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们在谈论问题的时候,都会邀请林逍一同议论,可能是陛下在早朝上说的一句无心之言,也可能是话中有话,每个人都像是一个侦探般,推测背后的真相。
白驹过隙,时间一天天过去,当林逍从暗室中出来时,外头飘飞的雪已经覆满了大地,即使在边塞看见过能压垮众人的暴雪,可林逍还是心中激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心境,所看的东西也会不同。
元宵节如约而至,严枭为林逍准备了红色披风,将其打扮的跟年娃娃似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林逍无比的嫌弃道,“幼稚鬼,你待会瞧瞧谁像我这样出街的。”
“所以你是特别的。”严枭喜欢林逍穿鲜艳的衣服,少年的眉眼本就惊艳,若是穿的素静,虽也好看,可难免寡淡了些,鲜艳的衣服衬的林逍如娇养在府的小公子般,一颦一笑的吸人眼眸。
还没到晚上,大街上就热闹了起来,各个杂耍戏班子摆摊出来了,林逍只要开心,双眸便异常的明亮,瞧瞧这个,在看看那个,玩的不亦乐乎,严枭就推着他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步,东子在前面阻挡人群,崔阿三落再后头帮林逍拿东子。
“咱们有钱挥霍吗?”林逍问出了一直担忧的问题,在北方的穷苦实在让林逍印象深刻,总觉得严枭是个穷小子,花每一分钱都担心他掏不出来。
严枭捏了捏林逍的脸,笑道,“你放心,这点小玩意我还是能付得起的。”在边塞的严枭过的穷苦是为了同将士共苦,而回到京城挥霍一番,是为了和林逍同甘,两点并不冲突,也就林逍会认为征战沙场的严枭会穷苦不堪了。
“那就好,我怕到时候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林逍说完又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过去,催促着严枭将自己推过去。
木制的小摊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纸糊灯笼,什么颜色的都有,还别说,做的活灵活现的,“我想要一个。”林逍拍着严枭的手道,“你觉得哪个好看?”
“兔子怎么样?”严枭指着一盏白白胖胖的兔子灯道,“和你很像。”
“嗯?我像兔子,哈哈哈。”林逍笑着接过花灯,透过薄薄的纸糊能隐约看见里头的灯芯,林逍眼睛一转,指着挂在最上头的老鹰道,“老板,麻烦将那个拿下来。”
“我是兔子,那你就是老鹰,老鹰捉兔子,哈哈哈。”林逍还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是多么的可人,严枭拿着手中威武霸气的老鹰,无声的笑了。
元宵节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放花灯了,可惜林逍双腿不便,只得在岸边等着严枭下去,将心愿写成纸条放在灯芯的旁边,让花灯带着愿望飘向远方。
东子和崔阿三一瞧严枭走了,赶忙站到林逍身边,林逍见他们如此警惕,不禁嘲笑出声道,“我在京城又没有敌人,你们如此谨慎做什么?”
“将军说了,要好好保护先生,不论在哪里。”东子认真道,现在的林逍对东子来说已经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了,林逍更像是一位老师,带着东子做之前从未接触过的事情。
林逍看着严枭渐渐离去的背影,光影模糊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如喝醉了般,晕乎乎的,抱着灯笼傻笑,直到严枭回来,林逍才收起了笑意。
“去酒楼吧,我订了酒席。”严枭看见林逍双颊红扑扑的,还以为他生病了,抹了抹他的脑袋,“怎么这么烫?”
林逍傻乎乎一笑,将严枭身子拉低,刚想开口发现身边站着两个人,含着水的眸子一瞪,东子和崔阿三立马会意朝旁边让了让,林逍满意的点头,才开口道,“因为我家男人实在是太帅了,光看着背影我就能射好几次。”
后头的话被堵住,严枭按着林逍的脑袋将其推向自己,周围人来人往,两人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地,林逍搂住了严枭的肩膀,回应着严枭。
东子闹了一个大红脸,拉着崔阿三背过了身子,崔阿三见过不少风月之事,可还真没见过男子之间如此亲密,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严枭看着软软瘫在轮椅中的林逍,唇角带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对着小声议论的两位下属道,“走了。”
酒楼的地点位于京城主干街道处,半夜时分会有纸鸢、舞龙队出现,据说还会有烟火表演。
严枭订的是个小包间,里头有一个阳台,林逍吃饭的时候会是不是朝外头望,生怕自己错过些什么。
“你要是喜欢京城中的元宵节,我可以和陛下请示每年回来过元宵。”严枭见小人也吃不下饭了,推他入了看台。
“可以吗?”林逍随即又道,“算了吧,因为第一次见所以才新奇,若是次数多了,反而少了第一次的惊叹。”
几十米的舞龙队在街道上盘旋,林逍欢呼鼓掌,扔下了不少的碎银子在底下撑起的布袋上,“严枭,你瞧那!纸鸢升起来了!”
升起来的不止有纸鸢,还有孔明灯,林逍趴在栏杆上双目迷离,“原来书中所说的繁华,是此般景象。”
一缕青烟自下而上划过天空,在漆黑的夜里绽放出绚烂的光火,林逍眼睛一亮,里头也开花了,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烟花点绽放开来。
“严枭,严枭,吻我!”林逍拽着严枭的胳膊,“像偶像剧里面的一样!”
严枭倒是没那么多废话,软软迷醉的林逍早已让他按捺不住了,将其抱起放在栏杆上坐着,林逍被惊吓本能的抱住了严枭。
阳台的推拉门被拉上了半截,所以里头的人是看不见他们的,这让林逍有了丝禁忌的快感。
身后是万千灯火,是万千星辉,祝福在大地上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