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过情绪后的祁瑾擦了擦汗,往茗熙苑走去,他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居然和一只猫吃醋。
然而他还是想让闻珞姝把注意力转回到他身上,于是用早餐的时候他也没主动搭理闻珞姝一句。
闻珞姝说什么他只“嗯”,“哦”地符合着,仿佛只会说这两个字一样。
闻珞姝笑,这都老夫老妻的了,她还能不知道祁瑾在闹别扭?
话说每个男人都有他幼稚的一面,无论他平时有多么稳重。
往常祁瑾和她闹别扭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不会主动搭理人,也不说因为什么,不似她生气时总是要和祁瑾说个明白。
但闻珞姝很享受这样,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两个也算是性格互补,她家夫君从不会无理取闹,就算是闹了别扭也很好哄的。
“你们先下去吧。”她手一挥,让房中的人都退下。
然后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在祁瑾碗里,“夫君多吃一点。”
祁瑾没碰。
闻珞姝继续说道,“让我猜猜我家夫君在闹什么别扭,难不成是因为昨晚被我无意识地踢下了床?”
“……”
祁瑾脸色不好。
闻珞姝挑眉,“不是?那总不能是在和踏雪吃醋吧?”
“……”
祁瑾脸上表情龟裂。
闻珞姝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惊叫,“还真是这样?”
她捂住嘴,肩膀一抖一抖的,显然是在憋笑。
祁瑾气得扔了筷子,抓住她肩膀,“你还笑?”
“哈哈哈,夫君你可真幼稚,哈哈哈……”
“……”
闻珞姝把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才停下来,她把祁瑾的手拿掉,起身坐在祁瑾腿上,揽了他的脖子,在祁瑾唇上啄了一下。
他听到她说,“踏雪带给了我快乐,我想把这份快乐分享给你,你在我心里无人可比,踏雪也不行,所以能不能不吃醋了呀,大夏天的吃醋太多你也不怕上火?”
祁瑾收紧了揽着她的腰,闷闷地哼了一声,“嗯。”
然后他摆正了闻珞姝的身子,纠正她,“吃醋不会上火,无论那个季节吃都不会上火。”
“……”
看着祁瑾“如果你敢反驳,我就能给你摆出一百条证明”的架势,闻珞姝默了。
间歇性直男症发作了怎么办?
还是说这才是他的正确打开方式?
之前的暖男人设才是间歇性暖男症?
祁瑾的别扭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顿早饭过后两个人又甜甜蜜蜜的了,腻的能齁死个人。
“今日要和大淦使团正式谈判,我可能会宿在宫里,你就不用等我了。”
“好。”
“啧,你怎么答应的这么干脆?”
“那……不好?”说着她便摆出了个哭脸,“夫君你怎么能宿在宫里呢,你是要让我独守空闺吗?嘤嘤嘤,夫君你不爱我了吗?”
“……”
祁瑾嘴角抽抽,无语反驳。
待祁瑾走后,闻珞姝捧腹大笑,哈哈哈,幼稚的男人。
……
大淦使团又再次来到了皇宫,大祁这边也派了一向能说会道的外交团相迎,只不过与往年不同,这次外交团为首的两人是祁瑾和祁天夜。
两个王爷亲自来和大淦使团谈判,也算是给足了大淦使团面子。
乐正渝和他们寒暄过后,两方正式开始了谈判。
除了休战十年的约定,以及用良马换换粮食之外,大淦还准备让五公主乐正心成为大祁皇上的后妃。
其他的都还好说,只是和皇上联姻之事却是不可能的,祁瑾直接回绝了乐正渝,“三王子应是没听说过皇上为皇后娘娘虚设六宫的事。”
乐正渝并非是没有听说过这些传闻,只不过他也只是把这些传闻当成传闻而已,一笑了之。
在他看来,作为一国之君,一辈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
且不说要平衡前朝的势力,单只是为了皇嗣绵延也断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乐正渝自认为来之前已经将大祁的风土人情了解的很透彻了,却不曾想作为一国之君的祁君玄竟能为了皇后做到如此份上。
他敛了敛神色,笑道,“此事是我方考虑不周,还望海涵。”
祁瑾淡淡道,“无碍,五公主既然来了,断断没有再回去的道理,我大祁男儿优秀的不少,五公主定能在这里觅得佳婿。”
乐正渝没接这个话头,他带乐正心来本就是为了让她成为大祁皇上的后妃的,只有这样才能为他登上王位提供最大助力。
如若不能,他又何必将乐正心嫁到大祁呢。
只是现在已经带了乐正心来,如果不能找个合适的理由将她带回去,恐怕会引起大祁的不满。
乐正渝面色不变,心里却在计较。
今日的谈判双方都没有让步,却也没有闹得难堪,毕竟签订的合约有许多细节需要推敲,谈判也需得几日才能进行完。
乐正渝带来的使臣们都留在了宫中,第二天再继续谈判,而祁瑾也果然如他所说,也宿在了宫中。
值得寻味的是祁天夜也留在了宫里。
夜间祁君玄派人来请了祁瑾和祁天夜,三人一起在摘星楼上举杯畅饮。
祁君玄手一挥,孟沪立即领了宫人下楼,摘星楼上只余他们三人。
他举起酒杯,率先开口,“二弟,三弟,我们三人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聚在一起喝过酒。”
祁瑾开口,“皇兄说的是。”
祁天夜默然不语。
祁君玄兀自笑了,“二弟这是在怪朕?”
祁天夜站起来躬身低头,“臣不敢。”
祁君玄面色不变,放下了酒杯,“今夜没有君臣,只有兄弟,坐。”
祁天夜闻言坐下,“多谢皇兄。”
祁君玄又举起酒杯向他们示意了下,然后一饮而尽,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般,“朕,不,我,我小时候很羡慕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这话是对祁天夜说的。
祁天夜摇头,“臣弟不知。”
祁君玄看向楼外的漫天繁星,凉爽的风吹来,带回了那段记忆。
祁君玄的声音缓缓响起,“在我四岁时我被送到了先皇后的宫里,记在她的名下,成为了她的嫡长子,可是她一点都不喜欢我,尤其是当我被父皇封了太子之后她就天天盼我死,她说是我抢了她孩子的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