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躲着,不想让观众看到自己的小动作,余晗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听到被子外面沉闷而有规律的撞击声。
意识一下子清醒了,知道躲在床上当鸵鸟没用的余晗,伸手去摸身后的岑晖,小心翼翼地钻出被子。
那是个孩子。
一个无影儿。
余晗躺在靠窗的位置,在苍白的月光背景下,他可以清楚地认出那是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另一边面对着余晗,双手还一下下压在一个长满头发的“球”上。
男孩抬头看着月亮,似乎根本不想攻击任何人,但他的头在地上被撞得前仰后合,咧着嘴笑着,扭动着它的面部特征。他不知道他现在应该逃跑还是假装死了。余晗在低头看着自己的那一刻,连忙闭上了眼睛。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岑晖。可以想象这个人在多大程度上避免了怀疑。
咚咚咚的撞击声仍在离房间不远不近的地方回响,就在余晗忍不住想转身摇晃岑晖然后拉着对方全速逃跑的时候,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臂突然将他揽入怀里。
“停下来,去睡觉。”
不敢相信岑晖竟然没有在这样的噪音下醒来,余晗在依次顺着对方的力道前进的同时,忍不住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对方的表情。
但是他没有这样的机会,那个人把他紧紧地搂进怀里,幸亏有了前两次的经历,余晗条件反射地偏头,这才避免了鼻子撞酸的命运。
耳边是岑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腰间被另一把铁钳箍紧了胳膊,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被子,余晗也觉得整个人都热得烧了起来。
不知道游戏舱另一边选择的营养液到底是什么味道,余晗只能大致辨认出他鼻子里的余味是一种浅浅的青草香味,他就像一只小松鼠终于抱住了大松果,贪婪地在对方的怀里埋下了两个以上的嗅味。
那个“弹球”的男孩仍然没有离开,但是他没有注意床上两个人的小动作。那个男孩静静地站在窗前,好像他真的只是想吓唬那些在深夜打球的球员。
一般来说是太相信岑晖了,或者也许他真的从这小子身上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一开始还可以强撑着开余晗,没想到就在这无聊的咚咚声中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恢复一点模糊的意识时,天空已经很亮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骚扰他。余晗把“枕头”抱在怀里,像撒娇一样揉着:“别吵。”
一阵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头顶传来,他感觉到“枕头”从颤抖的余晗意识中回来了。昨晚发生的一切突然涌入他的脑海。
上帝,他现在躺在岑晖的怀里吗?
当岑晖发现他怀里的人的身体已经冻僵时,他安慰地拍拍另一个人的背,“太阳会在一天结束时照在他的屁股上。”
逃跑是无效的,余晗只能假装刚刚醒来,把头从对方的怀里抬起来,“岑哥?”
播放片段的想法很好,迷茫的眼神也充分证明了年轻人的演技。然而,余晗,想要揭露此事,并没有计算,它会“吻”对方的下巴毕竟计算。
由于身高和姿势的不同,当这个年轻人抬起头说话时,他的嘴唇不小心擦过了岑晖的下巴,紧张地坐了起来。余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但他希望他是故意的。
岑晖眯着眼睛,用手示意表示他不在乎。他瞥了余晗一眼,然后像对方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昨晚没害怕吗?”
我不仅没有害怕,而且在你的怀里睡得很香。
雅痞般的摇摇头。余晗觉得自己昨天像猪一样睡着后,在岑晖面前丢尽了脸。为了尽快绕过这个又热又尴尬的话题,余晗不得不把话题引向比赛的方向:“昨晚发生了什么?”这只是虚张声势,但没有任何作用。这不像《求生》。
“我比你醒得早,”岑晖看到这个年轻人无意起床时,他自然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气氛。他不想让对方感到害怕岑晖尽量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这个毛茸茸的脑袋本想攻击你,但被小男孩抓了回来。”
“他们两个一路都不是鬼。这个小男孩似乎无意伤害运动员。恐怕你们鲁莽行事已经让对方震惊了,所以……”
所以他把我抱在怀里。
自动为男人补上了没说完的半句话,余晗也终于明白了对方昨晚“睡得这么死”的原因,没想到今年会有鬼来救人,余晗顿时对这个博物馆故事中的悖论产生了无限的好奇。
“开门,开门!”当这两个人在低声讨论他们昨晚看到的细节时,完里清脆的声音突然从门里传出来,“岑晖!余晗!你还好吗?巴特勒叔叔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对方的声音很大。余晗知道完里想通过这种方式确保他们的安全,连忙回答:“好吧,来吧!”
得到了回应,外面的敲门声并没有继续,幸好游戏贴纸模式也像岑晖手|枪一样刷新为零,经过短暂的清洗,十分钟后两人到达了一楼的餐厅。他们经过余晗时动了动鼻子。云安安一针见血:“你洗过澡了吗?”
牛奶的味道是余晗带来的,但淡淡的橘黄色气味和他在浴室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目光在余晗和岑晖之间扫了一圈,云安安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看来昨晚应该很凶吧?”
“是的,非常激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余晗故意用诡异的语气把昨晚的惊悚部分复述了一遍,注意到云安安在他谈及“小男孩拍球”时连连摇头,青年这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那么你昨晚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配合着保持沉默,岑晖在有人孩子气的讲完鬼故事后接着讲。
“不,”完里先说,一边玩弄着手中盛着牛奶的杯子。“我们只是度过了一个普通的夜晚。”
“这份邀请似乎确实是某种迹象。”犹豫了一声,岑晖没有傻到去问其他人是否听到了他们房间里的尖叫声。
这是一个根本没有解决办法的问题。只要他一问,球队表面上的平静就会立刻被打破。
然而,岑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跳了出来——
“我们分头行动吧,”宋意毫不客气地说,把刀放在他怀里。“二比三,我们不需要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
这是一句难听的话,但仔细分析并非没有道理。作为唯一一个被画后还被诅咒的倒霉蛋,宋意自然要避开他们。
或许其他人也会考虑岑晖的枪的价值,但对于拥有同样枪的宋意来说,余晗带来的风险远远大于好处。这栋别墅这么大,子弹又能分配到哪里?
云安安刚想出声,就听到完里甜美的声音:“我同意。”
追求利润和避免缺点是人类的本能。根据“五个目标,每队两个目标”的原则,你的队友有时会成为你的对手。
在了解了《求生》的推广规则后,岑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甚至1500-750的比赛都已经开始了。
除了300个队中的600个位置x2(每个队贡献最多的两个位置)之外,只有150个位置可以通过受欢迎度来提升。那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剩下的选手中脱颖而出的主持人可能真的很担心。
“你自由了。”挑了挑眉,余晗并没有像岑晖猜测的那样“砸”,他也不爱用恶意猜测其他玩家是的,但现在人家都爽快地表示拒绝,余晗自然也不会傻到非得凑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他以前在玩恐怖游戏的时候也是一个独立的玩家,现在有岑晖陪着,这已经是锦鲤的一种运气了。
“老威尔说‘夫人’会在中午和客人见面,然后我们会在午餐时间回来交换信息,”最小的完里在没有人反对的情况下果断地说。“不管怎样,这个系统会解决捐款问题,我不认为任何人会懒惰,不会去任何地方。”
行动计划是确定的。在场的五个人也失去了聊天的兴趣,默默地把早餐做得好像他们已经吃过了一样。宋意第一个起身离开餐厅:“中午见。”
“中午见,”从椅子上跳起来,抓住云安安,完里的袖子撒娇似地摇了摇对方,“我和姐姐云安安在一起,好吗?”
“行了行了,岑哥的实力你还不相信?”看着云安安的犹豫,余晗抬起嘴唇,给了对方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你可以和她一起去。中午见。”
当大楼空无一人时,餐厅里只剩下岑晖和余晗两个人。他们根本不在乎被“孤立”。年轻人挥舞着手腕上的红线:“这是真的,他现在是我哥哥了。我们下一步要去哪里?”
“三楼还是一楼的铁门,”想了一会儿,岑晖小心翼翼地降低了音量,“大多数不想被闯入的地方都隐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