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维回来的时候,脑子里又想起了冰冷的机械音。
「通关成功,2538号屏障消失!」
「玩家有三天自由活动时间,三天后请准时进入禁闭区!」
「区级奖励如下:积分x100、卦女的纠缠x1、莉莉的日记本x1」
「现实奖励:自行探索」
没空去管空间里那些虚无的东西,陈洲冲到了楼下,院子里那个一直困着他的隐形屏障终于消失了。
看了眼手机日历,3月28日15:55分,进入卦女世界是下午三点,现在将近四点,除去刚才翻找的时间,整个卦女世界才用了不到十分钟。
由此看来,里面的世界和现实的流速是不一样的。
他了解脑子里的这个东西,所谓的的禁闭机制就是强行用一个隐形屏障把玩家的一定范围遮罩起来,抽象来说就想玻璃罩里面的小白鼠,在这个时间节点不会有人发现异常,毕竟现实的人可能只是觉得你发了一会呆或者睡了一觉。
但对于被困本人,时间的流逝是不变的,如果不进入禁闭区,你就会在空间里死亡,至于原因可能是饥饿也可能是无聊也可能是别的。
等你死亡后屏障接触,现实不过是一个人猝死而已。
禁闭区,还真是圈禁至死。
陈洲握着手机的手指有些发白,上面还停留在一串熟悉的未接来电上。
对啊,他进去前还在跟谢喻年打电话,突然断线对方肯定很慌张,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对方怎样了。
陈洲按了回拨,却听铃声在不远处响起,抬眼一看,满脸担忧的谢喻年正站在几步开外。
见他望过去,谢喻年放回手机,大步的走了过来,温声道:“你不接电话,我就过来找你了,怎么了,小河还是没有找到吗?”
他问的真诚,但是陈洲知道他的脑海中也并没有关于陈洲的记忆,勉强笑了一下:“喻年,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我没有一个叫陈河的弟弟。”
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全是那些混乱的回忆,笑着的陈河、乖巧的的陈河、拿第一的陈河、嫌弃他的陈河,说出没有两个字时胸膛一阵发闷,几乎站立不稳。
脑子里那个一直存在的页面让他知道唯物主义的世界已经过去了,而且这件事情和他的弟弟一样,谁都不敢说,包括面前的谢喻年。
因为他还要找自己的弟弟,不能被判定成为一个精神病。
谢喻年走上前扶住他,将他拥入了自己怀里,低声道:“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已经足够了,陈洲将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挣脱谢喻年,道:“两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肉麻。”
“这不是哥怕你想不开吗,万一精神分裂……”说到后半句,谢喻年自知失言,又自然而然的换了个话题,像是想打破现在的尴尬:“不过我前两天给老谢帮忙,他们局子最近好多报失踪的,都是跟你…弟弟差不多大的孩子,结果去他们家一调查,全是假警,哪有什么孩子。”
陈洲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不对劲:“很多失踪?就算是恶作剧也不可能这样吧。”
谢喻年配合点头:“但没办法,去走访周围人都这么说。”
陈洲半眯着眼睛,开口:“你记得那些报案人的地址码能不能告诉我,我想去问问。”
谢喻年知道他对那个臆想中的弟弟死不了心,但还是不得不把真相残忍的说出口:“别去了陈洲,我们第二次调查的时候那些家庭也已经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过孩子了,只说报警是被鬼迷了心窍,而且其中有一对夫妻,死了。”
陈洲偏头:“怎么死的?”
谢喻年将手机里存的现场照片拿给陈洲看,低声道:“一起跳的楼,联系他们报警来看,应该是夫妻俩三十多岁没有孩子,争吵过度,听说下来的时候还抱在一起,挺惨的。”
照片拍的很清楚,各种角度都有,陈洲几天前听过这个案子,不过当时忙着找人没有多注意,这会儿看的时候却有了些不一样的发现。
陈洲指着某张照片中女人胳膊道:“这是什么?”
谢喻年凑过头来看了一眼,道:“可能是咬痕,女人打架不就是老几样,抓头发咬人什么的,这个可能是冲动吧。”
陈洲没把他的话放心上,他写小说之前的专业是兽医,这个齿痕,明显就是某种大型动物。
“他们出去旅游过吗?”陈洲问。
谢喻年诚实摇头,这个案子因为轰动还上了热搜,当时老谢的警局焦头烂额,大部分都是处理舆论的,他帮忙的时候粗略扫过几眼。
那就不是野外猛兽袭击,虽然那条胳膊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全貌,但陈洲仔细对比了一下脑子里城市可以养的动物,并没有符合的。
更像是野外的虎熊或者狼之类。
伤口深而规整,如果不是足够凶猛的咬合力强的动物造成不了这种伤。
陈洲把这个事情放在心里,就准备出门再看看,一个月的搜寻未果,虽然机会渺茫,他还是想试试。
谢喻年却一把拉住了他,笑道:“你不是再找合租室友吗,我有个朋友过来出差没地方,你要不让他去你那凑合凑合,放心,房租付的全款,人也不错。”
说的时候有点心虚,因为根本不是谢喻年的朋友,而是听说陈洲在找房子主动询问的男人,当然很靠得住,毕竟和老谢差不多的行业。
他工作很忙,陈洲最近很恍惚,他又没办法顾忌两边,只能靠这个便宜朋友帮着看着点陈洲。
陈洲随意的点了点头,他相信谢喻年的人品,不会推荐什么靠不住的人,随口问道:“抽烟吗?喝酒吗?私生活混不混乱?”
谢喻年敲了他一个暴栗,笑道:“扫黄呢你夺命三连,他不喝酒不抽烟私生活也不混乱,是个单身了二十几年的铁直男,可以了吗。”
“不抽烟不喝酒算什么男人。”陈洲感慨道。
“不是”谢喻年简直被他的脑回路打败,无力道:“我的祖宗,你到底是想让他喝酒抽烟还是不想,要不然我再问问他,顺便把性向户籍家有几人给你安排了?”
陈洲挑眉:“那倒不用。”
主要是谢喻年的语气特别像相亲,陈洲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一点,不是那么低落了。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陈洲把备用钥匙隔空抛给谢喻年,就和他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