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肃南一丝机会也不给他，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第一题，答错！拔哪颗，你自己选！”
“草你妈！”黄牙子尤不自知，还在竭力抵抗。
“死了！”肖肃南大喝一声，左手铁箍一般死死钳住他下巴，右手上的尖嘴钳已经眼疾手快钳住他一颗金灿灿的门牙：“要不你去阎王那里草？！”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血淋淋黄澄澄的一颗牙齿便滴溜溜滚在黄牙子面前。
生生被拔下一颗牙，任谁都得疼一会儿，黄牙子瞬间没了气焰，趴在地上哀嚎不止。
肖肃南嫌恶擦擦溅在自己手上的血渍，冷冰冰又问了一遍：“想好了吗？山北的零件铺子，说的是不是玛丽亚医院？”
黄牙子疼得起不了身，可他怎么也是一时枭雄，哪那么容易收服。怨毒的眼瞪着肖肃南，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时间到！”肖肃南玩味一笑，把玩着尖嘴钳子继续蹲下来问：“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硬骨头，就是不知道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手里的钳子硬？！”
“你……”黄牙子气焰灭了不要紧，放狠话还是有力气的，只不过没有了门牙，说话也走风漏气的听着别扭：“你会付出，代价的！”
就一句，肖肃南便生生笑出泪来：“代价？你知道代价两个字怎么写的吗？你之前，张胖子在四轮帮一手遮天的时候都没敢跟我说叫我付出代价的话！如果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那么你为什么还不死？按世事轮回上来算，张胖子该被滚钉板下地狱，你也该被千刀万剐，可是呢，你们付出代价了吗？张胖子喝醉了从楼上跌下去，是你的杰作没错吧？他配这么舒服的死法吗？按你的道理，他不该是被挖出心肝，抽干骨髓，像那些被你们圈养起来卖器官的人一样吗？！”
除了X那样的变态，没几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杀人是为了找乐子，他们总有各种各样不得已的理由，仿佛找个还算像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能减轻他们身上的罪恶。
“我没有！”黄牙子恬不知耻，反驳都不打个草稿：“我没有，都是张胖子干的，我……我也是看不下去，才叫人把他从楼上推下去的，我那是，那是为民除害！”
像是听到今年最大的笑话，别说肖肃南，就连身后的赵玉诚都被惹得笑了，恶狠狠问：“你他妈还要脸吗？你的意思，那些被他当做零件卖了的人还得感谢你了？”
肖肃南笑够了，就没见过这样颠倒黑白毫无廉耻的人，连骂他一句不要脸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反手便将他扇倒在地：“我以为你他妈只是蠢，没想到还挺天真？编故事也要编得差不多，你这么天马行空的信口胡诌，就不怕到那边去被张胖子拔了舌头？”
“那都是他干的！”黄牙子吃痛，从鼻子里闷哼出声：“都是张胖子叫我干的，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头目，不得不听他的安排。我是被逼的……”
说实话黄牙子要是大方承认了，肖肃南说不定还会敬他敢做敢当，少让他吃点苦头。可他实在是个结结实实的小人，坏事都是别人做，自己不知情被逼无奈，反过来倒成了受害者。
肖肃南一个字都懒得听，扬手一抛将手里的尖嘴钳抛给张小重，自己嫌恶的坐远了些：“小重，拔哪颗，你看着办！”
被黄牙子恶心到的不止他一个，后面几个年轻气盛的早气得火冒三丈，就恨自己没机会在黄牙子身上捅个窟窿。听见他这么说，早摩拳擦掌，性子急的两个已经上前死死按住黄牙子两边肩膀，等张小重手钳子伺候。
又一颗金牙被拔下来，黄牙子几乎疼断了气，伏在地上不停喘气，肖肃南摆摆手，示意小伙子们点到为止。
拿纸巾遮住自己口鼻蹲下来，肖肃南半含威胁的问他：“老黄，这是何必呢？你这般抵抗，无非就是寄希望于你那没露过面的外国爹，X是什么人，你觉得他会来救你？”
“打狗……”没牙说话走风的厉害，黄牙子话都说不利索：“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如今动我，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自己把自己比喻成狗的，肖肃南还是头一遭见，不由给他鼓了鼓掌，由衷赞道：“漂亮！你可不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吗？不过我虽没养过狗，却也知道，一个对主人虚与委蛇，怀有二心的狗，只怕哪个主人都不敢要吧？你杀了他信任的张胖子，就觉得你可以取而代之成为他新的座下鹰犬？醒醒吧，说不定他正愁没机会结果了你，好给他真正的忠狗，报仇！”
“我……”黄牙子语结：肖肃南说的没错，自己接管四轮帮也一年多了，X从来没出现过，也没正面和他有过联络。平时都是邮件来往，或者特殊的方式下达指令，要他去做的也是一些无关大事的鸡毛蒜皮，比如以肖肃南店铺的名义寄出去的那瓶“毒鼠强”。
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没有阿尔法，没有X他就是一条找不到家门的丧家之犬。如今X几乎对他不闻不问，已经等同于把他当作弃子，这个时候还寄希望于X只怕真像肖肃南说的那样，是自己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