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好从巷子里出来，她的口袋里很可能放的就是那个蝴蝶结。”白昕振振有词，好像就这样认定棠软就是害死桐桐的凶手，白苒苒看着白昕，会是这样吗？棠软只是一个孩子，而且她看起来还那么单纯无害，白苒苒无法想象，一个孩子会有那么深的心思。
“白昕，棠软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杀了人还在大人的面前伪装的那么好呢？”白苒苒摇头。
白昕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白苒苒莫名有些后背发凉。
“白昕，你这样的眼神好可怕……”白苒苒弱弱提醒，白昕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问：“姐，你怎么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就不会杀人呢？”白昕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当他问出这句话，白苒苒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凌厉。
白苒苒的确不能保证，一个十岁的孩子特别是早熟一些的，早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独立的思维和做事方式。
可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心底的不安与躁动。
她好像漏掉了什么，是什么呢？
“苒苒！”白苒苒的肩膀猛然被人按住，是朱朝阳。
朱朝阳搂住白苒苒，面上是担心的神色，“苒苒，你怎么了？我看你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是丢了魂一样。”
白苒苒苍白的笑了笑，“朝阳我没事。”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白昕扯了扯白苒苒的衣角，小脸上有些懊悔。
“苒苒姐，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白昕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白苒苒看着白昕长大，白昕聪明又调皮特别是小时候，经常会惹她生气，但白昕每一次都会给白苒苒道歉，虽然白昕一般都是抱着不和傻子计较的欠打样子。
“我没事，你也没说什么，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也很有道理。”白苒苒思考着说道，的确不应该单凭对一个人印象去抹掉她的犯罪几率。
“你们是在说什么呢？”三人边走朱朝阳边问道，白苒苒一五一十的把她和白昕的对话以及案发时看到棠软的事说了出来，朱朝阳听后点了点头，有些惊讶的问道：“棠软只是你班上的一个学生？”
“嗯，就是因为这样，总感觉怀疑一个孩子……”白苒苒面色有些挣扎，棠软是她班上的学生，她把自己这样的猜测强加在一个孩子身上，不免觉得有点亏心。
这是老师对学生的信任啊。
“白昕，苒苒那你们现在准备把这些告诉警察吗？”朱朝阳随口问道，手握着方向盘专心驾驶着车。
白昕注视着朱朝阳，在白苒苒之前回答：“当然要告诉警察，这可是线索。”
朱朝阳笑了笑，他笑起来有几分书生气，给人感觉很斯文，如果戴上一副眼睛，应该会很像一个老师，“白昕，你想一下如果真的是棠软把桐桐推下去的，那你把这些告诉了警察之后警察一定会去棠软家搜查，她如果真的是一个残忍把同伴推进湖里还那么淡定的人，不可能没有能力去应对警察。”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孩子，没有人找到确实的证据警察只会对她感到愧疚把她排除。”
白昕罕见的邹起了眉头，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邹起眉头总让人觉得违和，“你是说会打草惊蛇？”
“聪明。”朱朝阳从后视镜看了白昕一眼，笑着夸赞，白昕并不领情，继续问道：“不告诉警察，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去查吗？”
朱朝阳神色微闪，“苒苒，你怎么想的？”
白苒苒听了两个聊天半天可算是把头绪理清了，“我觉得你们两个智商高的未尝不可去调查一下，而且——”
白苒苒的脸凑到了朱朝阳那边，眼睛亮晶晶的，“朝阳，你觉得那样会不会很酷，而且这是很有正义感的一件事！”
朱朝阳的瞳孔里是白苒苒振奋期望的样子，那样的白苒苒像是发着光，朱朝阳这一辈子也不会拥有的光，朱朝阳微笑着对白苒苒说：“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愿意陪你去做。”
“切～”白苒苒虽然羞涩白昕却很不屑。
但是两个人并没有把白昕的不屑放在眼里。
……
“昕昕苒苒回来了啊。”
“苒苒，上一天的班累了吧，快换鞋。”杨林连忙从鞋柜把两姐弟的拖鞋拿出来，白苒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杨林的手尴尬的停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把鞋放在了离白苒苒不远的地上，招呼着白昕放书包了。
“谢谢杨叔叔。”白苒苒小声的说道，换好鞋去厨房洗手了。
饭桌上，杨林给白苒苒夹了很多菜，“苒苒啊，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杨林关心道。
“我们苒苒啊从小就想要当一个老师，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白曼殊一笑脸上就浮现出了许多褶子，时间过得很快，她也已经四十好几了。
“杨叔叔，我挺好的。”
白曼殊看着正吃得香的白苒苒和白昕忽然道：“妈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看着你们两个长大。”
白苒苒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目光有些触动，她低下头又吃下一口饭，再次抬起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当年为什么要跟爸爸离婚，他去哪里了啊？”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压在心里十几年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本来气氛温馨的餐桌一下子凝固了。
“苒苒——”
“妈，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突然之间我一睁眼爸爸就不见了，为什么我就没有爸爸了？”
“姐！”白昕着急的抓住白苒苒的手，白苒苒只要一提及这个问题，就很难理智了，因为这个问题，是她这么多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