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拿来牙牌,就坐到顾兰若身旁观看。
薛宁儿麻利地将牙牌码好,等忠王妃先拿。
南郡王妃说道:“我们来推牌九吧,这样世子也可以加入到这里。”
慕容璟便也码了一副牌,各人都对着自家牌面研究起来。
顾兰若的心思却没在这副牌上,满脑子搜寻着简单易学,又不限制人数的牌类游戏。在桌上打得牌自然烂了些。
南郡王妃笑道:“哎呀,我这是一副天牌,各位承让了……”
薛宁儿一看,垂头丧气地说道:“王妃手气真好,我一手的杂牌,今晚又要输给王妃许多了……”
忠王妃笑道:“输几个子儿怕什么,从我这里出。”
薛宁儿一听又来了兴致,开心地码了起来。
众人又玩过一轮,顾兰若心思不在这上,也不看手里都是什么牌,慕容璟也随着顾兰若,即使是好牌也将其拆散。只有南郡王妃和薛宁儿不断较着劲,忠王妃又跟不上二人。
几轮过后,南郡王妃输少赢多,渐渐觉得兴致萧索,一边码牌一边说道:“是时候派些人到外面采采风,看看外头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法,总这么几样实在是玩腻了。我前儿个听敏王妃说,西边有个什么伊格里斯的国家,派了使者来到咱们这协商贸易,使馆的人从他那学到了什么桥牌,我看她打了一回又要计数又要算的,太麻烦,不过倒是蛮有趣……”
顾兰若闻言心下一动,想到一种牌类游戏。看众人都应付着玩着,便有意说出,借这个局做一次试验,看看反响如何。
顾兰若摊开牙牌,说道:“臣妾小的时候倒是玩过外头传来的一种游戏,不拘人数,越多越好玩,规则也简单,就是名字怪了点,叫做什么‘乌诺牌’,上手容易,各位想不想借这个机会试一试?”
南郡王妃一听有新游戏,连忙叫顾兰若细细说来。其他人也附和着。
顾兰若便将‘乌诺牌’的大致游戏规则给众人讲了一遍,又以牙牌为道具,另拿了几个竹牌当作王牌,当下给众人演示了一番。
南郡王妃仔细听了一回,笑道:“这个牌倒是简单,合我的胃口。我最不喜欢玩那些费脑子的东西,就这个很好,我们来试试?”
众人点头答应,当下按照顾兰若所教玩了一回,引得笑声满堂。
顾兰若见只是借用牙牌就达到这种效果,若是将牌面做全,推广到各官宦家的内堂中去,那赚钱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了,不禁面露喜色。
慕容璟注意到顾兰若脸上眉飞色舞的神情,偷偷问她缘故。
顾兰若悄悄地回道:“晚上就寝前,世子记得提醒我‘开店’二字,我便告诉你原委。”
慕容璟如丈二和尚一般,听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更加不解。
南郡王妃玩了一局便对这个游戏喜爱非常,当即要再玩几次,众人免不得又陪着消遣。
南郡王妃越打越觉得喜欢,说道:“忠王妃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娶到这般好的儿媳,又懂礼数又识大体,心灵手巧还懂得玩乐,真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
忠王妃听得很是受用,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南郡王妃说得开心,随口问道:“离我上一次来王府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不知若若肚子里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顾兰若闻言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早知道南郡王妃又会多嘴生孩子的事,还不如自己不去介绍‘乌诺牌’,让她玩得无趣早早回府。这次又提出这件难事,该如何解释过去?
顾兰若方欲开言说话,一抬头却发现忠王妃的眼睛也盯着自己,顿时慌了神,不敢找借口开脱。
慕容璟此时突然解释道:“我和若若都还年纪尚小,想先过两年小两口的小日子,再考虑传宗接代……”
顾兰若闻言感激地看向慕容璟,这个憨憨的男人却也十分细心呢。
南郡王妃撇了撇嘴,说道:“给你娘生个一男半女就影响你们的小日子了?世子,我作为长辈不得不教导你几句。你们忠王府现在就你一个男丁,你若不早些生个小世子,下一辈你们家就会被削了爵位,这一脉就没人了……”
忠王妃听得南郡王妃正说到心里的痛处,不禁“唉”地长叹一声。
慕容璟局促地坐直了身子,低头说道:“此是孩儿不孝,母亲切莫难过……”
薛宁儿见气氛有些低落,便嬉笑道:“表哥没准是在好好备孕呢,天天好吃好喝供着顾姐姐,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以后出生的小世子健康不是?”
慕容璟见薛宁儿为自己开解,感激地向薛宁儿点了点头,薛宁儿则挤了挤眼睛,脸上极快速地掠过一层落寞。
南郡王妃闻言便将话头指向了薛宁儿,笑道:“小鬼头你不要替别人挡着了,你的婚事才是王府最操心的哩!我上个月帮你打听了一下,听说大臣严家也有个儿子方才弱冠,与你正好相配,要不要我替你说合说合?”
薛宁儿臊得满脸通红,一脸娇羞地依偎在忠王妃的怀里,说道:“老夫人替我说句话呀,宁儿才不想那么快离开老夫人……”
忠王妃爱抚着薛宁儿说道:“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你躲不过的。你表哥的事我已经对你有愧,肯定会再给你找一户好人家的!”
薛宁儿沉默不语。虽然已经和顾兰若二人心照不宣的和解了,但是与慕容璟相伴多年,这份情愫即使上升不到爱情,也是难以割舍了。然而柳连城的出现,却拨乱了薛宁儿的心弦,让她在王府之内,也从柳连城口中接触到外面丰富多彩的世界。假如忠王妃再将自己嫁到别的官宦世家,自己真的能获得快乐吗?
南郡王妃说道:“宁儿的婚事也是当务之急,可惜我的儿子太大了些,不然我们两家正好做个儿女亲家!”