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是这么混吃等死的
越哭越像猪2020-07-10 12:043,506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姜萼抬头就对上了思温弯弯的眸子,一时顾不得撞的青疼的鼻子,直接看呆了。

  修仙的就没有长的磕碜的,而姜萼眼中又加了好几层滤镜,直接说思温是天上的神仙恐怕姜萼都会双手赞成。

  思温一只手拿着帕子轻轻擦掉姜萼撞出来的鼻血,道:“跑这么急,若是我不在,你这一头可是要撞在树上的,也不怕把脸给撞瘪了?”

  姜萼头一次和思温离的这样近,心跳的有些快,话都接不上了,只会嘿嘿傻笑:“师兄。”

  “你啊,”思温直摇头,“起来,一会儿我就要端不住花了。”

  姜萼忙站直了身体,他看了眼思温另一只手上的花瓶,里头插着几支白梅,显然是被精心修剪过,嫩蕊迎风,一副傲立风雪的姿态,的确和某人十分相配。

  极天阙有护山大阵,门中四季长春,姜萼都没见过几次梅花。

  “这花真好看啊。”他伸手想去摸,被思温避开了,道:“这是给师尊的,白梅娇弱,当心摸掉了。”

  姜萼被他这么一避,避出了气,今天怎么一整天都在听别人提方华之。

  十八岁的少年正是莽撞的时候,此刻他气性一起,嘴上便有些把不住门,妒道:“师兄出门还记得给师尊带礼物,可这花儿顶多只能放在山门外头给鸟看,他只要不出关,师兄你可不就白做活吗。”

  思温闻言,眉心立刻就拧在一起了,他道:“你这是什么话,师尊闭关必然是有他的道理,你可是在埋怨他?”

  思温在姜萼眼里千好万好,但是唯独一点,一旦姜萼说点方华之的不是,思温便要给他冷脸。

  以往姜萼是万万不敢提方华之的,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和方华之较上劲儿了,梗着脖子道:“师兄是觉得我有哪点说的不对?师尊收了我,这么多年却不闻不问,他便是从后山下来瞧我一眼,能花多少时间,他这么冷心冷肺的甩下你我,你还要巴巴的给他送东西!”

  思温闻言,胸|口起伏两下,吐出一口浊息,他压抑着怒火,精致的眉眼冷了下来,看着姜萼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师尊即便不来看你,不也嘱托我照顾你了吗?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便要算在师尊头上?”

  姜萼一愣,突然慌了起来,抓着思温的袖子急促道:“我怎么会对你不满。”

  怎料思温振袖将他拂开,背过身,道:“我去看看师尊,师弟自便罢。”

  言罢便直接御风离开,留姜萼一个人傻愣愣站在原地,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知所措,他又不敢去追思温,只能对着空气可怜巴巴的道歉。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气……”

  少年那一点点懵懂的心思才将将冒了芽,就立刻因为自己的师尊遭了一通狂风骤雨。

  姜萼把自己关在房中,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头蔫脑的窝在床上,没想到傍晚时分,思温却主动来敲了他的门。

  姜萼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门口又发现自己没穿鞋,赶紧跑回去踩上,又把滚乱的褥子叠好,才忐忑的打开门,一看到思温,他心底那股酸劲儿翻的更厉害了,姜萼低着头小声道:“师兄。”

  他这副样子像极了耷拉着耳朵的奶狗,委屈兮兮的用黑溜溜的眼睛从下望着思温。

  思温倒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见他此状,轻轻叹了口气:“今日是师兄口不择言了,师兄向你道歉。”

  姜萼一愣,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说师尊坏话在前,师兄教训的是。”

  思温静静的看了他片刻,一直看到姜萼心虚发汗,才缓缓道:“师尊这些年也没出关看你一眼,确实不太好,没关系,师兄陪你就是。”

  “啊?”姜萼颇有些困惑,上午和思温争执时,思温话里还是护着方华之的,怎么这会儿说辞就变了。

  不过姜萼倒不太在乎,思温不生他气,那就再好不过了。

  姜萼突然意识到思温还站在门外,忙侧过身让开位置,道:“师兄先进来吧。”

  姜本分给方华之的峰头算是最大的了,又因为弟子极少,姜萼的住处也宽敞,他甚至有个三层的小楼,姜萼闲暇时自己给二楼搭了个小看台,铺上软垫,晚上便能枕着满天星河入睡。

  他将思温请到看台上,给他准备了茶,才局促的问道:“师兄……去了哪里?”

  思温其实是打算说完就回去歇息的,但他不忍心拂了姜萼的心意,端着茶杯道:“去了趟人妖两界的临界点。”

  姜萼抬头:“嗯?为什么?五师兄不是在那里吗?”

  “他前些年总想突破结界越过来,”思温垂眼看着手上的茶盏,低声道:“人妖两界的结界是师尊设下的,理应是我去加固。”

  姜萼好奇道:“……为什么?难道五师兄对师尊真的有那种心思?”

  思温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是,明溪师兄一直心悦师尊,甚至愿意为了师尊放弃妖尊的位置。”

  不知为何,姜萼总觉得思温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乎还带着一丝怒气,姜萼去看思温的表情,思温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温和,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难道是师兄去加固阵法时,五师兄对他说了什么?

  姜萼只能怪自己多想,“啊”了一声,道:“这……可那是师尊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五师兄这般,岂不是有忤伦常。”

  思温突然插话道:“师弟,你有没有心悦之人?”

  姜萼被问的一愣,思温仍自顾自道:“见不了他便日日思念,见了他便心跳如擂。”

  “这……”姜萼茫然看向思温,突然间便有些耳垂发烫,低着头不敢再看思温的脸“大,大概是有吧,师兄呢?”

  思温笑了笑,道:“有的。我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哪怕我今日配不上他,总会有一天能与他比肩,明溪师兄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他的眼睛极亮,亮的月色都黯淡不少,姜萼看的心惊,这话听着,更像是某种承诺,姜萼不愿深想,便另起了一个话头,问道:“师兄,除了明溪师兄,我还未曾见过其他师兄,听说他们都不在了,为什么?”

  思温道:“谁同你说的这个?”

  姜萼支支吾吾,看在日日送饭的情份上,到底没把姜娅供出去:“我就是,听别人说的。”

  “少去打听师尊的事,”思温叹了口气:“罢了,这些说与你听也无妨,我拜入师尊门下时,就只有四师兄和五师兄在,起先我也不知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去了何处,后来四师兄入魔,我才从五师兄口中得知,前面几个师兄,都因为对师尊求而不得生出了心魔。”

  嚯,牛皮啊。

  姜萼对前几个师兄的事情一直很好奇,追问道:“他们都被师尊杀了吗?”

  “大师兄是自戕而死,二师兄是被师尊赶了出去,最后因为心魔而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三师兄是被留在了极天阙,但是心魔失控,还是难逃一死。

  四师兄是师尊所有弟子中天赋最好,修为最高的,已经是大乘期的剑修了,和师尊只差一个境界,他生出心魔后,师尊尝试将他的心魔引渡到自己身上,我们那时候都以为四师兄已经好了,但没想到四师兄的心魔根本就没有根除,他甚至想靠自己的法术禁锢师尊,心性已然被侵扰,波及极天阙,师尊只能痛下杀手。

  五师兄如何,你也是看到了的。”

  姜萼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忍不住道:“师尊他,就这般有魅力吗?他就没有找一个道侣来直接绝了师兄们的念头吗?”

  “师尊是修无情道的,他怎么可能找道侣。”思温无奈道:“你是不曾见过师尊,不知道他究竟是个多么温柔的人……为师尊入魔的人十人不止,可他是最温柔的人,也有最冷硬的心肠,旁人便是自刎他面前,他恐怕也不会动容分毫。”

  姜萼直咂舌,方华之竟然能看着旁人为自己疯魔至死却毫不动容,恐怕也就只有石头比得上他的心肝肺了。

  总听人说方华之法术精妙剑法超群为人温柔待人细致,怎么只有他觉得方华之简直是个冷冰冰的雪人?

  姜萼道:“师兄才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我十岁那年高烧不退,是师兄昼夜不眠的照顾我,还有我十二岁那年……”

  “是吗,我不太记得这些了。”思温开口打断了姜萼的话头,他低着头,姜萼看不清他的表情,却隐约能感觉到思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师兄?”

  思温喝下盏中茶,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早辰时来看你练剑,记得早些起来。”

  末了临走,思温突然回头揉了揉姜萼的发顶,这动作在姜萼十二岁之后思温就鲜少做过了,今日一反常态,待他格外好些。

  姜萼自然是受用无比,送走思温后便立刻躺下休息,以免明日起迟了。

  只是没想到,方华之白天扰了他许久,晚上竟然梦里都有他!

  梦里,方华之仍是姜萼少时惊鸿的模样,白衣仙尊站在不远处,衣袖翩飞,一双湖青色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温柔。

  姜萼也是渴望着方华之能够如这般好好的看他一眼的。

  梦中的方华之确实是好好看着他,甚至一步一步的走来。

  姜萼忍不住屏息等待,梦中方华之才出关,便急急的来寻他,似是要与他说什么。

  姜萼设想过许多次方华之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可方华之停在了他的面前,忽然拎起剑,白水刃架在脖子上,冷器的触感激的姜萼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只听仙尊声如玉击,道:“你入魔了吗?”

  ???

  姜萼:头皮发麻。

继续阅读:五、我六师兄是这么入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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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谁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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