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自称是金盛殿少主,名叫高昆,有两个器灵,一个持琴,女子形态,一个持双头刃,男子形态。”青言还以为太一长老根本不在乎九节鞭被金盛殿的人带走了,看样子好像并非如此:“就是他带走了九节鞭,您交代过,若是遇见金盛殿的人,法宝拱手相让,矿石材料之类必争。”
“……??没有木甲城,那上古龙王遗骸做的九节鞭也没带回来?”太一长老狠狠一捶桌子,显然气的不轻:“金盛殿当老子是羊吗毛多薅不完?”
太一长老一头扎进他的珍宝堆里东翻西找,青言在他身后接着被他随手扔开的矿石水晶,生怕不小心砸了。
太一长老翻了一会儿,终于找出了压箱底的讯鸟,吹了口气,揪着讯鸟的翅膀吼道:“高巍好小子!你儿子刚找了老子修补你那破剑!今日还要带走沂蒙的九节鞭!你 必得给我个说法,不然以后都别指望我修东西了!
还有,沂蒙的木甲城被人偷了,你必须派弟子给我找回来,不然你就等着我打上门吧!”
他恶狠狠的屈指弹在讯鸟屁股上,可怜的百灵委委屈屈蜷着漂亮的尾羽,逃命似的飞出太一殿。
”气死我了,“太一长老发完一通脾气,倚在矮案上上顺气,他揉了下额头,对青言说:“行了,你去休息吧。”
青言又等了一阵,确定太一长老没什么事要找他了,才躬身退了出去:“弟子告退。”
他顺着太一殿长长的石阶向下走,太一长老的寝室也在山顶,顺着石阶向下,可以路过那些大大小小的建筑,其实他做这个大师兄,倒不是因为天赋异禀,比他天赋高,甚至能够做出珍品法宝的弟子许多,他只能算是中等水平,是太一长老当时为了气前大师兄从人群里随手抓的,但青言怕自己也落的前大师兄的下场,所以做什么都战战兢兢,十分认真。
他向下走,就像走过了自己许多年的岁月。
虽然他不能算是太子长老门下最优秀的弟子,但至少太一长老信任他,即便是木甲城丢了也不曾为难他,其实他这次回来都已经做好了被太一长老逐出门的准备,方才紧张的出了一脊背的汗。
但幸好,他是太一长老的大弟子。
!
小韩岁没想到自从自己五十岁以后,还有机会从青山的怀里醒过来,看来昨晚他确实脑子有问题,撒娇撒到上头,恬不知耻的要和师尊睡一张床。
青山睡觉非常规矩,双手伸直搭在身侧,一晚上都不换姿势,反观小韩岁,张牙舞爪活像个畜生,他睁着眼睛躺了一阵,躺到青山问他:“想什么呢?醒了就起来练功,昨晚上委屈的唧唧叫的是谁?”
“……我没有唧唧叫吧师尊,”小韩岁抹了下脸,他脸上有点发烫,随后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师尊,你要是睡前还安安稳稳的睡着,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别人怀里,是怎么回事?”
青山弹坐起来,翻身颇是严肃的看着小韩岁,问道:“……你跟人双修了?”
小韩岁看着青山双眼都是浓浓的兴趣,迟疑道:“……睡在一起算是双修吗?我也不知道修没修啊。”
“哟,难不成还是你自己半夜梦游,游到人家怀里去了?”青山瞟了眼他无辜的脸蛋,又躺了回去:“为师还是知道你是没有梦游的习惯的,指不定对方偷偷倾慕于你,想趁着你睡着时与你亲热亲热。”
小韩岁想了想他和高昆当时从山洞中双双醒过来时,对方脸上坦然到正气的脸色,怀疑道:“真的吗?师尊,你说的好像你经历过了一样。”
青山看着他的眼神,感觉自己身为师尊的地位被蔑视了,遂抬手在他脑袋上狠拍了一下:“为师清心寡欲,一心修道,可没有你这么多龌蹉思想,你也别多心了,指不定人家看你修为低下,怕风大给你吹折了,才好心给你挡挡风呢。”
青山这么无心一说,说的却是真相,但是小韩岁此时可听不进去,他就认定了肯定是小高昆倾慕于他,不然昨天干嘛牵他牵的那么紧,而且九节鞭明明就在木甲城外,他却愿意陪着他进去。
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小韩岁兀自沉浸在自豪之中,却忘了小高昆一开始是以为九节鞭就在木甲城之中。
但是美丽的误会虽然是误会,至少美丽。
他这么想着,今日练剑都格外有气势。
分辉势如银龙破晓,凌厉剑气捧着青竹落下的翠叶时便软绵绵的消了锐气,不误伤一叶一花。
青山披着开襟的袍子坐在旁边看着,赞道:“没想到昨天哭了一会儿,你心境反倒有进步。”
小韩岁挽了个剑花,被夸的高兴,便去厨房里给青山一饱口福,他折了青竹的嫩芽炒了茶,供青山闲暇时泡着玩,又用老叶子的汁液和面,做些精细的甜点给青山吃。
青山呢,就歪在院子里韩修文做的青竹躺椅上,等着小韩岁给他弄吃的。
其实外界其他宗门,包括莫长老都很好奇,为什么青山会带着两个弟子在山顶一个小院子里住下,剑修修行,是需要千锤百炼,每日坚持不懈的联系,譬如有的宗门就会给弟子准备一块石头,初阶是能够一剑劈碎,之后是在石上刻字,雕花,再之后是在石头前放置一些脆弱器物,要碎石而不碎器,是为修行剑气。
但青山这个院子里,除了竹子泉水小房子,其他一概都无,韩修文和小韩岁除了修习基础法术和理论之外,从不在山下与弟子一起练习,所以都很好奇,他们两人是靠着什么来修剑。
确切来说,应该是好奇天下第一剑,究竟是靠着什么成为大乘期剑修的。
小厨房里清香四溢,勾的青山都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扒在小厨房门口往里头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