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若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顾笙歌卖力地抹黑自己,内心波澜不惊。
慕容璟反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意欲上前阻止。
顾兰若一把将他拉下,说道:“先听听她又怎么编故事,还来老一套的借口,我估计会有点新意。”
慕容璟哭笑不得,他也不明白顾兰若为何如此镇定,仍有顾笙歌百般胡说,却不加辩解。自己急地直跺脚,但也不得不依着身边的世子妃。
“怎么一下子出来两个世子妃,到底谁才是真的?既然你说你是世子妃,为什么不住在王府?”
人群里又传出质疑声,顾兰若看都不看便知道是易泽在挑起疑问。
顾笙歌对着众人说道:“丞相府本来与忠王府联姻,将我与世子结为夫妇,然而有小人从中作梗,劫持了成婚时我做的花轿,将我绑架到荒林之中,自己却装作成新娘子,前去与世子完婚!”
人群里爆发出巨大的惊疑声,众人对顾笙歌的话议论纷纷。
“那现在的世子妃岂不是个强盗了?”
“别瞎说,都成婚半年多了,怎么现在才声张,这其中肯定有鬼!”
“我看顾家小姐说的是真的,那世子妃经常与水月仙的掌柜的有所往来,肯定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顾兰若依然端坐不动,心里暗暗好笑。顾笙歌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话,丝毫没有什么新鲜感。看客们居然还将自己与水月仙的人归为一类,不得不说是民智未开。
袁中宿疾步走到二人身旁,说道:“请二位暂时避一避,想必这其中有些隐情,袁某只想开店赚钱,并不想来断官司!”
慕容璟略一拱手,说道:“袁老板也与家父相识已久,忠王府上下都是什么样的人,袁老板也应该心中有数。顾小姐在前面恶意抹黑贱内,我实在没有避开不反驳的理由。”
袁中宿一摊手,说道:“好嘛,台上的我拉不下来,台下的我请不走,这店的生意今日是不用做了!顾掌柜这店也有你的一份,你们自己吵吧,吵完记得开张做生意,眼不见心不烦,袁某喝酒去了……”说罢,分开人群,快步离去。
慕容璟本意想要袁中宿主持公道,不想一番话反而支开了他。
顾兰若只是冷笑,也不说话,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顾笙歌。
“顾小姐,你说你被绑架,世子妃被掉了包,但我们看来,现在的世子妃如此瘦弱,你又是如此……健壮……忠王府难道不会发现吗?”易泽又当起了质疑的先锋。
人群里一阵哄笑,顾笙歌怒睁圆眼,大声说道:“我如此貌美,被人替换,忠王府怎会不知!”
众人笑得更是开心,起哄得也越加厉害,“顾小姐婀娜多姿,好比唐朝的杨贵妃,怎么忠王府的世子还不要,偏偏娶个强盗,实在可笑……”
慕容璟双手遮脸,无奈地叹道:“民众只知取笑为乐,哪里会管事情真相……”
顾兰若拍了拍慕容璟,笑道:“这才到什么程度,估计马上就会给你加戏了。”
果然,顾笙歌不顾众人取笑,继续说道:“强盗精通毒术,善于给人下毒,再把人救好,博得了忠王府众人的好感,忠王府的世子被这强盗迷了心智,不去寻找真正的世子妃,只知每日取乐,任由强盗顾兰若胡作非为,接连让我名下的生意受损。如今搞垮我的店,也能让各位亏损利益,各位何不将这强盗扭送官府,除去京城一害?”
看客们不知真假,纷纷指责慕容璟贪恋美色,不辨忠奸。
顾笙歌看到看客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内心且喜,心想这回顾兰若可是躲不掉了。
顾兰若听完这一番话,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对慕容璟说道:“世子,你的美娇娘在台上,快把你身边的强盗绑起来……”
慕容璟苦着脸说道:“若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顾兰若拉起慕容璟,说道:“我说的不是什么笑话,你快去上面说清顾笙歌逃婚的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慕容璟想想觉得有道理,便要上台去说。
易泽仍然在人群中起哄,“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谁会肯信!”
顾笙歌有些焦急,正好看见慕容璟向自己走来,欣喜道:“只要去问忠王府的世子便知。世子,你只要向大家说明,本来定下婚约的是我,其他的一切不言自明。”顾笙歌揣着手自鸣得意,心下想着只要慕容璟第一句承认新娘不是顾兰若,人群中的不满必会将他吞噬,到时候自己鼓动看客抓住顾兰若,便可以一劳永逸。
慕容璟走上前面对顾笙歌看都不看一眼,面向看客们说道:“请各位稍安勿躁!有些事情并非你们想的那样。首先,原定的世子妃的确不是现在这位世子妃,不过,顾小姐成婚之日,并非被绑架,而是自己逃婚未至!”
顾笙歌闻言,忙要开口辩解,慕容璟却丝毫不给她机会,将从台下随手抓的糕点反手塞了顾笙歌一嘴,叫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台下的看客看得哈哈大笑,仿佛看滑稽剧一般。
慕容璟趁机说道:“各位,我们国家自古是礼仪之邦,同时讲究‘人无信不立’,顾大小姐与我王府有婚约在先,却自己单方面违反约定,在成婚当日悔婚潜逃,害的王府所有准备付诸东流。如此不受信用之人,我实在不敢迎娶。生意场上讲究的也是信誉二字,顾大小姐店里的货以次充好,高价售卖,相信各位都已熟知。她又先将奇香斋卖与贱内,转手偷偷卖与袁老板,两边得利,如此不讲信义之人,她说的话,各位觉得还有可信之处吗?”
顾笙歌将嘴里的东西吐出,再想插话进去已是不能。周围的人都想起在奇香斋高价买下等胭脂的事,纷纷气愤填膺,高声叫喊。
“让这个肥婆娘滚出长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