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阁很不客气的给了傅时思一个爆栗,“我才是季长阁。”
傅时思捂着自己的头,很郁闷的说:“你这个人很过分。”
“你才过分,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季长阁很不爽的白了傅时思一眼,“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去吃小米粥。”
“季长阁,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实在太规矩了吗?整天一板一眼的,真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难道都跟你似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傅时思两手放在脑后,优哉游哉的往前面走,“也不能说我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其实说真的,我还是非常有规矩的,只是不像你,整天把规矩摆在嘴上,跟一个老夫子一样,如果哪天你离开飞羽宗,我觉得你适合去开书院,没事教教小孩子读读书,你应该能胜任。”
季长阁一头黑线,“我又不是举人秀才,你居然让我回去教书,我自己都没本事考状元,怎么能教别人的孩子考状元?”
“不,你别妄自菲薄,我觉得你还是有这个能力教人家的孩子考状元的。”傅时思勾了勾嘴角,笑着说:“你闲暇之时还不让写两首酸诗,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你其实还挺有才情的,要不从现在开始读书,反正等你离开飞羽宗还要好些年。”
季长阁叹了口气,忍不住笑了,“如果哪天离开飞羽宗,你打算做点什么?就你这性格,你肯定不适合教书。”
傅时思笑着说:“我可没想做夫子,如果哪天离开飞羽宗,我大概会去开客栈吧!我这个人喜欢热闹,开客栈的话就能认识很多走南闯北的人,我觉得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其实你才应该从现在开始读书,以后能做一个孩子王。”
“别,你可千万别有这种想法。”傅时思忙对季长阁说:“如果我做夫子,搞不好那些孩子的父母会来找我麻烦,说我误人子弟,我这个人会玩,但教孩子考状元就不行了。”
“你还挺有自知自明。”季长阁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可一世到什么都敢做了。”
“这年头得罪谁都好,就是不能得罪孩子的父母,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傅时思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说:“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你应该不太可能会得罪这些孩子的父母,你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特别负责任的人,你走出去应该会有很多人尊敬你。”
“可我一点儿都不想做夫子,因为太麻烦了。”季长阁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连山上的人都不喜欢我,就更别提其他地方的人了,我觉得这年头应该不会有人喜欢我。”
“怎么会,你现在可以顶着我的身份做你想做的事情,你好好想想我之前都做了什么,然后你现在也开始做,我敢保证,等你习惯了我的生活,你肯定就不会变成季长阁了。”
季长阁一头黑线,很无语的说:“我可不想变成你,你这人很麻烦。”
“你胡说,我这人还是很好相处的,我觉得你才是比较麻烦的人。”傅时思赶忙说道:“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吗?你得学会改变,如果你一直这个样子,你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糟糕,到最后你可能会不愿意和别人一起相处。”
“我好像没这么孤僻吧?”季长阁皱了皱眉,无语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所以你就别在这里胡扯了,非要说的话,我觉得你说的话十分不靠谱。”
“我很靠谱的,你才是那个不靠谱的。”傅时思笑着说:“季长阁,如果你父母在,你应该不至于变得这么孤僻吧?你还记得你父母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吗?”
季长阁抬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说:“那天下着雨,雨很大,我当时挺想出去玩的,但被我母亲拦在屋子里,所以我只能乖乖的在屋子里看书,傍晚的时候,阴得很,从外面跑进来很多穿铠甲的士兵,他们不由分说,看到人就砍,雨水夹杂着血水,那凄惨的尖叫声久久回荡,我被我母亲塞进了祖父的棺材里,就只听到外面的动静很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傅时思一脸纠结的看着季长阁说:“他们没有翻你祖父的棺材吗?”
季长阁摇了摇头,“并没有,我家本来不是这地方的人,因为讲究落叶归根,所以我家祖父他们的棺材都只是放在祠堂里,那地方平时并没有人,所以他们没找到那里,后来我自己推开棺材盖爬了出来,外面已经尸横遍野,我母亲紧紧抱着我父亲倒在台阶前,他们再没能起来。”
“你怎么遇到师父的?”
“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台阶上,师父似乎是和我家的人约好的,但是他到了的时候已经全都晚了,他见我一个人站在台阶上,便带着我来到飞羽宗,现在想来,我家的人应该早就知道危险,所以提前通知了师父,只是他们还是没来得及躲过这一劫。”
傅时思叹了口气,“你家人后来都被葬在哪儿?”
“在天都城外的一个乱葬岗,我已经没能力带他们回归故里,只能把他们草草的埋了。”季长阁冷声说:“苏子墨询问我家的事情,他大概是想证实他内心的疑惑,我父母他们确实是在这个时候死的,不过我很奇怪,苏子墨为什么会知道?师父为了不让我的生活受影响,只说我是一户农家的孩子,在山上应该没人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才对。”
傅时思想了想,转过头看着季长阁说:“会不会是他当时也在天都城?你别忘了,苏子墨比我们大很多,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如果事发的时候他也在天都城,那他知道这事应该就不是意外了。”
季长阁点了点头,接着说:“可他为什么要去天都城?你不觉得苏子墨这个人非常奇怪吗?给人很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