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中关于李依依和平卢的事情没有几天就消散了,大家更加想要去看的是即将到来的八王爷的婚礼。而余言也是有些期待,因为余言每天除了练习骑射、书法,读书还有偶尔盈氏想起来会抓余言去做一下的刺绣,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做了。
在盈央婚礼的前一天,盈氏去盈府帮忙,余言原本也想跟着去,但是因为余言和盈央是表亲。而且余言还没有到及笄之年,所以余言是不能去的,而在盈家的孩子中也就只有盈宣去了的,其他偏房的孩子,别说余言了,连盈宣都没怎么见过他们,这次的婚宴他们肯定是没资格参加的。
余言看见自己表姐出嫁的时候是自己随着父亲在练武场边缘,骑着马,看着八王爷骑着马带着几十辆马车拉着的嫁妆过来接盈央。
街上的人们都在赞叹,盈家女子的命可真好,一个嫁皇帝,一个嫁将军,还有一个嫁王爷。
在迎亲的车队前面来要喜糖的孩子们也是络绎不绝,走在前面的媒人也是大把大把的撒喜糖,撒铜钱。
到达盈府的八王爷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差点就站不稳,好在旁边的小厮扶住了他,才没有闹笑话。
在前门等着的盈宣和他们的父亲,也是笑面引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在闺房的盈央,头顶珊瑚红珠冠,耳戴珍珠镶金耳环,身穿金丝鸳鸯服,坐在梳妆台前,把桌子上的一个红叶外形的木质步摇放进一个镂空雕花的木盒递给自己姑母盈氏,让她给余言送去。
盈氏接过来后,看着盈央。而盈央的母亲则在旁边悄悄哭泣,十分的舍不得盈央。盈氏走过去安慰着,却又想着几年后,在余言出嫁的时候,自己也会如这样吧。
在等了一会儿,听见有人来敲门,盈央才缓缓地盖上头纱,留恋般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和盈氏,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前院,盈宣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八王爷拜堂成亲,一步一步走上八王爷的喜轿。盈宣好想冲上去,抓着八王爷的衣领说对盈央好点。好想冲到轿子旁边,和盈央说有什么事情就写信回来告诉哥哥,哥哥会去帮你,但是盈宣不能这么做,他只能看着自己妹妹就这样出嫁,这样离开京都。
在盈央和八王爷出城后,余言骑着马追到了一个山崖上,看着盈央越来越远。
在盈央的车队已经看不见后,余言还是站在那片山崖上面,一直盯着远方。旁边时不时跑过几只飞禽走兽,余言和毫不在意。
入夜前,余才厚骑着马走到余言身边说:“怎么了?还不回家。”
“爹爹,为什么我一定要嫁人呢?”余言问道。
“你不想嫁人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和你娘亲怕你不嫁人后,会被选进宫里。”余才厚想着如果言儿不想嫁人,那么来得普通的官员的提亲自己还可以拒绝,但如果是皇家的人来,不答应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余言问起自己未来的夫君。
“出生不错,没什么突出的才能,也不喜欢出去花天酒地,是最好的人选了。”余才厚想起自己在宫里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他们一家。那个人长得白白净净,浓眉大眼,说话比较憨厚。虽然感觉配不上言儿,但是已经是最好的人选了。
“好吧。”余言没有在说其他的事情了。自己定亲了,生活其实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几年后,要嫁给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罢了。
回到家的余言,难得一见地做起了刺绣。余言不喜欢刺绣,也做不出来好看的刺绣,但是按照传统,女子要做至少一件礼物送给自己的夫家。表姐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
接着余言看着平姐姐做的那个红叶图的刺绣,决定就绣字吧。要绣什么字呢?余言想了想,拿起笔在旁边的字上写下:“一首红叶赋良人,一曲江山叹民生。”
但在绣了几笔后,余言突然就不耐烦了,喊着银碟帮自己绣,银碟深知自家小姐性子,不喜欢刺绣很正常,绣成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很正常。
银碟走过去,几下就给小姐打好了绣图的框架,说:“小姐,这次我帮你打好了框图,你还是自己绣吧。”
“唉,改天吧,睡觉了。”
“好的,小姐。”银碟立刻就熄灯,关门离开。
躺在床上的余言,叹了口气就翻身睡觉了。
另一边,平府。
平曲坐在镜子前,明珠在帮她收拾头发。
平曲想起今天八王爷娶亲的那个盛大景象,就说:“唉,不知道我嫁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啊?”
明珠手一顿,想起来平曲是还没有夫家的,所有来向平泽岚提亲的,都被平泽岚一句“你不配。”骂了回去。所以连二小姐平卢都定亲了,平曲都还没有。
明珠是舍不得平曲嫁出去,那些公子里面能真正的爱护自己夫人的有几个,有足够多学问的,又有几个,所以明珠认为平泽岚做的没错,能配得上平曲的真的没什么人了。于是明珠就说:“小姐如此优秀,真正好的人才配得上小姐。”
“油嘴滑舌,明珠你是不是和桃儿他们学坏了?”平曲对着明珠打趣道。
“没有啊,小姐。我说的是实话。”明珠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那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呢?”平曲通过镜子看见笑起来的明珠,那可真的是一瞥一笑牵动人心,自己一个女子都觉得比不上他。
“小姐喜欢的话,以后就多笑笑吧。”明珠喜欢平曲的笑起来的样子,那个样子让人心安。
“没事多笑笑,什么都会过去的。”说着,平曲捂住嘴笑了起来。
在平曲睡下后,明珠也回到了自己房间。睡了没一会儿,明珠就被一阵杂音惊醒,明珠仔细听着是从楼顶上传出来的声音,悄悄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