润对象就是吸食的人身上,可如果这个人因为吸食了能让他们变成傻瓜的毒品,连智商都出现了问题,请问,变成傻瓜的他们还有什么能力再次去购买毒品呢?所以,很明显,纵然这批毒品有着很强的让人依赖性,也不能拿出来售卖,因为一个真正的聪明人,是干不出杀鸡取卵这样的蠢事的;故而,制毒窝点会在这批原有的毒品上再次进行研究,直至研究成功真正能让人产生依赖性,但同时也不会破坏人体大脑的完美型新型的毒品。”
“你的意思是,这批毒品是出自同一个制毒窝点,只是分一代和二代,一代会让人变成傻瓜,而二代经过更完美的研究与加工,只会让人产生强烈的毒瘾和依赖性,并不会将人变成傻子。”赵隶总结着陆贺的话。
陆贺点着头,回答:“可以这么说。”
“那为什么那些人明知道一代会让吸食的变的痴傻还要拿出来售卖,反而让杨晴吸食不会对她的大脑产生严重伤害性的二代呢?”
陆贺疲惫的靠在墙壁上,长叹一口气,说:“在我向王助理展开查问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就是那个人起初对杨晴并没有杀意,他要的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让杨晴痛苦,受到折磨,所以才会给她注射的是不会让人发疯的药;我和大哥仔细的想过,杨晴的生活圈交集十分简单,绝对不会认识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曾经的罪过什么人,那个人将她痛恨于心,所以才会用了这样的办法来折磨她。”
“这不意外。”赵隶的脸上露出嘲笑:“杨家一家是怎样一家趋炎附势之辈想必你比我还要清楚,杨晴是怎么仗着她是陆涛妻子,陆家儿媳妇的身份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中作威作福我们也一清二楚;当年,她还不是仗着自己是陆家的人小瞧欺负过陈萌吗,这种女人,当她高高在上的时候就用尽一切丑恶嘴脸欺负那些她看不起瞧不上的人,那时或许他人还忌惮着她背后的身份,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可她一旦失去陆家的庇佑,那些曾经被她欺负,被她踩在泥土中羞辱的人就会疯狂的反扑过来,将她噬咬的连跟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这就是我们口中常说的恶人自有恶人磨、种下什么因就得什么果的下场。”
陆贺还是同意赵隶的这番说辞的,毕竟当年杨晴的确是做了不少过分的事,就是连萌萌,都被她再三欺负羞辱。
“那你认为,在被他欺负的众多人当中,又谁最有可能对她出手?”
赵隶轻笑着看了眼陆贺:“杨晴身边接触什么朋友、欺负过什么人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的详尽,要知道也是你们这些曾经与她是亲人的人才会知道不是吗?随便说一个吧,我觉得陈萌都很有可能会有这样的嫌疑。”
陆贺立刻板起脸,打断赵隶的话:“臭小子,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件事跟陈萌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在这里乱说一些惹人误会的话。”
“随便讲讲,你还真当真的听到耳朵里去了?”赵隶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只是随口乱说,再说了,我又没讲是陈萌动手折磨的杨晴,你的小姑娘有多单纯我清楚,让她动手去折磨一个对她来讲已经没有印象的敌人她也没这个兴趣去做;但是,她不记得杨晴,没这个兴趣,并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会忘记她曾经遭受的耻辱与伤害;打个比方,也许是洛榕派人动的手呢?你我都知道,洛榕的身份背景很强大,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我们只能做出预估却不能确切的知晓,所以这个人对我们来讲是成疑的;这样一个身份成疑的人,我们会怀疑一下他,也没什么错吧。”
赵隶说的这番话不过是给陆贺打了个比方,可是他这个比方却是在仔细思考后能站住跟脚的;陆贺陷入了沉默,不断的回忆着洛榕在言谈举止间会不会透露出对杨晴的敌意。
可是仔细想来,却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说来也是,像洛榕那样心思城府颇深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把柄让人抓住?
赵隶看陆贺的神情有些古怪,忙开口说:“喂,我刚才的那些话就是随口胡说,就像是编写小说那样,你别真的当了真知道吗?这个时候你与洛榕的关系本来就很敏感,如果无缘无故的将杨晴的死也推到人家的身上,人家真有可能会请来律师团告你诽谤。”
“是不是诽谤还不一定呢。”陆贺脸色沉沉的回道。
瞧陆贺这神色,赵隶心里咯噔了一声:“靠,你不会真觉得那小子有大问题吧。”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依照洛榕对陈萌的霸道程度,他还真有可能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总之,我会小心求证,你放心,这个案子我已经接管了,刚才也亲自打了电话回队里,调来了手下人小心潜伏在医院的四处,暗中保护王助理和你们。”
“你觉得,那个凶手还有可能会伤害安溪?”提到安溪,赵隶的眼神中就难掩杀意。
陆贺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道:“那两个杀手摆明了是要安溪与王助理的小命,可是没想到,一个命大,一个运气好,至今两个人一个已经清醒过来,而另一个很快就会醒过来,这跟他们的计划是不符合的,所以,他们出手的可能会很大;而且,当初在市局里他们都敢动手杀害安溪,如今在医院中,人来人往,更方便他们下手不是吗?”
赵隶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那帮混蛋,他们要是真敢来,老子一定捏碎他们。”
陆贺很能理解赵隶此时的心态,心爱的女人重伤昏迷,恐怕这个时候,赵隶真的恨不能代替安溪躺在病床上受这份罪:“万事不要冲动,这个时候你只要守着安溪就好,剩下的一切都可以交给我来办。”
赵隶感激的看了眼陆贺,“好兄弟,真是辛苦你了。”
“说什么辛苦,这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吗?更何况,安溪很有可能是为了调查杨晴的事儿受到的袭击,不然,也不会在她刚出事,杨晴的所有资料与证据都被人拿走了;严格说起来,安溪出事我也要负上责任,都是我,把她卷了进来。”
陆贺虽然这么说,但向来明白是非的赵隶却是不会真的怪罪自己的好兄弟;在他看来,不管那帮人是冲着谁来的,最终让他的女人受伤,那他就会把这笔账记到那帮混蛋的头上。
……
这时,住院大楼后面的小花园中,位于假山侧面的拐角处,两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角落里,其中一人在听另一人的汇报之后,扬起手就朝着那人甩了一巴掌,难以遮掩的愤怒之声随之传来:“让你斩草除根,没想到你却连一个人都没杀掉,还敢跑回来汇报?你这是真的认为我多年双手不沾血,就已经修炼到了心慈手软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